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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在噴茶過後,安寧也靜下心,饒有興致地聽著這些人的八卦,陸鳳瑤也聽得很是仔細……她沒忘記自己之前受到的苦都是陸家給的。陸家養她們,純粹只是為了在她們及笄以後賣出一個好價格罷了。
「正不知道這楚留香究竟是何許人也,一個小偷,居然還給自己取名叫盜帥。」
「盜帥,這名字聽起來就很不賴啊,嗯,我決定了,以後你們記得叫我鐵帥!」說話的這人,明顯是個鐵匠。
安寧又差點噴茶了。
「嘿。你是鐵帥的話,那我就是菜帥!」
一群人瞬間就歪樓了,歪到天際之外,才又被扯了回來。
「不管這楚留香是誰,能夠偷光陸家所有的錢財,我老牛就佩服他們。聽說今天那張興還在陸家鬧事了呢。」
「張興?他不是同陸家的四小姐定親了嗎?怎麼還上門鬧事?」陸鳳瑤在陸家排名第四,所以被稱為四小姐。
「你們有所不知,這陸家四小姐在幾天之前不就已經逃了出去,現在不知所蹤。張興知道自己好好的妻子不見了,自然上門去鬧了,要陸家給他一個交代。」
一個矮胖男子疑惑道:「這張興居然有膽子鬧事?陸家再差,好歹也是侯府。即使他同陸家四小姐定親,這人跑了,親事可以解除的嘛。」
「我鄰居的弟弟的岳母的女兒的好友的堂姐在這陸府當丫鬟,聽她說啊,這陸家早就已經收下了張興的二十萬兩,結果現在這二十萬兩是被陸衛明收著。陸衛明又已經氣到瘋了,神志不清,根本沒法說出銀子放在哪裡。陸家交不出這筆銀子,又理虧,張興手上還有他同陸家的協議,所以他當然有底氣去鬧事了。」
說話的這人還真知道不少的內幕,八卦得八九不離十。
安寧聽了這話不由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好,至少外人以為這二十萬兩還在陸家。二十萬兩也不是小數目,若大家知道這筆錢都被偷了出去,恐怕不少人就要打著正義的名號去追查「楚留香」好截下銀子黑吃黑。
「那陸家要怎麼交出那逃走的四小姐?那四小姐真是個可憐人,逃得好!逃得好啊!」
「她一個閨閣女子,逃出來恐怕也沒好日子吧,這外頭的日子可沒想像中好過。」說話的這人還憐香惜玉上了。
安寧不自覺看向陸鳳瑤。陸鳳瑤感覺到她的注視,轉過頭,對上安寧含著幾分擔憂的眼神,她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對安寧做了一個「我沒事」的口型。
茶樓里的人仍然聚在一起繼續八卦這件事,陸家失竊事情恐怕會是好多天大家的談資。
「最後陸家如何給張興交代呢?他們既交不出銀子,也交不出人。」
「誰說沒有人?陸家不是還有一個姑娘在嗎?」
幾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男人才懂的猥瑣眼神。
陸鳳瑤後續的議論都沒怎麼聽進去,只是呆在原位上。陸鳳儀當初將她推了出來,現在也輪到她被推出來嗎?也是,陸衛明已經瘋了,沒有人可以護住陸鳳儀。陸鳳儀性格驕縱,仗著陸衛明的寵愛,連幾個叔叔長輩都不曾放在眼中,更別提同她一輩的堂兄弟了。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不少早就討厭她的人自然要火上加油一把。
她落得這個下場很是正常。
陸鳳瑤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像是放下了什麼事情一樣。她深呼吸一口氣,也罷,從此以後,陸家的事情與她再無關係。
安寧見她神色一松,多少猜出了她的想法,笑道:「喝完茶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陸鳳瑤點點頭,「是的。」
她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仍然興奮地討論著的眾人,同安寧一起走出了茶樓。
……
張家。
在一個裝潢富貴的房間內,陸鳳儀正坐在床上,她身上不著寸縷,只是用薄薄的被子裹著,只是被子並不像衣服那麼嚴實,還是露出了肩膀,胸前的美景也半隱半露的。她白皙的肌膚上是許多的紅痕和淤青,顯然在不久以前經歷過一場摧殘。
她的眼神麻木,眼睛已經哭到沒有眼淚了。
在這些天,她的生活經歷了從雲端跌到了淤泥之中。先是姐姐趁與她出門的機會,逃了出去。回來之後,她更是因此挨了爺爺好幾巴掌,還被罰跪祠堂。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等她被人粗暴地同祠堂拉了出來後,所收到的就是家中失竊,爺爺被氣到成了瘋人,張興上門討人這接二連三的噩耗。
大家在請來太醫,診斷過陸衛明沒有恢復神智的可能性後,便攜手將陸鳳儀給推了出去。陸鳳瑤不在又沒事,反正還有陸鳳儀,兩人是嫡親的姐妹,姐姐不在,妹妹自然要效其勞。
陸鳳儀的抗議和哭鬧根本不被大家放在眼中,他們就這樣當著她的面,商量著如何在張興面前將她推銷出去,仿佛她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貨物一樣。她的心中充滿了屈辱的情緒,發誓要這些人好看。張興看著她那種打量價值的眼神讓她厭惡,淫邪的目光讓她噁心。
陸鳳儀哪裡願意自己被這個從未放在眼中的低賤男子玷污,自然是不從,她的二叔陸良極卻直接將她打暈了過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到了張家。
張興對她說,他不信任陸家。陸家能看丟一個姑娘,就能看丟第二個。所以他才會強烈同陸良極表示要帶走陸鳳儀。其他人覺得只要張興不向他們討那二十萬兩,別說帶走陸鳳儀,就算要再帶走兩個姑娘也沒問題。為了安撫張興,直接當場簽了陸鳳儀的賣身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