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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的話,我就讓人將這藥用在你身上。」
於錦臉上大變,驚慌說道:「不可以!」
這藥若是用在她臉上,她不就毀容了嗎?那她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為今之計,只能對不住奶娘了。
奶娘那麼疼她,她一定能理解吧。
第294章 貶為庶民(二更)
於錦下了決心,跪了下來,磕頭,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我不知道奶娘居然是這種人,若是知道她竟敢對衛國縣君出手,我肯定會阻止她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張對嗎?」容季問道。
於錦咬牙說道:「對!」
「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對付蘇悅靈?她和蘇悅靈甚至素未謀面。」
於錦一咬牙,「因為我對元隨君一見鍾情……而且在更早以前,我們就見過面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現在就是我的郡馬了。奶娘知道這事後,為我抱不平,這才想出手對付蘇悅靈吧?」
「我只是在她面前抱怨了幾句蘇悅靈而已,我其他的什麼事都沒做。我也沒想到奶娘做得那麼過分。」
「雖然我不知道那藥是什麼,但肯定不是普通的藥。」不點出這藥的嚴重性,於錦真的很怕舅舅會用在她身上,讓她姣好的面容毀於一旦。
容季聲音冷冷的,「呵,元隨君既然選擇同衛國縣君成婚,那就說明對你毫無感情。即使你擁有郡主的身份也一樣,你只是自作多情罷了。人家郎才女貌,感情甚篤,輪得到你反對你委屈?」
「你用什麼身份反對?有什麼資格?」
於錦長長的指甲都掐進了手掌心,疼得她眼尾都紅了。他可是她舅舅,他怎麼反而站在外人的立場上?她尊貴美麗,優雅大氣,蘇悅靈只是平民出身,她不信元隨君會放著這麼好的她不要,選擇蘇悅靈。
容季宣布,「杜若包藏禍心,試圖戕害衛國縣君,以下犯上,罪無可赦。將她打入天牢,杖打一百大板。一個月後問斬。」
問斬??
於錦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舅舅。舅舅居然要殺了奶娘?她原本以為最多就是將奶娘關押,或者杖打幾十大板,等風頭過了,就可以將奶娘放出來的。
結果舅舅居然要殺了從小陪在她身邊,對她十分疼愛的奶娘?
於錦感覺心臟像是被看不見的手緊緊抓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驚慌失措說道:「求舅舅饒了奶娘這一回。奶娘她只是太關心我了,而且蘇悅靈這不是沒事嗎?」
「不是說蘇悅靈善良寬容嗎?她要是知道這事,肯定也會原諒奶娘一時的鬼迷心竅的。奶娘她跟在我身邊將近二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她對蘇悅靈,對皇后包藏禍心,我便容他不得。你獻上來的生子秘藥,也是她拿出來的吧,那東西服用後會讓母體虛弱折壽,這事你知道嗎?還是說你也是同謀?」
於錦自然知道,還巴不得皇后最好一命嗚呼呢。但她肯定不能在皇帝面前承認這件事。
她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怎麼可能讓皇后舅母服用這藥?舅母一直疼我,我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我沒想到奶娘會隱瞞我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不會為她求情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心中明白,加上皇后這件事,奶娘是護不住了。她現在只能儘量撇清自己了。
於錦癱坐在地上,手腳冰涼。
只是元隨君那邊……
才出了這事,她再繼續惦記元隨君的話,肯定會讓舅舅勃然大怒。她和他就這般有緣無分嗎?
求而不得的痛苦化作穿腸毒藥,讓於錦備受煎熬,只覺得心如刀割,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平時的她驕傲如孔雀,現在卻仿佛被暴風雨摧殘的花草,看起來十分可憐。
只是容季在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後,對這個外甥女已經痛心失望到不行,根本生不出心疼的心思。
於錦默默垂淚,以為自己這回犧牲了奶娘後,這事也就過去了。
下一秒,卻聽到容季說道:「大前年你去郊外,只因為一位富商妻子見不慣你作為,說了你幾句,你便刻意派人將乞丐丟入她房間,讓那婦人受辱,被夫家休棄。」
「平日心情不好,便對府中下人大打出手,輕則鞭傷,重則殘疾。這其中有五個下人因為傷勢過重而亡。」
「前年有個小孩不小心撞到你,你便讓人將他丟到水中。如果不是他及時被救起,將葬身水底,但他也落得了見不得河水的病灶。」
「前年……」
容季將大理寺卿調查到的這些慢慢說出來,平靜的語氣卻宛若暴風雨前的平靜。
沒親眼目睹,他還真沒想到於錦心性惡毒成這樣,順她者昌逆她者亡。心情一不好,就以看他人痛苦來取樂。
於錦緊緊咬著唇,唇瓣都被她咬出血來。
她眼中滿是失望。
舅舅已經不是以前的舅舅了,現在的他完全不疼她了。
她在自己的府邸,鞭打自己的人,有什麼錯?其他貴族也未必比她清白多少,只不過是會掩飾罷了。她一貫真性情,不屑掩飾。
至於那些賤民,他們冒犯了她,她出手對付他們又怎麼了?
賤民的命本來就不值錢,好歹她還讓人送了銀子去他們家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