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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現在的他下場的話,因為太過年輕,才學稍顯不足,在一眾學子中未必能脫穎而出,而且他還年輕呢。即使等到下回,也不過二十二歲,若是能一舉成為解元,會元和狀元,那麼他將成為立國以來第一個三元及第。那時候才叫風光呢。
到那個時候,只怕不少高官都想要將自家女兒嫁給他。
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摟著嬌妻美妾風光無限的模樣,神色多了幾分的沉醉。
直到他的小廝將外號為妙手空空的神偷領到他面前,他這才回過神來,沉聲說道:「我需要你為我辦一件事,一個對你來說並不困難的事情。」
等看完元隨君的下場,他便可以好好醫治自己那地方。以前的他明明沒有問題,肯定是因為娘頭七時,被二哥下藥被迫和丫鬟發生關係引起的後遺症。
只是送二哥進大牢都便宜他了。
……
一座三進官邸中。
主考官凌大人眼神犀利地望著自己的長隨,「你說有人將這封信送到你桌上?」
他的長隨用力點頭,「是的,不敢欺瞞大人。小的一覺醒來,就看到床前的桌上多了這麼一封信。」
這信上寫著「凌大人親啟」,因此他急忙將信送了過來。
這信自然也讓人檢查過,信封上並不曾塗抹毒藥。
凌大人將信封拆開來,發現裡面就薄薄的一張紙。
他一目十行看過去,嚴肅的臉上浮現出少見的驚詫。
「居然還有這種作弊手法!」
即使是擅長抓捕作弊學子的他都聞所未聞。原來還能將字刻在大米上,再用特製的琉璃放大上面的字。
雖然不知道寫這信的人到底為什麼要提醒他,但能夠提前得知這種手法,對維護科舉的公正還是有好處的。他把信收了起來,對長隨說道:「把宋德他們喊來,我有事要囑咐他們。」
因為三場考試下來需要九天時間,因此允許考生帶食物進去。一些考生便會帶大米進去,自己熬煮粥來吃。
檢查,必須每個報名考生都詳詳細細檢查!
今年定南州報名鄉試的名額達到三千多名,第一場就安排在八月九號,八號這天便會讓這些秀才們進場。
他一臉嚴肅地交代這些兵衛,務必讓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作弊考生。
兵衛們全都嚴陣以待,要是真出了舞弊案件,他們這些人只怕也要跟著倒霉。
……
時間不疾不徐地過去。
來到州府的半個月中,元隨君一直閉門不出,專心溫習。
等到八號早上,他再次將自己的包袱打開,認認真真地檢查了包袱里的東西,生怕裡面夾帶了紙張。根據科舉要求,片紙隻字都不得帶入考場。
檢查了好幾遍後,他才將包袱重新打包好。這裡面除了硯台、墨水、毛筆,還有蠟燭、水壺、燒開水的爐子、換洗的一套衣裳。衣裳都是單層的,避免夾層和袋子。
至於吃的,他準備了一包曬乾的藕粉、好些切得很薄曬乾的饅頭片還有豬肉脯。藕粉這吃法還是蘇悅靈教給廚房的,做好的藕粉只需要用開水沖泡以後就可以吃了,十分方便。於是元隨君都不用帶大米和麵粉進去了。至於饅頭片和豬肉脯,也能夠飽腹。
元隨風不放心大哥一個人,不僅自己去,還讓衛先生跟著一塊送大哥到貢院門口。貢院門口有兵衛,想來沒有什麼人膽敢鬧事。
因為新買的宅子距離貢院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門口。
門口早就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個秀才在進考場之前,都得通過兵衛的檢查。
雖然說上面強調過被發現作弊的下場,但架不住總有人抱著僥倖的心態。
凌大人帶來的這些兵衛們的確見多識廣,抓到了幾個夾帶的人。被逮到作弊的人才剛求饒,就已經被一旁早等著的衙役給押走,顯然是別想參加這鄉試了。
求饒聲混合著哭聲迴蕩著,平添了幾分的緊張。
元隨風忍不住感慨:「不愧是鄉試,檢查比院試要更仔細。」
以前大哥參加院試的時候,他也跟過去,因此還保留一點記憶。
元隨君想自己拎著包袱,但元隨風直接一把放進自己的懷裡,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雖然大哥身體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無二,但元隨風還是下意識地將拎包這種活攬在身上。準備等排到大哥了,再將包袱還給他。
元隨君也不好在這場合跟弟弟搶包袱,只能作罷。
忽的他感受到了兩道強烈的注視,元隨君不由回過頭,他看到了張成望和吳修傑。
第196章 抓了個正著(七更)
張成望和吳修傑倒沒有站一塊,兩人大約相距五丈。
自從張成望搬到城裡以後,元隨君就沒再見過他。不過比起上一次見面,張成望瘦了許多,兩頰甚至凹陷了下去,寬大的長袍讓他顯出幾分的病氣。
他這是生病了不成?
事實上,元隨君也的確沒猜錯。張成望前些天還真生了病。因為銀錢都拿來買宅子,加上州府物價昂貴,他到州府後只能住在便宜的客棧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食不乾淨,他上吐下瀉了好幾天,吃了藥也沒見好。到今天早上才止了拉肚子的衝動,只是兩隻腳都在發軟,臉色更是蒼白得和紙差不多。
在見到狀態極好和自己形成鮮明對比的元隨君,張成望自然悲憤於老天的不公,都快壓抑不住對元隨君的恨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