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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偷了這麼多糯米,這膽也太肥了。我認出來了,那幾個是一方糧店的夥計。沒想到一方糧店居然是賊窩,以後再也不上他們家買米糧了。」
「還以後?肯定沒以後了,我看這糧店自身難保,肯定開不下去了。」
「你看那婦人和她身邊那兩個,身上穿的還是妝花綾,家境這麼好,居然還來當賊,不要臉啊。」
這些百姓們完全沒控制住自己音量的意思,鄙夷的話不斷鑽進周列家的耳朵中,讓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作為同知夫人身邊器重的陪房,面對這些民眾時一直懷抱著優越感,如今卻被他們辱罵。
她抬起頭,狠狠地瞪向張斌等人,「大人,是這些奸詐的盧山村人故意陷害我的!」
「是他們讓我們搬糯米的。」
她不該信了他們的話。
張斌等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我們好端端的,讓你搬糯米做什麼?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而且我們可是盧山村人,衛國鄉君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絕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修路更是功德無量的大善事,誰阻礙修路工程,那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另一個村民搭腔,「如果我們要偷糯米的話,何必跑來跟衙門報案呢?你這是為了脫罪都胡說八道了。」
「就是,你就是恨我們報案,害得你們被抓,所以故意抹黑我們。」
「大人,你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可不能背負這罪名,這讓我們怎麼回去見街坊鄰居,還怎麼在盧山村生活呢?」
張斌等人一臉義憤填膺。
周列家的被他們這唱作俱佳的哭訴給氣了個倒仰,她沒想到這些村民居然會如此無恥。一邊拿她的銀錢,一邊送她上公堂。
他們還有沒有良心啊。
縣衙外的百姓們對張斌等人十分同情。
「這些小偷也太壞了吧,都到這時候了,還死不認罪,還想著陷害人,真是無恥啊。」
「那張斌我認識的,再老實不過了。聽說昨晚他看到他們偷盜糯米後,就急忙喊其他村民去衙門報案。不然說不定要讓這些小偷得逞了。」
「小偷還想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呸!當大家是傻子不成?如果張斌他們是始作俑者,他們何必報案呢?」
姚知縣十分惱火,「人證物證皆在,你們休得抵賴,也別想在我面前陷害無辜百姓。這裡是公堂,可不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
「再敢胡言亂語,我就先治你們擾亂公堂之罪,送你們二十板子!」
周通等人都要吐血了,他娘說的是真話,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師爺已經清點完贓物,並且把那些東西送還了回去。
師爺說道:「大人,贓物總價值在兩百二十兩左右。」
這數額已經不小了。
姚知縣寒著臉,說道:「根據大夏律法,周列家的、周通、周富……你們犯了盜竊罪。」
他將這些人的名字一個個念下來,「每人都杖打七十大板,徒三年,流放三千里。」
周列家的聽到這刑罰,仿佛被雷從頭劈下來,手腳都發麻了。她這身子,說不定七十大板都熬不過去,就算僥倖熬過了,怕不是要死在流放途中。
不,她不接受這個結果!
她明明是為太太辦事的,要說罪魁禍首,也該是太太才對。
衙役正要將他們壓著,開始杖打時,周列家的如夢初醒,拼命掙扎。她高聲喊道:「你們不能打我!」
「放開我,我家主人可是同知!」
第239章 如此坑主(三更)
姚知縣大驚,「你家主子是誰?」
同知?哪個同知?
他神色一斂,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偷盜財物,居然還牽扯到官員。那麼對方偷盜糯米的目的並不單單只是為了錢財,只怕是想要阻礙鄉君修路。
為了一己之私做這種事,其心可誅。
見姚知縣神色震驚,周列家的微微鬆了口氣,那股優越感又上來了。同知還在縣令之上,諒他也不敢得罪。她以前見慣了其他人在太太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對太太充滿了信心。
她咬牙說道:「我家太太是陳同知的妻子,我是她最器重的陪房。你若是將我們下獄了,我們家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縣令是正七品,但同知可是正五品,在定南州也就比知府小。
陳同知嗎?
沒想到這周列家的居然是陳同知的僕役。也不知道她陷害鄉君,是否就是陳同知指示的?
不過姚知縣還真不畏懼他,同知再大,也無法在定南州一手遮天,更別說他還能寫信給知府大人。
他冷冷說道:「你的意思是,是陳大人命令你偷的糯米?還是陳夫人?」
等等,陳夫人?
姚知縣忽的想起了妻子前段時間同他說過的事情。說九月初的時候,陳夫人也親自過來元家慶賀,甚至還有意和元家結親。結果因為八字同衛國鄉君相剋,身體當場出現不適,只能匆匆忙忙離開。
這陳夫人不會是因為這緣故就恨上鄉君了吧?
但這事明明是她自己的問題,關鄉君什麼事?她未免也太過小雞肚腸了。
而這段時間,他州府也有朋友寫信和他提了一事。說陳夫人的兒子不好女色好男色,陳夫人還想著坑娘家侄女,事情曝光以後,母子兩皆聲名狼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