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頁
蔚邵卿直接聽懂了她言外之意,笑道:「放心,只對你做。」
安寧真的覺得蔚邵卿變了,以前的他哪裡會說這種甜言蜜語,不過作為被他說的對象,她不得不承認,心裡還是十分受用的。
她正想張口說什麼,就在這時,榻上傳來了玉容的聲音,還帶著些疑惑,「小姐,你醒了?」
她似乎聽到了點動靜,卻又沒具體聽到的樣子。
安寧的臉色白了白,即使是玉容,若是被看到蔚邵卿大半夜出現在他屋裡……可是現在蔚邵卿要離開也來不及,他想從窗子裡跳出去,玉容那裡可是必經的路線。
簌簌的聲響傳來,玉容顯然已經起來了。
安寧往床上一瞥,示意他先躲在那裡。
蔚邵卿難得浮現出無奈囧然的表情,撩了撩衣服的下擺,彎腰鑽了進去,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即使做著鑽床底這種行為,蔚邵卿依舊能夠像是在焚香泡茶一樣,充滿了優雅的從容。
說不定這人在翻她這窗戶的時候也是如此。
等他躲好以後,安寧在心下一松的同時,忽的想笑。這鑽床底的事情,日後恐怕會成為蔚邵卿的黑歷史吧,他居然也有被逼的躲在床底的一天。
這時候,玉容已經走了過來,她望著坐著的安寧,問道:「姑娘怎麼突然起來了?還說起了夢話。」
安寧反問:「我都說了什麼夢話?」她還真有點忐忑不安,怕玉容真的有聽到蔚邵卿的聲音,那麼到時候,她也只能夠將蔚邵卿拖下水了。不過若是蔚邵卿被抓包,他日後恐怕沒辦法在玉容面前端著架子了吧。
玉容歪了歪頭,說道:「只聽到點動靜,那時候睡得迷迷瞪瞪的,還真聽不出來。」
安寧聞言,心中鬆了松,嘴上卻笑道:「我想起了,我是做了一個好笑的夢,所以就笑醒了。」
玉容同安寧感情匪淺,所以有時候說話的時候就隨意了點,她一邊給安寧倒了一杯水,一邊問道:「什麼好笑的夢?姑娘也告訴我一下。」
安寧笑道:「我夢到你家侯爺,蔚邵卿他跑去當採花大盜,當登徒子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玉容先是噗嗤一笑,又搖頭,「姑娘,少爺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他哪裡會做這種事情。這夢境果然好笑。」
安寧坐在床上,她睡覺的時候腳丫子不穿襪子,露出了白嫩嫩的腳,她的腳晃啊晃,一本正經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什麼性子。說不定他私下就是個登徒子呢。」
躲在床下的蔚邵卿失笑,這丫頭絕對是在故意敗壞他,還登徒子。
不過他今日的做法的確是有登徒子的嫌疑。他躲在床下,看著安寧的腳丫子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人心痒痒的。他耳邊聽著安寧繼續在那邊「敗壞」他的名聲,直接伸手,抓住了那雙在他眼前晃悠的腳丫子。
雖然蔚邵卿平時總是穩重從容,但本質上,仍然是一個還沒二十歲的少年,偶爾也會有少年的心性,就比如說現在。他手指微曲,輕輕在他腳下撓了撓。
安寧在腳被抓住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感,偏偏在玉容面前,她還不能掙扎,不然說不定會惹得玉容懷疑。
玉容在那邊笑得彎下腰,「等明天后,我一定要告訴少爺你做了這樣的夢。」
她話應剛落,安寧便感覺到腳底被撓了撓,癢的要死。
她想笑,卻又不敢笑,一排整整齊齊的貝齒緊緊咬著,忍住這種衝動。她輕輕晃了晃腳丫子,想要掙脫開來。蔚邵卿的力道不中不輕,不敢做大動作的她恰好掙脫不開,而且蔚邵卿這個可惡的登徒子還變本加厲,居然加大了撓的頻率。
這種折磨……讓她身子發軟,輕輕顫抖著。
偏偏這時候玉容還端了水過來,要給安寧喝,「姑娘,喝點水吧。」
安寧若是張口的話,恐怕就要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了。不張嘴的話,又會被玉容懷疑。現在的她可謂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幸好蔚邵卿沒有她想像中如此可惡,他終於停下了這種折磨。
安寧剛剛一直用最大的毅力強忍著,猛地一放鬆,像是前世八百米考完試一樣,疲倦一下子涌了過來。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接過杯子,可是或許是剛剛累了的緣故,手一抖,杯子直接就掉了下來。
砰地一聲,摔成了好些碎片。
玉容聲音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姑娘的身體還沒好,我應該餵姑娘才是。」
這明明是蔚邵卿的緣故,同玉容不相干,若不是他剛剛故意撓她腳心的話才不會如此。
安寧道:「沒事,是我剛剛笑多了,所以有些沒力氣而已。可見還是那登徒子蔚邵卿的錯。」
說到蔚邵卿的名字,她語氣中多了一絲的咬牙切齒。
玉容便打算點起燈,打算把碎片清理一下。安寧心裡害怕這燈一點起來,在打掃的時候,說不定玉容會看到躲床下的蔚邵卿,畢竟這碎片肯定也有掉到裡面,以玉容周全的性子,她肯定不會漏掉床下的,到時候可就丟臉丟大了。
她連忙撒嬌道:「玉容,我口渴了,想喝點熱水,你先幫我燒壺熱水吧,等下載收拾這些好了。」
玉容自然聽從,將燈點亮,在去燒水之前,還不忘叮囑安寧,「姑娘,你可別下床,若是不小心踩到碎片就不好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