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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喜歡錢,我也可以給你的。」一道低沉中帶著磁性的男聲在她房間裡響起,安寧差點嚇了一跳,抬起頭來,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好的回南夏嗎?怎麼又跑來了?她下意識地捏了捏袖子口,發現那包藥還在,才暗自鬆了口氣,面上仍然警惕地望著這位表哥。
表哥這次是換做帶那種遮住半張臉,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面具,唇角微揚,「表妹,還記得你以前生辰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過的嗎?」
「不記得了。」安寧硬邦邦說道,反正她又不是他表妹,他來自二十一世紀。
表哥聲音溫柔,「不記得也沒關係,以前的記憶你若是不喜歡丟了也就丟了,我們可以重新塑造新的記憶。」
安寧仍然盯著他,「你還真不怕我喊人過來。」
表哥很自然地坐了下來,仿佛這是他地盤一樣,「你不會的。好了,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帶走的。現在可不是帶你回去的好機會。至少,得等我把那些攔路者處理。」
平淡的語氣卻蘊含著一股的殺意。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打算參加四月份的比賽?哼,你就算要參加也應該是參加咱們南夏的。」
這種理所當然她是南夏人的態度真的很討厭,安寧直接道:「你們南夏什麼時候也有這種類型的比賽了?只有選秀吧。」她這幾年的報紙沒少看,對於南夏的情況多少也有些一些了解。這些年南夏的情況還真不太好,大周一如既往的強盛,草原素來戰力彪悍,南夏夾在這兩個國家之間,加上南夏的皇帝又不算特別英明,愛好美色,此消彼長之下,越發相形見絀。
「嗯,你若是喜歡,等你及笄回來了,我為你舉辦一場如何?」
又是及笄……蔚邵卿也說等她及笄會告訴她所謂的真相,這一位也說要及笄以後帶她回去。
「我是大周人,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她冷冷道。
表哥像是在縱容任性的妹妹一樣,「沒事,我可以慢慢等你恢復記憶。」
安寧感到毛骨悚然,別看他現在似乎特別寵她的樣子,倘若有一天發現她不是他真正的表妹,恐怕分分鐘翻臉吧。
他將一張紙隨手放在桌上,用硯台壓著,說道:「既然你想要參加那個比賽,表哥便送你一程。你到了京城後,可以聯繫上面的人,若有什麼需要,找他們便可。」
「雖然我深惡蔚邵卿,但那蔚邵卿難得做了一件好事。我慕清玄的表妹自然應該冠絕天下。」
說罷,站起身子,衝著她微微一笑,往窗戶外一跳,便消失了。
安寧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她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想到這個人在他們家中來無影去無蹤的,她就一陣的氣惱。
安寧視線落在窗體上,眼睛微微眯起,她直接從柜子中翻出一個黑色玻璃瓶,然後拿棉簽,小心地把上面的液體塗抹在窗台上。
裡面裝的也不是什麼毒藥,就是一種沾染上一點便會使人全身癢一整天的藥水。也是她同衛先生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之一,這一瓶也是她做的最好的一樣,因此才拿來收藏當做紀念品。解藥則是一種百花蜜,為了防止誤傷到人,她櫃
到人,她柜子里也是準備好了百花蜜的。
以後,她決定每隔一周就塗窗台,讓他下次爬窗戶,癢死最好。
塗好了窗台以後,安寧回頭,拿起那張紙,上面寫著兩個名字,去年高中探花的秦文,以及禮部侍郎樓修。
秦文自從去年高中後便入了翰林院,為才斐然,是京城中許多人家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據說他高中遊街時,戶部尚書的女兒還給他扔了荷包。樓修這個禮部侍郎好歹也是挺重要的官職,正四品下,結果這兩位居然都是南夏的探子。
安寧神色一凜,可見南夏根本不像是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都滲透到這種地步了。她不認為慕清玄騙她,這種事情一問便知,甚至……說不定等她比賽完後,這兩位便會主動病逝了。
安寧將紙條用蠟燭點燃,神情漠然地看著紙條慢慢燒成灰。
無論慕清玄說什麼,她仍然只當自己是大周人。至於秦文和樓修,她不會現在就去向蔚邵卿舉報他們,至少得到京城中,等他們離去再說。
燒掉紙條後,安寧便當做沒有這回事,專心致志地跟著衛先生學習了起來,她的弱項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歷史有所不如,這些天更是拼命看一些史書。衛先生也直接給她找了不少過來市面上沒有的史書文獻給她,想也知道這些書的來源。
安寧並不打算依靠那兩人,作弊來的成績本來就是無源之水。更何況她這樣對其他比賽的姑娘要是一種不公平。
她想證明給慕清玄看,即使沒有他的幫助,她也仍然不輸給別人。
她捧著書,坐在距離窗前一米遠的地方。
「姑娘姑娘。」桂圓大呼小叫進來了。
安寧放下書看她,端起一杯茶,「發生什麼事了,吵吵鬧鬧的?」桂圓知道這些天她的用功,所以從來是輕聲細語輕手輕腳的,看她如今這樣表現,恐怕是出了大事了。
桂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揉了揉臉,聲音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周安平被閹了!」
安寧口裡的茶差點噴了出去,她咳嗽了好幾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真的假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