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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艷失笑道:「你家裡的茶可比我好。」
安寧現在身份不同凡俗,別人給她送的茶葉也都是好的。
安寧笑道:「茶再好,也需要美人泡才能發揮出他的好處。」
「又在胡說八道。」李艷還真親自給安寧斟了一盞的茶,「說吧,這麼早就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安寧喝了一杯茶後將皇后的請託說了一下。
李艷怔了怔,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安寧似乎從她眼中閃過了一閃而過的憂傷。
她並沒有如安寧所想的那樣馬上應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皇后娘娘怎麼會知道我的?
知道我的?」
安寧說道:「蔚家應該找你做了一幅屏風吧,那幅被作為萬壽節禮物獻了上去,陛下直接賞給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似乎很喜歡你的手藝。」
三皇子當時的話以及皇后娘娘的回覆安寧也一併說了出來。
李艷嘆了口氣,那聲音是說不出的惆悵,她在安寧面前除了最初那放蕩的面具,來到開原縣後一直都是沉靜果斷的,難得見到她這樣的神態,安寧也很是驚訝。
是錯覺嗎?她怎麼覺得這其中似乎還有別的故事在裡面?
李艷看著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太多複雜的味道,「我先看看那幅畫吧。」
安寧點點頭,她今天出門也是把畫給帶了出來的,她直接展開來。
李艷身子顫抖了一下,手指撫上那畫作,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這畫畫得真好。」
眼眶竟是有些紅了。
安寧怔了怔,忍不住問道:「李姐姐,這畫作上難不成有你認識的人嗎?」李艷的反應實在太過不尋常,讓她由不得這樣想。她想起李艷出眾的繡工,以及不輸給普通人家的氣度,她還讀書識字,懂算學,懂管家。
安寧已經不止一次猜測過她是落敗的官家小姐了。
李艷搖搖頭,「我是什麼身份?皇后娘娘又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同皇后娘娘有所關係?」
她說道:「只是這幅畫的主人,的確是我以前家中一位認識的人所作的。現在卻又再次看到,所以分外想念罷了。」
其餘的話卻沒有再說更多了。
她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一般,茫然地盯著畫,又像是透過畫在回憶著什麼。
半響,她復而說道:「這筆生意,我做了。」
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仿佛之前那些失態都是安寧的錯覺。
安寧無心窺探李艷的過往,李艷現在的生活十分的平靜,而她本人也十分滿意這種生活,過往的日子於她來說,說不定是隱藏在衣服下的傷疤。她又何必為了自己的好奇心,硬是讓李艷回想起那些她不願提起的事情呢?
她也只能用別的話語打岔,「好可惜,娘娘是個大方的人,她連準備的賞賜東西都給我了。原本還說若是不做這生意,那些東西就都給了我呢。現在可好,我可是大大損失了一筆。」
李艷對於她的用意心知肚明,也配合地說笑:「看你這副財迷的樣子,那些賞賜等下你直接挑選幾樣喜歡的再給我如何?」
「這可是讓我占了大便宜。」
兩人又將話題轉到別的上面,最後安寧將那幅畫也給留了下來,讓李艷先琢磨琢磨。
在安寧走後,李艷將畫作攤開在她床上,對著畫作出神。
她的手輕輕撫摸其中一個穿著粉衫的姑娘,半響之後,眼淚直接流了下來,墜落在畫紙上。
李艷深呼吸一口氣,將畫作收了起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第二十九章 安寧挖坑,恩斷義絕
安寧十分乾脆地將皇后娘娘給李艷的賞賜都給了她,說也奇怪,皇后娘娘給李艷的東西並不全部都是那種珍貴的東西,其中有幾樣一看就是那種上了年份的。還有一本手抄的本子。
因為東西並不是給自己的緣故,安寧並沒有攤開看過,也就不知道裡面都記載著什麼。
她只知道李艷對於這繡給皇后娘娘的屏風十分上心,甚至暫時停止了每個月給蔚家的那些繡品的供應,全身心都投入其中。對此蔚海很能夠理解,能夠將自己的作品送到大周最尊貴的女人面前,對於許多人而言,都是難以言喻的榮耀。加上李艷也算是蔚家挖掘出來的,蔚海更是派了兩個護衛守著她,就擔心有人不長眼跑去干擾了她。
安寧也沒想到李艷會如此的認真,她微微一笑,在這副作品完成之前,她最好也是別打擾自己這位好友了。
這事傳出去後,如果說李艷以前的名氣還局限於宣州的話,那麼現在則是響徹大周了。
王翠翠他們都十分羨慕,於王翠翠來說,昔日的兩個好友,一個是身份高貴的鄉君,一個是名滿天下的李大家。在羨慕感慨後,她更多的是由衷的喜悅。雖然自己做不到他們這樣,但是能夠成為她們的朋友本身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安寧搞定了皇后娘娘託付的這件事,也算是卸下了重擔。
五天之後,蘇大也從州東村回來了。
蘇大在情報收集上還真有幾分的天賦,僅僅三四天的功夫,就讓他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打探得差不多了。
「那王依依的婆婆胡氏,在兒子去世的前兩年,同王依依相處得也還算可以。六月份的時候,薛倩倩上門走了一趟,胡氏不知道怎麼,開始看王依依不順眼,打罵起了王依依。聽聞那段時間,胡家常常可以聽到王依依哭著表示要守節的事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