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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夢芙一身張揚的大紅衣裳,遠遠望去,如同一隻耀眼的火鳳凰,她同越思雲進行完日常交鋒後,又風風火火地跑到那群少年之中,同他們說了幾句以後才回來。
她揚著下巴,神情高傲,「我爹前些天向草原的商人買了十多匹的駿馬,春日草長鶯飛,我看正是打馬球的好季節,你們看如何呢?整日踏青也沒意思,還不如馬球好玩。」
她語氣雖然是在徵求,但是看表情,已經是定下了這件事。
一個粉衫姑娘道:「我們也要下場嗎?」她並不擅長打馬球。
盧夢芙嗤笑一聲,「我是無所謂,但是你們下場的話,到底是打馬球呢還是被馬球打?」
馬球在這個時代也算得上是一項十分受歡迎的運動,特別是在貴族之中,打馬球最需要的便是駿馬,普通的人家哪裡能買得起那麼多的馬匹。大周民風也算得上開放,甚至偶爾會出現男女混打的情況。
那姑娘臉色微紅,她的確不太擅長騎馬來著。
安寧替她解圍,「就算我們不下場,也是可以打賭的呀。打馬球肯定是要分隊伍的,等比賽之前,大家還可以為自己覺
,大家還可以為自己覺得會贏的隊伍下注。」
這個注意正好戳中了盧夢芙的癢點,她難得對安寧笑了笑,「這個主意不錯。我先說好,我可不做莊家,還是自己下場賭比較好玩。」
陸琴秋微微一笑,「我看也別賭銀子這些,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誰也不缺那點銀子。或是字帖、或是書畫,豈不更有意思?」她的繪畫水平出類拔萃,到時候還可以趁這個機會揚名一下。陸夢秋原本的名聲主要是在旬洲一帶,她是知府之女,大家都捧著她。來到京城後,隨便一個都比她爹官位高,但是她又不甘心泯然於眾人,前些天還想踩著丁瑜揚名,可惜卻被安寧給破壞了。
一個姑娘促狹笑道:「荷包也可以嗎?」
另一個姑娘擰了擰她的腮幫子,「你想給荷包就自己給去,我反正是不給的。」
「我只是開玩笑嘛。」
盧夢芙揮了揮手,「隨便什麼都可以,你們喜歡寫就寫唄。不過必須是自己親手做的。」
她雖然不喜歡書畫這一類太過文氣的東西,卻覺得這樣似乎更加好玩,直接吩咐下人去準備好足夠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水彩顏料。安寧看到她居然連荷包針線都擺了出來,還衝著剛剛提議的姑娘道:「嘿,你若是想要送荷包,也可以直接現場做一個的。」
她們聚在一起,討論著賭賽的規則,最後定好了,賭贏的那一隊,可以從輸的那一堆中挑選自己想要的東西。考慮到女孩子的筆墨荷包還是別跑到男的手中,所以打贏馬球的隊伍,獎品便是十壇的桃花酒。
桃花酒的名聲京城皆知,盧夢芙一宣布,那些公子哥便已經歡呼開來了。
盧夢芙也得意地笑了笑,只是看著不遠處,笑容又收斂了一些。
丁瑜小聲說道:「看來那秦文今天不打算來了吧。」
安玲瓏正頭疼著做什麼東西打賭好呢,擺了擺手,「管他來不來,我們先考慮好要拿什麼打賭的好。」
陸琴秋裊裊婷婷走來,對安寧溫柔淺笑:「安寧想好要寫什麼了嗎?倘若沒想好,我幫你寫上一份吧。」她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得和討好。雖然這周安寧只是打秋風的遠房親戚,不過從蔚邵卿把貼身大丫鬟給她,說明對她還是很上心的,討好了她,不就可以讓她在蔚邵卿面前美言幾句嗎?
也是因為安寧的年紀不算大,才剛過十歲生辰不久,在大家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威脅能力。
陸琴秋這樣一說,立即提醒了一干對蔚邵卿有意的姑娘,兩三個姑娘直接將陸琴秋給擠到一旁,這個說「我的字寫得好」,那個說「我的荷包繡的漂亮」。陸琴秋偏偏要保持形象,只能真的被擠到後頭去了。
安玲瓏在旁邊看得忍不住直笑。
安寧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更是笑眯眯地姐姐長姐姐短地喊開了。最後成功拿到了一副字帖、一個荷包,還有一篇詩文。
她也不客氣,直接在字帖上寫上:張蕾送周安寧於成元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五。
嗯,好歹也寫了一行字,勉強算是她作品了。
那送安寧字帖的姑娘更是矜持地微微一笑,顯然將這個當做安寧收下了她的好意。
安玲瓏和丁瑜也不客氣,直接把剩餘的荷包和詩文搶了過來,有樣學樣的。
不過也有人頗為看不起他們的行徑,給她們三人組貼上了不學無術的標籤。安寧純粹是不喜歡自己的筆墨落在陌生人手中,若是知交朋友也就算了,這些只是一面之交還是省了這番功夫才是。
盧夢芙看了那字帖一眼,唇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卻也沒說安寧這種投機取巧的做法並不可取。
馬球這種運動本身具有很強的靈活性,對於人數並沒有嚴格要求,只需要一比一即可。正好今日來了十二個少年,每人抽籤選隊伍,一組六個,剛剛好。一個藍隊,一個紅隊,差別是手臂上所綁著的帶子顏色。
他們全都換上了簡單易運動的衣服,一眼望去,服飾頗為相識,倒是顯露出了另一種獨屬於少年的朝氣蓬勃。
盧夢芙直接讓下人牽來馬匹,每一隻駿馬皆矯健俊美,四肢修長。這個年紀的少年哪有不愛馬的,駿馬在他們的地位和現代的寶馬名車差不多地位,一個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挑選著自己所喜歡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