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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聞言,心中頓時一松,又有些懷疑地看著他,「真的有這麼好?」
蔚邵卿的儀態是那種十分能幹糊弄人的,他氣定神閒道:「自然如此。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路神醫。」
安寧還是不夠確定,點點頭,「等吃過飯後,我便去尋他問一問。」
蔚邵卿說道:「也不必那麼麻煩,我直接讓人請路神醫過來即可。」
安寧啐了他一口,「路神醫是何許人也,在醫術上是天下第一等的人,他願意留在京城裡這些天來給我們看病。已經是非常好了。哪裡能夠讓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若是傳出去的話,別人恐怕都要說他們不是呢。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請路神醫出山,貢獻出多少的金銀珍寶,偏偏路神醫軟硬不吃,看病全憑自己的心情和興趣。
蔚邵卿本來就是故意那樣說的,他還沒同路神醫串好詞,萬一露餡就不好了。他心知以安寧的性子,一定會親自過去,這就給了蔚邵卿串供的時間。
他心平氣和道:「等你吃過晚飯後,我們便去尋路神醫。」
路神醫最近正在蔚府中製作安寧吃的藥呢。因為這藥的做法頗為複雜,所以他這是打算一口氣做兩年分量的藥。等做完以後,他便可以儘快回到他的老地盤中。加上安寧最近帶著綠珠,導致路神醫便重新擬了一張更合適的藥方。
安寧撇了撇嘴,道:「就一碗粥,回來再吃也是可以的。」
蔚邵卿道:「這可不行,你現在的身體不如以前,胃自然得好好調養。」
安寧心知他是為了自己好,推了推他,「你也去吃晚餐吧,我娘估計今晚又做了不少好吃的。」想到這裡,她就羨慕嫉妒恨啊。
蔚邵卿還打算回去串詞呢,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他微微笑道:「我府里還有些事情得處理。」
安寧想起了玉秀,抿了抿唇,還是為她說了一句話,「她終究是為了你著想。」
蔚邵卿的神情冷了幾分,「對於我而言,下屬只需要忠心即可,聰明不聰明倒在其次,最怕的便是自作聰明。」
他明明三申五令過,不許將這事告訴安寧,玉秀卻罔顧他的命令,這無疑犯了蔚邵卿的逆鱗。倘若安寧的性子稍微軟一點,恐怕就會如玉秀的意,同蔚邵卿兩斷,想到這個可能性。蔚邵卿身上散發的冷意更甚。
安寧嘆了口氣,「你自己做主便是。」
她對於玉秀的做法也十分惱怒。玉秀雖然自認為是忠心,但這份忠心也有她自己的幾分私心。
蔚邵卿將安寧掉落的一絲頭髮重新弄到耳後,便先回去了。
等他離開後,安寧從床上下來。雖然眼睛的腫用雞蛋給消下去了,但是臉上淚痕猶存。她自然不會以這副模樣去見路神醫。
她給自己絞了絞手絹,將臉擦洗乾淨,又往臉上上了一層薄薄的妝,遮擋住一些痕跡。
當玉容和桂圓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家姑娘正對著鏡子化妝,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兩人相視一望,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玉容心道:還是少爺有法子,這不,姑娘心情似乎又變好了。
安寧等化好妝以後,便吃了她的晚飯,之後便去蔚府尋路神醫了。
路神醫果然按照蔚邵卿的吩咐,說道:「你這身體沒你想像中那麼糟糕,嗯,吃三年的藥解毒,之後再調養兩三年就可以了。」
聽到路神醫本人這樣說,安寧不覺露出一個笑容,加起來也就是五六年,那時候她也才二十歲呢。要知道,在現代她大多數朋友也是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結婚,不少人三十歲以後才懷孕的。
路神醫道:「既然你來了,我便將你吃的藥給你。」
這藥安寧每個月一號的時候得吃上一丸,每一丸都放在一個盒子中。打開後,每一顆的噬心丸都有荔枝大小。安寧一看這麼大顆,臉色就白了白,這吞下去真的不會死人嗎?
還有噬心丸,名字聽起來就好可怕的樣子。
路神醫道:「這藥也就你能吃,若是換一個人吃,恐怕吃下就要毒性發作。」這毒都比得上斷腸草了。
他看到安寧苦著臉的表情,哼了一聲,「你吃的時候,可以切小塊一點。」
安寧問道:「能就著蜜餞吃嗎?」
路神醫哼了一聲,「你不怕藥性衝突就儘量吃,要不要順便就著蜂蜜水喝啊。」
安寧聽這意思,就知道恐怕不能,只能嘆了口氣。
等她回去後,路神醫沖蔚邵卿說道:「這下滿意了吧,看不出你居然還是個痴情種子,同你那師傅一個德行。」
語氣還帶著一絲的諷刺。
蔚邵卿神色平靜,向他行了一禮,「多謝路神醫。」
路神醫沉默了一下,「不過有了那綠珠後,這丫頭的身體的確能夠好的更快,雖然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但是差不多在二十二歲便可以調養好身體了。有衛汀然那丫頭在,若是能夠再尋到我所說的那些藥材,日後便與常人無異。」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會幫蔚邵卿圓了這個謊。
說罷,他抬頭看向蔚邵卿,神色之中帶著探究,「倘若這過程之中出了什麼差錯,日後你們遲遲無子,你待如何?」
蔚邵卿卻淡淡說道:「夫妻之間,若沒有子嗣,問題可不一定出在妻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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