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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李氏知道後,也為她掉了一場的眼淚。
等到天亮的時候,蔚邵卿回來了,帶著一身敵人的血。
從他疲倦卻微笑的表情來看,安寧便知道,這場叛亂已經結束了。凌文澤的下場可想而知。
晨曦之中,身披戰袍的蔚邵卿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一樣。
安寧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走上前,輕輕地抱住他。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蔚邵卿抱著她,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給嵌入自己的骨髓中一樣。
他的聲音溫柔而深情,「我回來了。」、
安寧鼻子一酸,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
回來的蔚邵卿在清洗了一番後,便同她大致說了一下這次的事情。
凌文澤和凌文允勾結在一起,拉攏了一部分的軍隊,然後殺進皇宮之中打算逼宮。只是他們卻沒想到凌青恆這一方的人早就做好了準備。
冷兵器對上手槍,自然不可能有勝算。
兩個皇子在最後還算有點皇子的氣度,直接選擇了自盡。二皇子在這一場叛亂之中,也被打傷了腿,經過太醫的診斷,恐怕日後得拄著拐杖了。所有的皇子之中,凌文澤最恨的就是他,所以在叛亂的時候,先對付的就是二皇子。
從這點來看,二皇子再也沒有可能登上皇位,畢竟大周不需要一個殘疾的皇帝。
跟著兩個皇子一起謀反的家族全都被判處滿門抄斬,最輕的也就是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兩位皇子的母妃也被賜了毒酒和白綾,說她們不知道這事情根本不可能。
這次的事情性質太過惡劣,凌青恆在下手的時候可不曾手軟過。
在京城之中,也有好幾戶人家被叛軍衝撞,許多人家多少都有傷亡。或許是因為兵力不夠的緣故,這些人家傷亡倒是不算嚴重,畢竟凌文澤這次軍隊大概也就是五千人。其中四千被他帶到宮裡了,周家的仇恨值又拉的十分穩固,導致分攤到別家的人上頭的就不算多了。
安寧覺得,京城裡的人都應該給她頒發一個所謂的諾貝爾和平獎才是。
安寧忽的想起一件事,「你進來的時候,我家門口那些屍體還在嗎?」
蔚邵卿低聲笑了笑,「放心吧,等下會有人過來將屍體收斂的。」
安寧撇了撇嘴,「他們最多就是幫忙收屍,確定一下每個人的身份,但肯定不會幫忙清洗的。」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開始頭疼了起來,門口那一堆的血,得用清水洗多少遍才能洗乾淨啊!
思考著這些問題的安寧完全不覺得自己冷酷,若不是他們這一邊占領了絕大的武器優勢,到時候傷亡的就是他們家了,這群跟著凌文澤一條心走到底的人,可不會對他們家留情。
對敵人的溫柔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蔚邵卿看著她糾結成一團的眉毛,忍不住笑了笑。他乾脆轉移一下未婚妻的注意力,「這次過後,因為那手槍和護駕平叛的功勞,過幾天後,我的爵位大概還會再升一升。」
安寧驚訝地看著他,蔚邵卿原本就已經是侯爺了……再往上,難不成就要變成國公了嗎?要知道,蔚邵卿原本的侯爺也是五代世襲罔替含金量十足的那種。
她嘆了口氣,「陛下對於你還真是信任。」
蔚邵卿淡淡道:「皇族對於我們蔚府,一直都挺信任的。當時開國封賞的那些國公侯爺,最後平平安安到現在仍然是侯爵的也只有我們蔚府。」
安寧點點頭,那時候的開國天子對於蔚顯的確是超乎尋常的信任,他為了保蔚府幾代的富貴,還讓蔚顯擔任太子的先生。
「武安公啊……」安寧低聲道,語氣有些嫌棄,「感覺沒有武安侯好聽呢。」
蔚邵卿哭笑不得,安寧的關注點簡直同普通人都不一樣。這話若是傳出去的話,恐怕不少人都會罵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蔚邵卿淡淡道:「前幾天,師父也給我寄來了信,說我們兩人的親事可以定在後年三月初五。」
安寧點點頭,她對於宏遠大師那神奇的占卜水平還是十分信服的,他訂的日子肯定好,她沒意見。就連她娘這個信奉道教的人都不可能對此有什麼看法,還會覺得與有榮焉,這位可是國師呢。
蔚邵卿又道:「這次的事情之中,京城之中牽扯進來的至少有三四十戶的官宦人家,其中大部分都被判抄家,家產充公。有一部分戶部會直接拿出來拍賣。這些東西在這個時期拍賣的話,會比市價便宜不少。你若是有想買的,可以過去看看。」
安寧怔了怔,問道:「都拍賣些什麼呢?」
「一些古玩珍寶,還有書畫等東西。書畫的話,大概會是平時的一成價格。若是古董一類的話,則是六七成的價格。」
安寧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買!必須買!她家現在手頭現銀可不少,正好可以給家裡補貨一些好東西。若不是被抄家的話,恐怕這上面有不少的東西都是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的。
安寧在問清楚時間地點後,便十分過河拆橋地拋棄蔚邵卿,直接同她娘說這個好消息了。
周李氏說道:「到時候我拿出一萬兩銀子過去買,安寧你幫我挑一挑。」她頓了頓,說道:「你後年也要出嫁了,還可以從那邊扒拉一些好東西,填充到嫁妝里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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