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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邵卿見她喜不勝言的模樣,眸光微微轉暖,「好,我等下吩咐人給你做一套新的騎士服。嗯,還有到時候所騎的馬匹,你也得好好選一匹,趁這段時間同那馬磨合一下。」
安寧不住地點頭,然後皺起了鼻子,「我不太擅長挑選。」
蔚邵卿道:「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陪你選一匹。你還記得怎麼騎馬吧?」
安寧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能說她已經好久沒騎馬了嗎?
這不能怪她啊,她平時出行都是坐馬車的,也沒有什麼騎馬的機會。
「看來是不記得了。」蔚邵卿嘴角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回想起了以前教導她騎馬的日子。那時候的她年紀尚小,骨子裡的倔強卻不曾變過。
安寧被他笑得臉有點紅,抿了抿嘴,不去看他,「那就走吧。」
兩人一起走到後院的馬廄。一排過去,至少有十多匹的駿馬等著他們挑選。每一劈匹皆精神抖擻、彪悍矯健。
蔚邵卿直接問照料駿馬的下人,「這些馬中有性格溫順的嗎?」
那下人連連點頭,指著右邊第二隻棗紅馬說道:「這是一匹小母馬,最是溫順,姑娘可以試試。」
蔚邵卿在相馬上很有一套,說道:「欲得兔之頭與其肩,欲得狐之周草與其耳……果真不錯。」
說罷,讓那人將這匹馬牽了出來。
安寧一見這匹棗紅馬用溫潤的眼睛柔和地望著她,就喜歡上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赤色的毛髮,這馬並不閃躲,溫順地站在她身旁,任用安寧摸她毛髮。
「試試?」蔚邵卿道。
安寧點點頭,騎在馬上,蔚邵卿則是牽著韁繩,慢慢走著,讓安寧先適應一把。
安寧之前就同蔚邵卿學過騎馬,只是太久沒練所以忘記了而已。等繞著馬場走了兩圈後,她身體關於騎馬的記憶慢慢地復甦,忍不住對蔚邵卿說道:「我跑看看好了!」
蔚邵卿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有點擔心,「不如我同你一起?」省的這丫頭興奮過頭,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就不好了。
安寧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安全為上,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蔚邵卿縱身一躍,便坐在她身後,男性氣息瞬間籠罩了她。
安寧面上發熱,手仍然緊緊抓著韁繩。
蔚邵卿在她耳邊輕笑:「別抓得這樣緊,馬會感染到你的情緒,跟著緊張起來。」
還不是因為他!
安寧氣得咬牙,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心無旁騖地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身下的馬,努力當做自己背後沒有多出一個人。
她向來容易投入一件事,當她全身心放在馬上的時候,果然逐漸忘記了蔚邵卿的存在。
蔚邵卿鼻間呼吸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安寧的一縷髮絲恰好垂落在耳後,讓人有種伸出手去為她捻起的衝動。
他眼神沉了沉,伸出手,牽住韁繩,以一種擁抱的姿勢。
……
安寧和蔚邵卿在馬場上練馬的同時,柳碧彤則是帶著丫鬟回到了房間。
她尋了個理由,將明月支出後,才吩咐丫鬟南兒去打聽一下表哥找周安寧的原因
安寧的原因。
蔚邵卿根本就沒有要隱瞞這件事的意思,南兒沒花多少力氣就打聽得差不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柳碧彤一眼,才說道:「少爺同周姑娘一起去了馬車騎馬。」
「兩人一起騎馬?」
南兒點點頭,「我剛剛去看了看,他們兩人共騎一匹駿馬。」
柳碧彤的臉刷的轉為蒼白,手緊緊拽著自己的手絹,牙齒幾乎要在下唇咬出齒痕,聲音像是從牙縫中磨出來的一樣,「果然是農女出身,不懂規矩,居然使用這種招數引誘表哥!」
南兒低頭不語,她不敢告訴小姐,她所看到的明明是蔚侯爺主動的。若是讓小姐知道的話,恐怕又要發好大一場火。
杜嬤嬤安撫柳碧彤,言語卻十分惡毒,「我的好姑娘,你想著要發於情止於理,可人家出身下賤,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你若是不主動一點,哪裡拼得過人?」
柳碧彤聲音帶著幾分的委屈,「表哥不肯收下我送的東西。」
杜嬤嬤拍了拍她的背,「所以我們得換種方法。蔚家選主母從來不是看身份地位的,既然這主母的位置,堂夫人坐的,姑娘自然也是坐得的。」她口中的堂夫人指的就是蔚邵卿的生母。
柳碧彤聽著嬤嬤在耳邊的話語,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
等聽完後,握住了杜嬤嬤的手,「幸好我有嬤嬤陪我在身邊。」
杜嬤嬤笑了笑,「老奴自然是一心為著姑娘好的。」
「倘若有那麼一天,碧彤一定不會辜負嬤嬤的。」
主僕說了一些話後,柳碧彤視線落在不遠處安寧送來的禮物,讓霜兒拿了過來。
打開一看,是一白玉簪和幾樣荷包。
柳碧彤喜歡金,對白玉沒有研究,只覺得這簪子還沒有安寧今日戴出來的簪子好看,樣式又簡單,肯定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新仇舊恨涌了上來,直接推掉,說道:「隨便一個簪子都拿來打發我。」
白玉簪落在地上,直接斷成兩截。
柳碧彤看了越發覺得礙眼,看著身邊顫顫巍巍的霜兒,想起今天周安寧對霜兒這丫鬟都比對她這主子態度和熙,頓時也遷怒到霜兒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