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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最後還是沒去見莊婭。他坑蔡卿雲的話不會有半點手軟,但莊家……目前沒看出什麼傾向,還是別把人小姑娘給拖下水了,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而且女孩子的名節還是十分重要的。
反正他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會為他腦補出一個理由。
就比如說他的護衛小李,看他返回席位,沒有要跑去安撫莊婭的意思,心中默默感慨:主子怕是對蔡家小姐上了心,所以眼中便看不到別人了吧。蔡家小姐除了出身有些詬病,其餘樣樣不差。
偏偏大多數世人都生得一雙勢利眼,以出身為重,讓蔡小姐這些年來受了好些非議。
莊婭在鏡湖那邊呆了一會兒,等回屋子的路上,聽到狄國侍女嘀嘀咕咕,說容安和蔡卿雲相談甚歡,莊婭當即傻在原地。
蔡卿雲先前說莊婭傾慕容安,倒不是無的放矢。莊婭對容安的確有些少女心思,她覺得容安不僅字寫的好看,對女子也格外尊重,還潔身自好,和尋常男子不一樣。而且他做這些都不是為了給自己立人設貼金,如果不是她偶然得知,都不知道他身上有那麼多優點。
她這回如此積極,也有表現給容安看的想法。結果她這邊狠狠摔了個跟頭,最後反而突出了蔡卿雲,讓蔡卿雲入了容安的眼。
莊婭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哪有這樣欺負人的道理。她忍不住趴在床鋪上,嚶嚶哭了起來。
她的丫鬟沒資格跟她一塊去宴席上,見她高高興興地出門,一臉屈辱地回來,連忙詢問她情況。
莊婭對自己的丫鬟自然不隱瞞,抽抽噎噎將事情告訴對方。
那丫鬟是莊夫人特地為女兒挑選出來的,性情穩重而聰慧,常常提點莊婭一些做得不妥的地方。
她聽到後面,不由為自家小姐嘆氣,「小姐,您這回是白白犧牲了自己,成了襯托蔡小姐這朵紅花的綠葉了。」
她家小姐這性格,典型地被賣了還當人是好人。
「她一開始推薦你,為的便是表達自己的大公無私。以您不願意欠人的性格,一感動,肯定也要給她一個機會的。」
當然了,她家小姐也有錯,錯誤估計了自己的本事。等後面一緊張,更是昏招頻頻。
莊婭聽得不覺咬牙切齒,「她這心機也太重了,虧我一開始還真當她是好人,對她感激極了。」
丫鬟勸道:「我知道小姐您受委屈了,但這口氣您得先忍著。若是在人前和她撕扯開來,只會讓別人看笑話。這裡是狄國,不是大夏,我們不能給大夏丟人。」
莊婭原本有些發熱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下來。
是的,她已經丟了一回臉了,再丟一次的話,連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這口氣她暫時忍了,等回到京城了,再把這債給討回來!
以後她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
莊婭和蔡卿雲的離去並不會影響到大夏準備的蹴鞠表演賽。
和平日的蹴鞠不同,這回是坐在高頭駿馬上打的,這意味著意外性更多,考驗的不僅是蹴鞠球技,還有騎術、跟馬的默契、馬的性情同樣會影響到。整個表演賽的對抗性大大增加了,這表演賽也比蘇悅靈想像中更具有可看性。元隨君精心挑選出來的這些球員們也沒辜負大家的期待,為他們帶來了一場精採到極點的表演賽。大家的注意力完全無法從上面移開,就怕一眨眼就錯過了精彩瞬間。
在表演賽最激烈的時候,蘇悅靈都不由看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她都尚且這反應,更別提其他國家的人了,他們一個個都在那邊手舞足蹈的,不住地喝彩。看那架勢,真是恨不得他們自己親自上去。
「這才是男人該玩的遊戲,霸氣!若是我上去的話,可以打得更好。」
「哼,誰說只有男人能玩,女人怎麼就不行了?我的騎術可不比你們這些男人差。」
還有的看得不過癮,直接現場約戰。
朝顏女王也沒拂了他們的熱情,還興致勃勃地讓人做抽籤的工具,分成兩隻隊伍。
原本準備散去的蘇悅靈,便重新坐了回來。
臨時組建的隊伍,自然不如大夏特地準備的蹴鞠隊伍水平高,在比賽過程中還頻頻出現笑話,擁有另一種趣味性。
等到天色要暗了下來,這歡迎宴便結束了,也算得上賓主盡歡。
蘇悅靈返回自己的院子中休息。隨君手中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於是這些天都能陪她一起。狄國的夏天不如大夏那般炎熱,蘇悅靈也琢磨著跟元隨君一塊過去。
她眸光閃閃,「我聽說天山那邊的湖可美了,就跟寶石一樣,我們明天過去玩吧。」
元隨君點點頭,「那湖邊還長著一種會發光的花,你應該會喜歡。」
蘇悅靈果斷說道:「到時候幫我畫一幅畫!」
她還要穿著狄國的衣服過去,這也算是cosplay了。
他們談得正興起,狄國的侍女同她匯報了下午蔡卿雲和容安相談甚歡的消息,那侍女說完這消息後,便識趣退下。
蘇悅靈直接就笑了,「容安這下子能釣上大魚了。」
元隨君並不知道這事。蘇悅靈開開心心地跟他說自己教容安的賺錢法子。
元隨君忍俊不禁,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還是這樣促狹。」
笑過後,元隨君肯定了蘇悅靈的做法,「這法子好,正好能用來釣魚執法。」釣魚執法這個詞還是他跟悅靈學的,覺得格外形象生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