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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笑道:「那人其實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並不敢真的冒犯你們。」
霜兒嘴巴嘟起,「誰說的,我看他可不像是那麼好心的人。」
安寧則是問道:「柳姑娘也是要進城去嗎?」
柳碧彤點了點頭,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聲音輕柔,「在下正打算進京尋親。」
安寧好奇問道:「不知道柳姑娘的親人是哪家?需要我們幫忙嗎?」
柳碧彤垂下長長的睫毛,露出
睫毛,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只是來投靠我表哥罷了。」
她的丫鬟霜兒鼓起臉頰,一臉憤慨:「若是不來尋找表少爺,恐怕小姐就要被賣了。」
「霜兒。」柳碧彤警告地喊了一聲。
霜兒才連忙閉上嘴。
安寧原本還想問一下她要投奔誰,想說送她過去,卻看柳碧彤似乎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她也沒必要非得去做好人。
她笑了笑,說道:「趁現在沒雨,還是儘早進城吧。若是等下再下大雨的話,那就不好了。」
柳碧彤點點頭,轉身進了她的馬車,又示意安寧先走。
安寧衝著她微微一笑,也上了馬車。馬車重新緩緩前行。
等目送安寧的馬車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霜兒才問道:「小姐,為什麼不讓這位周姑娘幫忙呢?她作為縣君,有她在,我們也就不怕路上遇到什麼找茬的人。」
柳碧彤聲音沉了沉,「剛剛只是恰巧罷了,已經到了皇城門下,肯定不會再出事的。表哥身份高貴,聽說京城中有不少的姑娘對他趨之若鶩,我又怎麼能夠將周姑娘引過去,為表哥增添麻煩呢。」言外之意竟是擔心安寧纏上她口中的表哥。
霜兒吶吶道:「可是這周姑娘不像是那種人啊。」因為剛剛的解圍,霜兒對她的印象挺好的。
柳碧彤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去投奔表哥已經給他帶來麻煩了,能少一分麻煩就少一分。再說了,那周姑娘若真的是個好的,哪裡能夠輕易放過那勒索調戲我們的齊公子。」
「那齊公子也有向我們道歉啊。」
「霜兒!」聽到自家小姐語氣有些不悅,霜兒連忙說道:「小姐,霜兒自知蠢笨,小姐不要嫌棄我。」
柳碧彤沒再說什麼。
霜兒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城門,然後拉了拉韁繩。
已經遠去的安寧自然沒聽到這對主僕的對話,不然她估計後悔自己幫忙的舉動。
主僕兩在經過檢查路引、問路等步驟,花了一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雍容華貴的蔚府面前。
柳碧彤從馬車上下來,拿出一塊玉佩,對著門口的守衛說道:「在下柳碧彤,來自橫州,有要事尋找蔚侯爺,還請通傳一聲。」
守衛早就習慣有漂亮的姑娘家想要攀上他們家侯爺,眉頭都不動一下,直接說道:「姑娘,請問您找我們侯爺有何要事?侯爺素來公務纏身,可沒有時間隨便見無關緊要的外人。」
霜兒脫口而出:「我們小姐才不是外人呢,我們小姐可是蔚侯爺的表妹。」
表妹?兩個守衛面面相覷,除了周安寧,他們侯府又多了一個表妹?
「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碧彤將那枚玉佩遞了過去,玉質細膩剔透,一看就是塊好玉。
守衛見了玉佩上熟悉的圖紋,連忙進屋。
過了一會兒,玉秀走了出來,眉眼依舊冷淡,「跟我進來吧。」
原本緊張得不斷咬著下唇的柳碧彤聞言,輕輕舒了口氣,跟在玉秀身後。
……
這侯府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富麗堂皇,曲折有致的遊廊、佳木蘢蔥的花園、一切美好的景致都像是出現在夢境中一樣。霜兒從未見過這些,不住地好奇打量著。
柳碧彤雖然沒有像她一樣誇張,身體卻不自覺拘謹了幾分,玉秀看在眼中,對他們主僕兩的觀感低了一些。當初周安寧進侯府的時候,也沒有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將他們帶領到正屋內,玉秀示意她們主僕兩進去,自己則在門外候著。
當見到那芝蘭玉樹的身影轉過身,露出那清俊無雙的面容時,那樣世間獨一無二的風姿直接撞進了柳碧彤的內心,讓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你就是柳碧彤?」
蔚邵卿的聲音將柳碧彤喚醒,她溫溫柔柔福了福身子,「碧彤見過表哥。」
「你今日過來有何要事?」
柳碧彤的眼眶紅了紅,眼淚要掉不掉的,「碧彤知道不該前來叨擾表哥,但是除了表哥,碧彤找不到其他可以幫助的人了。」
她用帶著一點委屈的聲音將自己的遭遇喃喃道來。
柳碧彤的母親是蔚邵卿母親蘇煥雲的堂妹。蘇煥雲的家世雖然不顯,但架不住蔚邵卿父親喜歡她,還是迎娶她作為正妻。蘇家又因為曾經牽扯進上一代奪嫡的事情,所以基本都被貶得差不多了,加上當初蘇煥雲身體生下蔚邵卿後身體不好的時候,蘇氏一族曾經想要再送一個姑娘進蔚家,導致蘇煥雲同柳府一刀兩斷,受此刺激,甚至病情加重,很快就去了。蔚邵卿的父親一怒之下,吩咐再也不許蘇家上門,來一個他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有他這道命令在前,蘇家這些年來根本沒有什麼人敢上前來攀關係,生怕招惹了這位侯爺的怒火。
柳碧彤的母親同蘇煥雲關係曾經還算不錯,蘇煥雲還送給了她一塊的玉佩。這塊玉佩便成為了今日柳碧彤的信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