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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員外的兒子李堅興致勃勃地讓人給他準備九號那天要穿的衣服,他必須要成為最搶眼的人。

    李員外說道:「我聽說他們酒席都擺在屋外,你去了也未必能見到他人。」

    李堅露出自信的表情,「別人元隨君不會見,但我的話,就不一樣了。他肯定會見我的,我們是好兄弟。」

    他可是買了元隨君好些詩詞和策論呢。

    第213章 什麼時候能沾沾舉人老爺的文氣(三更)

    李員外看著兒子這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中分外納悶,「你什麼時候認識元舉人了?」

    如果真的認識,怎麼不見元舉人上門過?李員外也就一兒一女,對兒子的交友情況分外上心,就怕裡面有人帶壞了他。也幸好兒子除了喜歡參加詩詞會,倒也沒搞吃喝嫖賭那套。

    李堅說道:「我們兩認識好幾年了,只是先前都隱藏身份。不過他肯定願意見我的。」

    常常賣詩詞給他的那人,說自己叫袁謙,是個秀才。對方的確才華橫溢,賣給他的那些詩詞歌賦讓他在廣寧縣也成為了小有名氣的才子。

    李堅以前就打聽過了,整個廣寧縣就沒有叫袁謙的秀才。他的小廝還幫忙收集了全部秀才的名字,裡面就沒有姓袁的。  

    袁,讀音和元是一樣的。

    袁謙一定是元隨君!而且他也有小廝曾經看過袁謙賣掉詩詞後,往城外方向走,可見並非縣城人。袁謙以前賣詩詞時都是帶著面具,偶爾還會咳嗽,可見身體不太好,這又和傳聞給對上了。

    他再聰明,還是留下了這些蛛絲馬跡。

    沒想到啊,他居然能和元舉人結下這樣的緣分!

    幸好他先前買下那些詩詞的時候,原稿都還留著。如果元隨君不願意見他的話,他就將拿出一張讓人送到他手中,元隨君應該就懂他的意思了。

    李堅十分清楚,一個文人,一旦同代筆扯上關係,這名聲基本就毀了。

    尤其是元隨君還是今科解元,又擁有蘇悅靈這位衛國鄉君作為妻子,前途可謂一片光明,他對自己的名聲肯定比別人還要更注重。有了這麼一個好友,說不定日後他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不枉費他這幾年來花了不少錢買這些詩詞。

    李堅翻著這些手稿,心情分外愉悅。

    「爹,你就放心吧,咱們家以後就靠我了。」

    李員外看著大言不慚的兒子,怎麼都沒法真放心。算了,九月六號那天,他跟著兒子一塊去吧。  

    唯一讓他不高興的是,元家除了親朋好友,其他酒席都擺在外面。這也意味著他很可能和其他農民上同一桌,誰知道他們吃飯的禮儀會不會很糟糕。

    元家還是底蘊不足,所以做事不夠講究。

    李員外忍不住搖搖頭。

    ……

    元家即將擺流水席的消息,也成為了廣寧縣近期最受矚目的消息。

    蘇悅薇和張杏花自然也聽到了這消息,兩人可以說是又羨又妒。張杏花更恨不得自己是元隨君的親妹妹,那麼現在享福的就成了她了。她只怕以後都要被元寶姝給壓一頭了。

    這對姑嫂這段時間都呆在家中不出門。在這幾日,她們經過多方打聽,最後打聽出來的結果也讓她們徹底死心了。張成望這回鄉試真的落第,連舉人都沒考上。

    而且這事附近街坊鄰居也都知道了,還有人故意在張家門口大聲說話,表示怎麼報喜先生不上門給張家送請帖。

    把蘇悅薇給臊得,她忍不住責怪張杏花嘴巴大,弄得這事眾所皆知,讓他們張家變成笑柄。

    張杏花不背這鍋,表示是弟弟張萬里亂說,她才會被騙的,她也是受害者。  

    她還怪上了姚華,她之前都讓姚華別對外說了,姚華卻傳得到處都是,讓她沒臉見人,氣得張杏花跑去姚家打了姚華幾個嘴巴。

    張成望和張萬里便是在這種時候返回城裡的。

    原本張成望是打算早日回來的,結果那天在客棧從樓梯上摔下來,他手骨折了,只能去找大夫,拖了三四天,這手才勉強好轉,能夠出行。

    這一趟鄉試,把他手中的那點銀錢都耗得差不多了。

    為了省錢,他們兩回來時連稍微好的馬車都坐不起,只能坐在那種露天馬車上,那馬蹄子踩得塵土滿天飛,等到了廣寧縣的時候,兄弟兩都灰頭土臉的。

    這些天也讓張成望將自己的心態收拾好了。

    他這回運道不好,被那試題給搞崩了心態,導致無法發揮出自己真正的水準。等下一屆就不一樣了。

    二十六歲的舉人,也算是未來可期了。他不應該被一時的挫折給打敗,這反而會如了那些看他笑話的人的意。

    這大概就是老天爺對他的考驗吧。

    張成望有些慶幸自己來州府之前,別人問他,他話語都十分謙虛,這回失敗,應該不至於招惹嘲笑。  

    馬車停在張家門口,張成望掏出錢袋,將裡面僅剩的碎銀子給車夫,等馬車走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出手絹擦了擦臉。

    沒等他推門進屋,便聽到一道聲音。

    「咦?這不是張舉人嗎?張舉人怎麼這麼晚才到家?」

    張成望眉頭擰了起來,這話在他聽來格外刺耳,他轉過頭,看到說話的是鄰居姚鵬。

    他是故意的嗎?故意嘲諷他鄉試落第嗎?

    儘管心中厭惡到了極點,但張成望還是忍著怒氣說道:「不敢擔當舉人的名頭,我只是一介平凡的秀才。」就算他只是秀才,也不是這種平民能嘲諷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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