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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見他到現在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溫和笑道:「姨娘畢竟年紀還小,加上她娘也不曾好好教導過,不懂事也是正常的。老爺訓她一下就好,何必同她小人家見怪呢。」
沈老爺在聽到那些大夫眾口一詞的診斷後,早就將夏心柔恨得牙痒痒,說道:「你一片好心為她考慮,她卻不領情呢,從沒將你看在眼中。就是我之前太縱容她了,才這樣恃寵而驕。」
沈夫人象徵性地勸了一回後也就丟開手了。
沈老爺則是讓手下人即使用酷刑也要撬開她們主僕二人的嘴。
夏心柔前面還死咬著不松嘴,她的丫鬟春桃可沒她那麼堅強的意志,不過是上刑一個時辰,就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招供出來了。例如夏心柔如何跑妓院去學習媚術,例如夏心柔原本打算收買初陽道人說周慧壞話,結果初陽道人卻「大義凜然」「不為所動」。比如夏心柔曾經想過同沈以行成就好事,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沈老爺聽得臉都黑了,將這些供詞寫上一份,送到夏家。
夏老爺對這個女兒早就已經當做不存在了,只說他女兒早病逝了。言外之意就是任憑沈老爺處置。
有了這個聲明,沈老爺直接將夏心柔和春桃一家灌了啞藥,送到莊子上自生自滅去了,任憑夏心柔平日有再多的手段在這種簡單粗暴的處理面前也使不出來,從此以後,只能在莊子上粗茶淡飯地熬過下半輩子。
之後他又是派人去凝香閣,又是請了大夫早晚三餐地熬著中藥喝,只可惜仍然只能當銀槍蠟頭。那一院子的美妾都沒心思去享受了。也許是因為他現在在沈夫人院子中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在身體不中用後,便基本都在正院歇息,好掩飾自己的身體問題。
夏心柔院子裡知道這件事的人基本都被他威逼利誘閉口了,導致大家還以為沈老爺這是年紀大了,所以修身養性了,反倒贊了他幾句。就連他父親沈老爺子也感慨說:果然以行要成親了,做老子的就懂事了。
知道真相的沈夫人只是在心中冷笑:喜歡的時候是千般好萬般好的心肝寶貝,不愛了便狠心到這樣,真是讓人心寒。
知道自己那位侄女的下場,她嘆了口氣,還是吩咐一聲別在吃穿上苛待她,也算是最後的仁慈了。
夏心柔這位寵冠一時的姨娘名字在兩個主子有意下慢慢淡化了下來,就連她所住的院子都荒涼了起來,日漸少人過去。
在糟心事都收拾掉的情況下,她也開始準備給周家的聘金,具體的下定,則是得等沈以行秋天鄉試後回來。
……
在有素雨的情況下,沈家的事情根本瞞不過安寧,在知道夏心柔被送到遠遠的一個莊子上後,安寧終於鬆了口氣——不枉費她多方的布置啊。若是有這麼一個人在沈府給慧姐兒添堵,那也是夠糟心了。
州府那邊的消息要傳得比較慢一些,莫夫人在知道慧姐兒同沈家定親後,也沒說什麼,對周李氏仍然是笑著說:「可見孩子各有各的緣法。」
就算沒法娶到周慧,娶了於家的姑娘也是好的。
周李氏雖然心裡厭惡極了莫夫人,但因為不想害了女兒的緣故,反倒壓抑起性情同莫夫人寒暄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多年的好友呢。
莫夫人語氣熱絡:「我聽我家晉書說過,他同沈家少爺是同窗,那位沈老爺是出了名的文採風流,今年下鄉試定能中舉,慧姐兒真是好福氣。」
周李氏道:「這也是沈夫人不嫌棄我們家慧姐兒。」雖然心中討厭莫夫人,但聽到有人誇獎她家孩子,還是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
莫夫人也說起了自己的兒子,「承蒙於家不嫌棄晉書,我們家也在前幾天同通判的於家交換了庚帖。」
周李氏吃了一驚,沒想到於家居然這麼快就同莫家定了,「是施璐嗎?」
於家適齡的姑娘也就是於施璐了。
莫夫人掩唇輕笑,「我聽說慧姐兒和安寧同施璐是閨閣好友,我看日後還可以多多走動一下。」
話里話外已經將於施璐看做是自己未來的媳婦了。原本莫夫人沒肖想過於家的,自家雖然很是不錯,晉書又是出了名的才子,但是架不住晉書不願入官場。誰知於家看中了他們家後宅清靜這點,反而願意將於施璐這位受寵的嫡女許給他們,簡直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莫夫人更是因此許下了四十無子才納妾的諾言。反正她說的也不算錯,她家兒子不愛女色偏偏有了那見不得人的癖好。就算給他妾室,他也不一定願意去。
她並不覺得於施璐會因此吃虧,晉書就算喜歡男的,也不能帶回去,更不能生孩子,完全影響不到於施璐的地位。
她將所有的算盤打得好好的,還覺得自己沒有虧待於施璐。
說話間也透露了幾分得意的情緒,「我見於家姑娘那般的
姑娘那般的人品相貌,真恨不得她是自己的女兒,便同於家說了,我家晉書四十無子才會納妾。」
若不是知道莫晉書是個愛後庭的,周李氏還真會被她這樣子給矇騙了,她心中冷笑,這位莫夫人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面上卻只是贊莫夫人。
莫夫人在得意之時,也不忘一起捧周李氏,兩人氣氛那叫一個融洽。
等到莫夫人離開後,周李氏才拉下臉呸了一聲,「這都是什麼人家啊。於家也真是的,怎麼就給施璐那丫頭定了這門親事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