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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開原縣的宣傳旗幟(安寧自封的),安寧自然也跟著下田抓所謂的蝗蟲。雖然她也可以把事情交給底下人做,但象徵性地抓幾把,做做榜樣也是相當能鼓舞人心的。
她和慧姐兒從小都屬於在田裡浪的,不同於普通見到蟲子就要花容失色的大家閨秀,這兩人抓的時候神色都很淡定。
慧姐兒還拿起一隻蝗蟲看了看,「以前都沒機會好好看蝗蟲的樣子呢,好像和蚱蜢挺像的。」
安寧解釋道:「蚱蜢本來就是屬於蝗蟲種類的一種。」蚱蜢,又叫做螞蚱,螞蚱則是蝗蟲科的一種類別。
慧姐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將一隻蝗蟲丟進了袋子中。
安寧在田裡同慧姐兒抓了半個時辰的蝗蟲後,這一片的蝗蟲基本都已經抓完。當然這也是因為這一片的人比別的田地人數要多的緣故。雖然這兩位主子想要玩一下所謂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底下的人也不可能讓她們真的同這些大老粗們抓半天的蝗蟲,所以安排的人索性在這一塊派遣了比別的地方多出三倍的人手。
這點小心機自然瞞不過安寧,只是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片好心,安寧也不點破。
抓好蝗蟲後她就同慧姐兒一起到樹下休息。
即使她們戴上了帽子,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幹活,仍然汗流浹背的。幸好兩人出門的時候都沒化過妝,不然恐怕這時候都要出個大醜,妝直接給花了。
玉容和紅棗連忙拿出扇子給他們扇風,樹下還備著消暑的酸梅湯。
一杯酸梅湯下肚,身上的熱氣便散了一半。
桂圓閒不住,見這片田已經抓得差不多了,同安寧說了一聲,便跑到另一片田地去忙活了。
天還沒黑,原本氣勢洶洶來襲的蝗蟲大軍要麼成為了鴨子的飼料,要麼化作了麻袋裡的戰利品。
安寧和周慧名下的那些佃農們將一袋袋的蝗蟲倒了出來,堆積成一座大山,若是
大山,若是讓密集恐怖症的人看到,恐怕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偶爾有幾隻沒死的漏網之魚試圖飛起,逃離這個對於蝗蟲來說無言是地獄的地方,只是沒等它們獲得自由,直接被手疾眼快的農夫啪的一聲,打扁。
安寧笑道:「大家辛苦了。」
其他人連忙道:「不辛苦,為小姐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哪裡稱得上辛苦。」
他們這話絕對是真心實意,周家全家上下都稱得上是善心人士,給這些佃戶的待遇一直很好,因為旱災的緣故,安寧甚至按照人口,每個人都送了十斤的大米和五斤的地瓜粉條過去,讓他們輕輕鬆鬆熬過了這段時日,所以他們給安寧他們幹活越發的勤勤懇懇,發誓要報答這一份的恩情。
安寧望著那個臨時壘起的灶台,讓人將大鍋架在上面,等下面的柴火點燃後,大鍋里也倒了滿滿的油。
安寧望著這鍋,沒說話,等待著油加熱。
之前她曾有點印象的佃戶王方開口道:「鄉君這是?」
安寧含笑道:「給大家演示一下炸蝗蟲的做法啊,這蝗蟲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所以我才想著與諸位共享。」
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以身作則樹立典範罷了。
「鄉君也要同我們一起吃嗎?」
大家對此都頗為驚訝——雖然這周鄉君在報紙上將蝗蟲形容得十分美味,但這些佃戶們真沒想到她還真有膽子親自品嘗這東西,不是說小女生都很害怕這些的嗎?
周慧看到這蝗蟲大山,想到自己等下也得吃一個,臉色白了白,卻沒有因此動搖原本的決定。若不是安寧這次行動迅速,聯合其他四家準備了那麼多糧食,恐怕這時候早就有很多人面黃肌瘦,別說飯了,連草都不一定吃得起。比起她們家四年之前的境況,吃個小小的蟲子算什麼呢?她作為安寧的侄女,也想用這種行為表示對自己姑姑的支持。
等到油燒至四成熱的時候,桂圓早就洗乾淨了一疊的蝗蟲,她不僅用井水將蝗蟲洗的乾乾淨淨的,還去掉了頭、肢、翅膀和內臟。
安寧說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新鮮的蝗蟲先養兩天,完全排光了身體裡的東西,吃起來會更乾淨一些。這種情況,也只能將就一下了。嗯,現在還不算是蝗蟲最美味的季節,秋天時候才是最肥美的。處理蝗蟲的時候要注意,不能去掉肚子,因為肚子裡全是莊稼幼苗,可謂是蝗蟲一身的精華所在。」
她話語之中的惋惜讓大家不由黑線——這位鄉君吃東西還真是講究啊,真正做到了將蝗蟲當做普通食物來對待的態度。
油鍋燒開了一下,安寧將這一碟的蝗蟲丟進了油鍋之中,油鍋頓時滋滋作響,沒一會兒時間,就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味道,不少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等蝗蟲炸到了發黃的時候,安寧將蝗蟲撈了出來,一份撒上了鹽、另一份加蔥末和蒜泥。
她夾起筷子,每份都吃了一個,點評道:「加了鹽後能夠凸顯出蝗蟲肉質本身的鮮美,加了蔥蒜後則是另一股的風味,可謂是各有千秋。」做足了美容大師的派頭。
周慧也拿起筷子,嘗試了一下,在夾進嘴裡之前,眉頭還蹙著,等吃了後便舒展開來了——咦?姑姑還真沒騙她呢,這蝗蟲的味道比想像中還要來的美味呢。
等她放下筷子後,桂圓已經迫不及待地嘗試了,她對於各種新鮮的吃食一直抵擋不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