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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後她直接被太后罵得狗血淋頭,說她自己的後院都沒管好,還手長到去管別人的家事。自己見不得小妾的存在,卻巴不得別人後院起火,黑了心腸爛了肝的人。
當場就將沈晗茹給罵哭了。
沈晗茹被罵哭了,還不敢反駁,也不敢走,只能忍著委屈聽下去。
被太后如此訓斥,沈晗茹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管家大權更是一輩子都別想拿回來了。
想到這點,沈晗茹哭得更起勁了,她是真的後悔了。
在被訓斥了將近半時辰後,沈晗茹才抽抽噎噎地出了皇宮,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所有知道這消息的人,頓時將蘇悅靈的地位再次拔高了。有沈晗茹這個前車之鑑,其他人要給元隨君送人,都得掂量掂量。
宮裡。
太后罵完人後,嘴巴渴了,喉嚨也幹了。
「給我來一杯葡萄汁,要冰的。」她說道。
很快的,散發著涼意的葡萄汁便送了上來。太后抿了一口,怒火這才消散了一些。
她今天如此興師動眾,就是做給所有人看的。免得後面還有人欺蘇悅靈臉薄,故意給她送人,在兩小口之間下蛆。原本她還想著像對夏之遙那樣,直接賞賜兩個容色出眾的宮女下去。她賞賜的宮女,沈晗茹肯定不敢苛待,更不敢像之前一樣隨意發賣了。
最後還是蘇悅靈阻止了她。
按照蘇悅靈的說法,這樣固然能讓沈晗茹憋屈死,但卻委屈了兩個年輕美貌的宮女,反而便宜了肅義伯那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子。
太后覺得有道理,於是最後選擇對準沈晗茹開炮。
別說,罵了這一回後,她都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太后琢磨著日後若是心情不好了,也能找個不順眼的進來罵。
……
鄭嬤嬤特地將沈晗茹被太后罵了的事情在府中傳開。這也是鄭嬤嬤給她們最後一次的警告,看她們是否會從此安分守己下來。
侍書等人一個賽一個乖覺,對於蘇悅靈的受寵有了新的認識。
沈晗茹在她們眼中,身份尊貴,一個念頭就能主宰她們的人生。結果還不是一樣臉面丟盡。換到她們身上的話,只怕就不是被罵這麼簡單了,說不定小命不保。
侍書等人心態調整得很快,反正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做元隨君的小妾,而是一門心思抱蘇悅靈大腿。
畢竟蘇悅靈的大腿要好抱多了。只需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就可以。
但一門心思奔著元隨君姨娘位置的侍畫就很痛苦了。
她到底是勾引好呢,還是不勾引好呢?
讓她只當丫鬟的話,她一身本事派不上用場,著實難受。
和她住一個屋子的是侍書。讓她驚訝的是,侍書還當真入了蘇悅靈的眼,蘇悅靈常常留她在身邊伺候。幾天下來,她都拿到了好些賞賜。
漂亮的簪子、獨一檔的綾羅綢緞、甚至還有一整個哈密瓜。
那哈密瓜可是貢品級別的東西。
除了侍書,念冬的待遇也相當不賴。除了一日三餐,她每天還有額外的一些點心水果,昨天甚至還被送了一串的葡萄。
明明在莊子上,侍畫一直都是最受伯爺看重的,她穿的衣服是最鮮亮的,首飾也都是時新的。偏偏到了這裡,卻比其他人還不如。
侍畫決定不忍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她的待遇會越來越差。她的手是用來寫詩作畫的,而不是用來拿著抹布擦桌子。
侍畫決定主動出擊。只要她沒做那種不敬主母的小妾,明面上對蘇悅靈做到足夠的尊敬,太后總不能出手整治她。京城裡哪家沒有姨娘通房呢,就算是皇帝都有嬪妃。
於是接下來的她,反而主動攬了一些活在身上,比如去園子裡摘花,好讓念冬能對著花描花樣。比如每天一大早拿著掃帚清掃地上的殘花落葉。
她一改先前的頹廢,如此積極的表現,讓一塊來的美人都心中不解。
「侍畫這是在做什麼?」
「縣主也沒讓咱們做粗活啊,她怎麼反而上趕著做這些?」
「可能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勤快?」
當她們詢問侍畫時,侍畫只是說道:「我只是想為自己先前心中對縣主的不敬而贖罪,你們就別阻止我了,這麼做,我還能心安點。」
她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勸她。
然後侍畫起來做活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都快成為府里的一景了。
蘇悅靈都納悶了,問鄭嬤嬤,「她到底是想做什麼?想顯出自己被苛待嗎?」
她覺得侍畫大概率是在憋個大的。
她囑咐道:「記得好好觀察啊,到時候再跟我說。」難得有人主動要演猴戲給她看,不看白不看。
等到了最後,侍畫起床時間都到了寅時(也就是凌晨三點鐘)。
她打了個哈欠,身著著全素沒有圖紋的碧色裙子,因為這些天吃得少,幹活多的緣故,整個人瘦了一圈,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腰肢被白色的帶子一系,細得不盈一握。
夜色中,她拿著掃把,慢慢掃著。風一吹,頭上的發呆飄了起來,除了髮帶,頭上沒有多餘的首飾,整個人素雅得不行。
在這情況下,侍畫終於等來了要上去上早朝的元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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