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頁
想到這裡,安寧就氣的牙痒痒。她知道蔚邵卿只是不願欺騙她,所以才將自己的心路給坦誠了,只是就算要坦誠也得看時間吧。
在生氣過後,安寧也不得不承認,與其等日後再說出來成為兩人之間的隱患,她還寧可一次捅出,長痛不如短痛。
這些清醒下來後梳理好的想法,顯得她前段時間的痛苦似乎有些多餘。只是安寧卻不後悔同蔚邵卿冷戰的事情。
如果兩人沒有分開一段時間,給彼此冷卻的時間,她又如何能夠抽離所有的感情,理智地判斷這一切。
只是……
安寧輕輕咬著下唇,等面對蔚邵卿的時候,她該對他說什麼好呢。
「哎……」一聲重重的嘆息將皺著眉頭的安寧喚醒。
安寧轉過頭,看著發出嘆息的周李氏,問道:「娘,怎麼了?」
自從家裡出了兩個秀才後,周李氏每天都眉飛色舞的,剛剛怎麼莫名其妙嘆息了。
周李氏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在感慨某人還沒嫁出去,就胳膊往外拐呢。」
安寧嘴角抽了抽,「娘,我什麼時候胳膊往外拐了?」
周李氏哼了一聲,「你一路上都心神不寧的,還沒到京城呢,就一直在想著蔚邵卿,連我和你說話,你都沒聽到。」
安寧這個倒是反駁不能,她剛剛的確是在想著蔚邵卿的事情。
她賠笑道:「娘,你想說什麼呢?」
周李氏終究不會真的同自己的閨女生氣,「我只是在想啊,到京城裡後,要不要再擺一天的酒席招待大家,你看咱們家聰哥兒和金寶可是成為了秀才,還是這麼年輕的秀才呢。」
周聰有些不好意思,「奶奶,我覺得不用了,太張揚了點。」
周李氏說道:「有什麼不好的?我看京城裡好多人家都是這樣的。」
她看向安寧,像是尋求一個肯定一樣。
安寧原本也覺得太張揚了點,卻看到周李氏的視線往金寶那地方看了看,安寧素來聰慧,立刻理解了周李氏的想法。
周李氏之所以想要宴請客人,終究是為了周金寶的婚事著想。周金寶可不同於聰哥兒,聰哥兒有戶部尚書這麼一個老師,加上他又中了秀才,將來舉人也是沒問題的,所以日後前程不愁,絕對是京城中不少人心中的乘龍快婿。
但周金寶的話,就會稍微尷尬了點。
雖然周李氏也可以等金寶中舉以後再來,可是倘若今年沒中舉的話,那她哪裡好意思舉辦宴席慶祝啊。
還不如趁現在中秀才,邀請一下相熟的人家,告訴大家,周家有年紀輕輕就中秀才的兩個少年才俊。
倘若今年運氣好中舉的話,到時候還可以再更熱鬧地慶祝一把。
安寧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後,笑道:「也不算張揚。咱們準備三兩桌的酒席就可以了。」
這樣既可以將消息傳遞,而且也不惹眼。
周李氏見女兒支持她,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開始和安寧商討起邀請賓客的想法。這時間早就過了季皇后「仙逝」的一百天以後,所以擺宴席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有了這一事情可以做後,這一路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無聊了。
在五月十號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了京城。
周聰休息過後,便準備拜訪自己的恩師翁守河。他能夠如此輕鬆地考上秀才,翁守河的教導居功至偉。安寧還從自己的收藏中扒出一幅名家的字帖,讓聰哥兒拿去當禮物。
聰哥兒拉著她袖子撒嬌,「姑姑,再給我做一些雲片糕吧,老師愛吃這個。」
安寧忍俊不禁,沒想到翁守河居然喜歡吃甜食,不過雲片糕入口即化,的確像是老人家愛吃的東西。對於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安寧心中還是十分尊重的,直接應了下來,「沒問題。不過你要不要也學著一起做?親自做給你老師吃,豈不是更有孝心?」
周聰覺得這主意不錯,跟著安寧進了廚房之中,一板一眼地學習著。
他即使每一個步驟都學著安寧,但以為是初學者的緣故,做出來的雲片糕自然不像安寧做的那麼好看。但聰哥兒依舊捏著自己的下巴,笑個不停。他做的過程之中,手上就有不少的麵粉,這一弄,下巴都被麵粉塗了一層。
安寧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他的手,說不出話來。
周聰有些不明所以,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又用那沾了麵粉的手擦臉,也是他那張原本稱得上帥氣的臉頓時成為了小花貓。安寧笑得更歡樂了,還讓人拿來紙筆,把聰哥兒的樣子給畫了下來。
聰哥兒的脾氣好,看了後才知道是這個問題,他也不生氣,直接笑道:「姑姑這幅畫就送我吧。」
這個對安寧來說,倒是無所謂,她頷首將畫作給了聰哥兒。
周聰將食盒抱了出來,不僅把安寧做的雲片糕放在第一層,自己做的那份也一起放進去了,只是放在第二層中,涇渭分明。
安寧笑道:「你那東西,拿過去不怕被翁大人笑話啊。」
周聰振振有詞,「弟子的孝心,先生哪裡會笑話呢。」
安寧想想也是如此。聰哥兒或許為人沒有金寶踏實,但是這聰明勁頭卻是金寶所缺乏的,兩人若是能互補一下就好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翁大人有個孫女,似乎十分喜歡木樨清露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