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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之後,玉秀在莊子上便失蹤了是嗎?當時帶走她的應該就是蘇岩。」她沒有直接說自己從記憶中所看到的畫面,但想來蔚邵卿應該可以猜出來。
蔚邵卿說道:「我不知道為何她會認為這是她同我的孩子。」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安寧說出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她一直希望這孩子是她和你的,自我催眠,催眠到後面,就相信這件事了。也有可能是因為有人催眠她……」
兩者都具有一定的可能性。
安寧頓了頓,又將滴血認親的貓膩同蔚邵卿說了一下,蔚邵卿有些驚訝,「原來如此……自古以來,人們皆信服滴血認親的結果。」他心中還真湧現出一絲的後怕。倘若他的血恰好真的同小孩子一個血型,而且玉秀先提出滴血認親,那麼他恐怕不認也得認。幸虧安寧知道這些,也幸虧她先下手為強了。
安寧哼了一聲,「我像是做事那麼糊塗的嗎?」
她的目光落在懷裡的小孩子,也跟著頭疼起來,「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蔚邵卿語氣平靜,「既然他是蘇岩的孩子,也相當於蔚家的後裔,那麼便直接將蘇岩的身份,以及這孩子的真實身份昭告天下好了,省得日後有人拿這孩子做文章。」
安寧笑了笑,「這樣也好,按照這樣來說,你也算是他的大伯吧。不過這孩子還是留給我家來照顧好了,你一個大男人,能照顧好他才奇怪呢。」
蔚邵卿點點頭,語氣多了幾分的調侃,「有勞娘子了。」
安寧無語,這人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在口頭上占她的便宜。
她想起某件事,忽然笑了,「聰哥兒去找你的時候,肯定沒好態度吧?」
蔚邵卿嘆氣道:「恐怕現在你家人對我有諸多的看法,還請娘子為我解釋一番。」
安寧說道:「你同我親自去解釋更好。」
誤會終究不能放太久,安寧抱著小孩,打算開一個家庭會議。
……
就像是安寧所預料的那般,在會議開始之前,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瞪向蔚邵卿,蔚邵卿摸了摸鼻子,氣定神閒地坐在安寧身邊。反正他沒做虧心事,一點都不心虛。
安寧將蘇岩、蔚平(安寧後來在襁褓中最裡面翻出了一個紙條,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蔚平,還標註上了這孩子的生辰。這孩子是在今年五月的時候生下的,從懷孕時間來看,那時候玉秀早就離開蔚府了,也算還了蔚邵卿清白)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還拿孩子的生辰做為證據,另外還有所謂的滴血認親。周家人很快就接收了這個事實。
周李氏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之前看到蔚平後,可是直接懷疑上蔚邵卿了。
現在知道蔚平不是蔚邵卿的孩子,他們對這父親早死的孩子就多了幾分的憐惜,對於撫養蔚平也沒有什麼意見。上一代的孽不應該發泄在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身上。所以安寧並沒有說蘇岩做出的那些事,就怕他們因此而對孩子有先入為主的意見。
至少在生命的最後,蘇岩那最後一槍可以瞄準他們,卻選擇拿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蔚邵卿則是向周李氏他們道謝,畢竟這位侄子現在可是要呆在周家的。
誤會成功解除了,大家自然又是你好我好,其樂融融了。
蔚邵卿在成功解釋後,便趕著要回家,至少得將蘇岩以蔚岩的名字上族譜,還有蔚平。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儘快搞定這件事比較好。
接下來的幾天,蔚邵卿都在搗鼓這件事。
周家也十分配合地放出了風聲,加上世人皆信服滴血認親的結果,所以在安寧都做了保證的情況下,上上下下都很輕鬆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而風聲也逐漸流傳了出去。
沒幾天後,京城裡的人便知道,蔚邵卿將以前被那位公主趕出的那些庶子重新記載在族譜上。不過大多數因為都已經沒有了音訊,所以後代那一欄都是一片的空白,也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蔚岩。
同時,大家也都得知了蔚平的存在。一開始還有好事人覺得,這只是一個藉口,說不定那蔚平是蔚邵卿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子呢。
等知道蔚邵卿直接將這孩子丟給周家撫養,這才開始相信了這個說法。倘若不是十分確定周家會對這孩子視若己出,蔚邵卿哪裡敢那麼做。正常人都不會對私生子有好臉色,可是周家對這孩子卻十分上心,上上下下都挺喜歡的樣子,可見這孩子真的不是蔚邵卿的私生子。
再加上安寧將滴血認親的結果往外面一宣傳,原本還振振有詞的人也沒話說了。
等大家都接收了這身份,安寧和蔚邵卿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這下子不用再擔心日後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大家見蔚邵卿將蔚平給認了下來,不少人便想著冒認一下,若是真能成為蔚家人,說不定還能沾光一下。
安寧看著找上門的自稱是親戚的歪瓜裂棗,只想呵呵了。就這種長相,也敢自稱是蔚家的後代。
她直接鄙夷地看著這群人,說道:「自己回去照照鏡子吧,蔚家後裔的長相至少是這種級別的,等你們就算想冒認,也換張好一點的臉好嗎?」
沒等這些人大呼小叫,她也懶得同他們多費唇舌,讓護衛看著他們,別讓他們離開。然後直接去衙門,將這些人以冒充權貴的身份,全都送進大牢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