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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撫掌大笑:「好!說得好,有骨氣!不愧是我外甥女!外甥似舅,說得果然沒錯。」他不要臉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安寧則是笑眯眯地奉承他。她舅舅認識的那些朋友,拿來打聽這件事最合適了。
商討完畢後,安寧則要開始料理他帶來的那隻雞——只是,她從前做雞料理時候,雞都是拔毛去內臟弄好的,讓她活生生把這雞清理乾淨,她還真不擅長。李南的話,更別指望他了,他就只會吃。
幸好這時候三嫂周何氏回來了。她只是和李南打了下招呼,便拿著雞去灶房裡。等她將雞清理乾淨後,安寧則是自告奮勇地要炒菜。周何氏想起昨晚小姑做的晚餐味道相當不錯,便點頭應了下來。她也有點好奇安寧想做什麼。
周安寧看著廚房內的調味料,心裡想著還是早點將醬油這東西搗鼓出來吧,不然炒菜都少了許多的美味。
她所要做的便是那東安子雞,雖然現在這時候沒有辣椒,但是可以用茱萸和花椒來代替。周何氏將雞洗好,便放入水中煮。安寧待七分熟以後,將雞撈出,切成了一條條。至於那湯則是留著,好歹晚上可以下麵條吃。另一邊,則是在鍋里放油燒到了八成的熱度後,把切好的薑絲、醋、花椒一起放下去炒了,再放入一些雞湯下去,還未起鍋,香氣已經瀰漫開來,甚至灶房外的李南都問道了,忍不住跳了進來,恨不得拿一塊嘗嘗味道。
最後安寧放入芝麻油和蔥,然後出鍋裝盤。
李南一邊聞著這香氣,一邊說:「又加麻油又下油炒,不好吃我都不相信。」
周安寧白了他一眼後,將做好的東安子雞給端了出去。
周何氏又炒了三樣的蔬菜,因為周慧釣了一條魚回來的緣故,還做了份魚湯。
四菜一湯,已經是非常豐盛的午飯了。
周李氏回來後,又照例說了自己的弟弟幾句,幸好有安寧在一旁幫腔,李南才省了被叨念這一遭。
……
李南對於自己外甥女吩咐的事情還是十分上心的,一回去便開始著手調查這些事。
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背後之人蠢到不懂遮掩,不過三天的功夫,便已經將人證給一同帶了過來。
他來的時候,一臉的怒氣沖沖。
此時,安寧正同周何氏一起用黃豆做醬油和磨豆腐呢。
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她抬起頭,看向怒氣未消的舅舅,「就是這些人指使的嗎?舅舅?」
李南也是聰明人,特地讓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一同過來幫忙看押著,有這些看起來就人高馬大的人在,那些被押過來的人一個個都縮著脖子,不敢多說什麼。
李南的聲音像是從牙齒里擠出來一樣:「他們說,他們是聽從周安平那個小崽子和周賀的吩咐的!呸,周安平那個詆毀自己親生母親的畜生,我等下非得揍死他!」
周李氏聞言,身子晃了晃——她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好,但沒想到對方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安寧早就有所懷疑,因此很是淡定,道:「既然人證有了,我們也該去揭下某些人的皮了。」
第十二章 開撕族長
在一間有些年頭的一進宅院裡。
一個頭髮有一半銀絲看上去大約五十出頭的周家族長周賀正愜意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對著自己的兒子周安樂說道:「樂兒,這年頭的有錢人家想法真是難以捉摸,你說他們居然捨得花八百兩買一塊地?不會是哄我們吧!」
三十多歲的周安樂想起了白花花的銀子,臉上也同樣笑開了花,「爹,我聽說那沈家單單家中良田就有兩百多頃,當然不把這八百兩放在眼裡。沈家在我們開原縣都是數一數二的人家,怎麼可能會騙我們。沈家說了,那塊地風水好,因此打算將他們家主的墓地建在那裡。」
周賀撇了撇嘴,「我可不覺得哪裡好。那三房擁有那地那麼多年,還不是窮的要死,也沒見他們發家過。」
周安樂嗤笑一聲:「這樣不是更好嗎?便宜了我們。只可惜這六百兩還得分一半給安平那小子。安平也是心狠,為了三百兩銀子就賣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周賀不以為然道:「三百兩就可以買六十畝田地,靠著田地出息就算什麼都不做,後半生都不愁了,我若是他,我也會賣。」
兩人又說了些話,然後就看見他們話題的當事人之一周安平皺著眉頭進來了。
「叔公,村長剛剛派人過來,喊我們過去祠堂一下。」
他們周氏本身有祠堂,但村里另外還有一個祠堂,只是村裡的祠堂更像是將一個村莊的發展歷史擺在那裡,平時有什麼關於村裡的一些事務也會在祠堂里處理。
周賀皺了皺眉,「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周安平有些不安,「沒有,但是我看到安寧那死丫頭進去了。」他這位妹妹被拐賣回來後似乎變了不少,想起妻子甚至被敲詐了一百兩,周安平心中就更加憤恨了。
周賀不在意道:「她一個丫頭片子能做什麼?難不成想回族裡,所以讓村長給她主持公道?」
想想,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那周安寧小小年紀就看得出是美人胚子,長開後說不定能夠賣出一個好價錢。
想到這裡,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篤定的笑容。
玉山村祠堂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