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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天子凌青恆早就已經幫她腦補好了合理的藉口。
凌青恆沉著臉在季皇后面前來回走著,冷笑道:「只怕是安寧才華太過突出,南夏害怕又出現一個昌義侯罷了。」
季皇后怔了怔,才道:「安寧雖然是個聰慧的姑娘,但是同昌義侯之間還是有所差距的。」昌義侯,可不僅僅只是發明了那些東西,他對於軍隊的改革,兵事上的造詣,都是萬年不出的人傑。當時還有這麼一句話來著:得昌義侯者,得天下。
凌青恆道:「一篇蝗蟲記就輕而易舉地解了蝗災,一個腳踏紡織車讓我們大周的布料價格跌了好幾成,有越來越多的老百姓都穿得起衣服。而且,她的稻田養魚方法,一邊養魚一邊種田,還增加了至少三成的收成,即使是農部的那些官員也讚不絕口。我聽說她同天晴那丫頭還在弄一個什麼雜交水稻,據說到時候畝產量會翻倍。」
他頓了頓,繼續道:「若是以前,我聽聞人家可以讓畝產量翻倍,只會以為他們信口開河,但如果是那兩個丫頭的話,我相信她們可以做到。」
季皇后沉默了片刻,道:「對於老百姓來說,只能吃穿不愁,他們便心滿意足。」那麼大周的江山就會穩穩噹噹的。季皇后總算知道為何天子會說周安寧又會是一個昌義侯。
凌青恆撫掌大笑:「梓潼所言極是。你說我該不該派兩個暗衛去保護她?」在自己唯一承認的妻子面前,凌青恆下意識地不去用「朕」的稱呼,更願意像是民間夫妻那樣閒話。
季皇后道:「安寧是蔚侯爺的表妹,蔚侯爺對她的安全肯定上心,陛下雖是一片好心,但太過優待又容易將那孩子推上風頭浪尖,反倒不美。」
凌青恆點點頭。
這對大周身份最高的夫妻又閒話了一番後才就寢。
季皇后的神色依舊是如水一般的平靜,仿佛帝王這些天的寵愛也無法使她有一絲的動容。她的心在那一天就已經徹底死去。
……
因為前一天的刺殺,第三天大家不復前兩天的性質。唯一讓安寧覺得心情愉悅的是,同前兩天相比,第三天並不算正式場合,可以去參加也可以不去參加,所以她總算可以不用穿那笨重的朝服了。
她直接將朝服收好,上身是蔥綠色褙子,下身是鵝黃色的大袖襦裙,再戴上鑲金點翠纏枝菱花,莊重中又不失小女孩的嬌俏。
她對凌天晴道:「你真的不去看看文斗和武鬥嗎?難得有諸國混戰的情況,想想就覺得精彩。」這一天,參加壽宴的以一些青年才俊居多,那些高官貴族更是將自己家中的女兒帶來,保不齊就能結下一段的好姻緣呢。
凌天晴猶豫了一下,凌青恆五十歲壽辰的時候比今年的還要來得盛大,只是那時候的她對這個沒興趣,所以當時直接躲著沒參加。無論是文斗還是武鬥,都有皇帝凌青恆所準備的獎勵。
安寧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去的話,肯定被一堆人煩死,拉上天晴的話還可以坐鎮一下。凌天晴孤拐的性子是出了名了,除非是腦殘,不然不會有誰會跑來招惹這位公子,能夠被自己父母帶到宮裡的,又怎麼會是腦殘呢。
凌天晴想了想,沒好氣看著她,「我看你是想拉我過去當擋箭牌吧。」
安寧笑著鞠躬,「二公主明察秋毫,民女不敢隱瞞。」
凌天晴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這幾日感覺身子舒服了不少,在床上躺久了,也該出去鬆快鬆快。」
隨即換好了一套衣服,安寧又給她畫了一個讓她臉色顯出幾分蒼白的妝,做出一副久病初愈的樣子,才同天晴一起去御花園。這次的文斗和武鬥場所便是在御花園中。
十月的御花園仍然是鮮花盛開,奼紫嫣紅,好不熱鬧。
安寧同凌天晴攜手走來,頓時吸引了在場的人的注意,大公主凌天怡走到凌天晴面前,削蔥根一樣的手指點了點凌天晴的額頭,「你這場病,病得可真不是時候。」
她並不知道凌天晴是刻意裝病,還遺憾對方漏了前兩天的活動。
凌天晴只是笑道:「的確是可惜了,可能是前幾個月忙著別的事情,前幾天身子就撐不住了。」
姐妹兩寒暄了一陣,凌天怡看在妹妹份上,還同安寧說了幾句,恰好凌天怡的幾個好友過來,凌天怡才離開。
安寧帶著凌天晴直接去玲瓏、丁瑜那邊,盧夢芙也同她們一塊。盧夢芙本身就是天晴少數承認的朋友,見到她後忍不住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玲瓏道:「聽說要先武鬥才文斗的。」
丁瑜道:「一個個打過去的話,得多久才能斗完啊。」
玲瓏嘴角一勾,「我可是有第一手消息。」沒能她得意洋洋地顯擺一下再抖消息,天子偕同皇后一起過來了。
還直接表示武鬥的第一場就是打馬球,而且這馬球隊伍並非自己組合,而是抓鬮來選隊伍。
慕清玄看向蔚邵卿,眸光微冷,「場上見。」
蔚邵卿只是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兩人顯然都想要將這比賽當做兩人第一
做兩人第一次的交鋒。
草原的大王子那托是有名的驍勇善戰的勇士,在武鬥這塊自然不願輸給任何人。十分乾脆就下場,他身後站在五六個人高馬大的護衛,氣勢洶洶。
大周不少的名門子弟都躍躍欲試,打算下場好好展現一下自己,季延一純粹是覺得這比賽有幾分的看頭,縱身一躍,便下了場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