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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甲先敲了敲門,等得到允許後再進去。
夕月公主眼巴巴地看著門,等門關上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寧,「醜人多作怪。」
安寧微微一笑,「我這樣的都算醜人的話,那麼比我還丑的你算什麼?」
夕月公主雖然長得也漂亮,但同安寧相比還是有點差距,加上安寧平時各種面膜、絲瓜水、自製面膏胭脂往臉上包養,就算不化妝都可以美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夕月公主視線落在安寧那精緻無瑕的面容,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直接一鞭子甩過去,讓她毀容。但是她多少還有點理智,知道自己若是這麼做,同蔚邵卿就再無任何的可能性,即使氣得要命,也只能忍了下來。心中詛咒著:為什麼昨天那狼群就沒直接將這人撕成碎片呢?
她臉色扭曲了一瞬,又竭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我剛剛只是說說而已,安寧妹妹可別當真。」
「是啊是啊,我們公主最是心直口快了。」
安寧也沒說什麼,只是無視她,無視卻比蔑視更讓她難受。
最讓她生氣的是,她在外頭走了一個時辰,送點心、裝難受十八招樣樣使出,都沒換得蔚邵卿一個憐惜的表情,應該說他根本就沒啥反應。送點心過來,直接罷黜了廚房那些讓她下廚的下人,表示他們既然讓她一個受傷的客人親自下廚,那麼工作也就不需要了。裝難受的話,蔚邵卿直接讓人送帖子去請太醫,那太醫還直接住在蔚府中,只要她一難受,就開始給她開比蓮子心還苦的藥方,喝得夕月公主形容憔悴,不敢再裝暈倒。
偏偏周安寧一來,蔚邵卿就讓她進去了。
看著周安寧進書房的背影,夕月公主眼神一片的陰霾。
在就這時,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蔚甲,安寧來了嗎?」
款款走來的卻是柳碧彤,她一身天青色垂柳暗花綢緞長裙,頭髮上簡單地戴了一個五瓣梅花銀步搖,清新素雅到了極點。
蔚甲語氣平靜,「安寧姑娘有事找少爺。」
柳碧彤見門口沒有周安寧,就知道她已經進了書房,面上仍然不露出端倪,「我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甚為想念。她若是出來了,我們表姐妹也可以說說話。」
夕月公主對柳碧彤也十分沒好感,她會顧忌著蔚邵卿和安寧的盛寵,不敢明面上做出太多針對的行為,對沒有根基的柳碧彤就沒這個顧忌了,她直接笑道:「我來陪柳姑娘好好說話好了。」
說罷,還暗示性地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鞭子,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的陰冷
一絲的陰冷。
柳碧彤找安寧說話,有一部分就是想挑撥她和夕月公主,見了夕月公主這表情,身子抖了抖,原本那溫柔的笑容也裝不下去,勉強應道:「不用了,公主正該好好休養身子呢。」
趕緊休養好,趕緊離開蔚府吧。
夕月公主哼了一聲,「大夫也說我不能每天躺著,可以出來走動一下。怎麼?還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身份?沒資格同你聊天?」
柳碧彤哪裡敢回說是,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的委屈,「這是碧彤的榮幸。」
夕月公主手撫摸著長長的鞭子,「自然如此,我們就去花園中走走吧。」
柳碧彤只能吞下心中的苦水,跟在她身後,背影怎麼看都有幾分的蕭瑟。
蔚甲和蔚乙將這一切收進眼底,忍不住搖頭:三個女人一台戲啊。這蔚府恐怕要熱鬧了。
給他家侯爺點蠟一下。
……
安寧在書房裡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她微微一笑,沒打算說什麼。反正無論是柳碧彤還是夕月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兩個互相掐起來是最好的,也好過跑來禍害她。
安寧都聽得到,蔚邵卿自然也是,他對這些根本不在意,也沒有要插手的打算。
他的目光落在安寧身上,含著影影綽綽的擔憂,「你昨天遇到狼群了?」
安寧怔了怔,點點頭,「我今天過來的時候,也將那間裙子帶上了,玉容正拿著呢。昨日我讓衛先生檢查了一下,她說那裙子上被撒了一種叫做狼藤草製作而成的藥劑,人類是聞不出氣味的,但是那種東西卻能夠將狼吸引過來,而且還容易讓他們興奮。」
衛先生還同她說了一個關於這個事情,南夏的前朝曾經有人將這東西拿來謀害一個王子。那王子入了樹林之後,因為這藥的緣故,引來了狼群,這些狼群在藥的刺激下,並沒有當場咬殺這位王子。而是像貓爪老鼠一樣戲弄著,這個咬一下,那個抓一把,最後那王子是活生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安寧在聽衛先生說的時候,即使坐在陽光中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全身發冷。這種死法太過可怕,眼睜睜地感受著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地從自己身上流失。她也算明白了,為何當時她所遇到的狼群沒有在第一時間上來咬殺她。
蔚邵卿聽她說到這事,也想起了聖上所遭遇的那場危機。難道這並非是巧合?
他俊秀的面容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我會好好調查。」言外之意就是讓安寧別參與在內。這也是為了安寧好,能夠在皇帝身邊製造出這麼一起的事故,無論安寧出事是否黑手是同一批的,至少說明幕後黑手的勢力並不小。
安寧樂得做甩手掌柜,笑道:「那就交給表哥了。」她頓了頓,說出了實話,「其實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向表哥借幾張地圖,嗯,那種不是特別重要的,即使泄露了也沒關係的地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