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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道:「娘你也瘦了。」
而且瘦得還不少呢。之前周李氏因為養尊處優的緣故,所以身體也有點富態,這幾年養出來的肉基本都去了。
「還不是你這冤家。」她現在怕極了安寧再倒下。
路神醫則是伸手去把安寧的脈,說道:「你之前吐出那口毒血,身體裡的毒素,現在也只剩下最後一成了。接下來幾年,每個月都吃一丸藥就可以了。」
他的神情閃過一絲的迷惑,「本來你每個月這病還會發作一回的,卻不曾想到,你體內似乎有股力量壓下了它。」
路神醫對於未知的東西最是好奇,那探究的眼神,看的安寧渾身不自在。
路神醫在那邊不解中,安寧卻有點明白原因,恐怕是因為她體內的靈魂之力壯大了的緣故吧。這倒是好事一樁。
她撇了撇嘴,「每個月還得吃藥啊。」
路神醫哼了一聲,「你中了那毒,能撿回這條命已經很不錯了。你若是想死,可以別吃,省的我還得配藥。」
周李氏瞪了女兒一眼,又對路神醫說道:「路神醫,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別同她計較。」
她急急忙忙為女兒賠罪,生怕惹得這位神醫不高興,就不肯給她女兒看病了。
安寧覺得她娘太小心了,路神醫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就在這時,桂圓也端著湯過來了。
安寧原本肚子還不餓的,結果一聞到湯,肚子就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丟臉死了。若是只有周李氏也就算了,偏偏蔚邵卿也在。
或許是因為死過這幾回的緣故,她對於蔚邵卿原本的喜歡有逐漸發酵成愛的趨勢。
她不自覺抬眼看向蔚邵卿,果然看到他眼中含著溫柔的笑意。安寧臉頰瞬間就紅了。
桂圓所端來的是一碗米湯,裡面連一粒米都沒有,只有乳白色的湯。
周李氏說道:「路神醫說了,你一個多月沒進食,這幾天只能用米湯養養你的胃,並讓胃慢慢地適應。等過些天,才能吃點清粥小菜。你現在的身體啊,沒有養一個月,是好不了的。」
周李氏對此並不在乎,反正她們家養得起。這米還是用最好的粳米熬出來的呢。
聽她這麼一說,安寧都能想像出接下來至少有一個月得體會到嘴巴淡的出鳥的感覺,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過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僥倖了,她哪裡還能夠抱怨呢。
因為安寧剛醒來的緣故,她說沒幾句話,便感到疲倦了起來。
周李氏度其神色,連忙讓她躺下休息。
其他人也紛紛出了屋子,除了一個蔚邵卿和玉容。至於周李氏,直接被衛先生給拉去好好休息一頓。周李氏累了一個多月,前段時間還生了大病,全家中除了安寧以外,最該好好休養的人就是她。
安寧原本以為她娘會把蔚邵卿也給趕出去的,誰知道周李氏卻沒有半分的不樂意,出門之前,還幫忙把門給關上,同過去的待遇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安寧眼皮雖然沉重起來,卻還是伸手戳了戳蔚邵卿,「你給我娘灌了迷魂湯了?」
蔚邵卿嘴角勾起,「是啊,每天都要灌上一大碗,這樣才能哄得她將自己的心肝寶貝送給我。」
他這段時日的表現周李氏都是看在眼中的,哪裡能夠不動容。而且安寧能夠醒來,還是蔚邵卿為她特地修煉了那功法的緣故,如此的深情擺在周李氏面前,周李氏自認為找不到第二個願意對安寧這麼好的人,態度自然而然發生了轉變,也有幾分將蔚邵卿看做未來女婿的意思。
安寧發現她這次醒來,蔚邵卿這木頭居然也會說情話,還會說笑。對方進步太快,讓她招架不住。她直接使出睡遁,閉眼去也。
蔚邵卿則是伸手,輕輕覆蓋住她的眼睛,溫柔到了極致。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樣,安寧原本只是打算閉眼一下而已,結果很快就真的睡下去了。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
醒來的時候,蔚邵卿並不在床頭。安寧不知為何,心中閃過一絲的失落和不習慣。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蔚邵卿是何許人也,哪裡能夠整天守著她呢。
見她醒來後,玉容欣喜問道:「姑娘要喝水嗎?」
安寧點點頭,她喉嚨還真有點干。
玉容給她倒了溫水,還生怕安寧沒有力氣,親自給她餵。
安寧在床上躺著無聊,想要看書,卻被剝奪了這個權利,說是看書太過費神。她就算要看書,也得等十天以後。
玉容看她神色懨懨的,便乾脆跟她說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在安寧昏迷的這段時間,蔚邵卿也請假請了一個多月,每天都守著安寧,無論是在冰室還是熱室內。
安寧還真沒料到蔚邵卿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神情滿是驚訝。
玉容繼續給蔚邵卿刷好感,甚至說起修煉那功法的事情。
安寧抿了抿唇,忍不住問道:「那功法會不會對他身體有害?」
玉容被蔚邵卿叮囑過,不許將功法的缺陷說出來,她更不清楚蔚邵卿之前差點入魔的事情,只是說道:「除了修煉的時候痛苦了點,應該沒有吧。」
安寧聽出她話語中的言不由衷,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
玉容發現自己算說錯話了,連忙將話題給轉移,說起其他人的情況。周慧在知道這事的時候,還差點動了胎氣,不過因為有衛先生的緣故,還是保下了這一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