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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以後,慕清玄便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一股狂喜、欣慰、感動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胸口,這股情緒來得突如其來,強烈到她的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著,等意識到的時候,眼淚已經滑落下來。
安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吃驚地瞪大眼睛。她哭了?
或許她會因為慕清玄的成功復國而高興,卻不會情緒劇烈到這種程度,只是這情緒卻又是發自內心,讓她摸不著頭腦。
笑兒拿出自己的手絹遞了過來,安寧用手絹擦乾眼淚,深呼吸幾口氣,竭力讓現在體內強烈的情緒平復下來。
等安寧好轉了以後,笑兒繼續道:「不過聽說殿下這次能夠如此快地平定南夏的事宜,恐怕同蔚侯爺有關係。不,準確來說,是同大周有關係。若不是大周在其中添油加醋,恐怕二王子謀殺先王的事情還得再過段時間才能爆發出來,他也不會因此鋌而走險,倒行逆施。」
安寧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蔚邵卿不會是故意提早出手,好讓慕清玄在一月二月的時候,因為全力奪位的緣故而無暇過來大周吧?只是這個猜測實在很有自作多情的感覺,很快就被她從腦海中驅除開來。
笑兒問道:「姑娘,您要回南夏嗎?」
慕清玄如今順利登基,成為萬人之上的南夏王,作為他最重視的表妹,又是聖女。安寧若是回到南夏,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大周縣主、未來侯府夫人,這兩個身份也十分了不起,但比起安寧在南夏能夠得到的地位,又不算什麼了。
笑兒其實更偏向回南夏,畢竟她從小在南夏這邊成長。不過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小姐本身的意願,只要她開心,便不算什麼。
安寧因為她這個問題怔了怔。若是以前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表示要留下來,半點的遲疑都沒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剛剛那股突兀出現的情感的感染,她沉默了下來。
一會兒,才抿了抿嘴,說道:「不用了,我的根在大周這裡。」
笑兒說道:「一時半會兒,恐怕殿下也不會來問姑娘這件事,陛下初登基,恐怕還有不少的魑魅魍魎得對付。姑娘若是這時候出現在人前,說不定會有危險呢。」
安寧有點無語:「那你現在就問我這件事。」這不是白問嗎?
笑兒笑嘻嘻說道:「哪裡是白問呢,只是先讓姑娘做好心理準備。等殿下騰出手後,定會親自來詢問姑娘的意見的。」
安寧這回的語氣倒是十分堅決,「即使到那個時候,我的想法也不會改變的。」
她看向笑兒,說道;「倘若表哥同我在這件事上有所分歧,你會站在誰那邊?」
笑兒苦著一張臉,說道:「姑娘,我以為我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
她哀怨地看了安寧一眼,似乎為她的問題而深受傷害,「我肯定是站在姑娘這邊的。」
安寧唇角揚起,「那就多謝笑兒了。」
即使笑兒是因為嬤嬤的緣故,她仍然很開心。
……
她同笑兒說了半天的話後,覺得有點口渴,笑兒便出去燒壺熱水。
安寧則是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
剛翻沒幾頁,她便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恰好看見聰哥兒探了探頭,鬼頭鬼腦的樣子。
安寧笑罵道:「你在那邊做什麼呢?有事就快說!」平時沒事的時候,聰哥兒可不會特地來她這院子。
聰哥兒嘿嘿一笑,眼角眉梢盡顯機靈,他竄了進來,說道:「姑姑,我想跟你說金寶的事情呢。」
安寧道:「你這是來告狀還是?你和金寶吵架了?如果你們兩個吵架的話,肯定是你的錯。」
聰哥兒和金寶年紀相當,既是親人,又是玩伴,所以關係很好,只是關係再好的人,偶爾也會吵架一下,金寶的性子更成熟一點,所以也會讓一下聰哥兒。
聰哥兒撇撇嘴,說道:「我們才沒吵架。」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聰哥兒皺起眉頭,「姑姑還記得金寶的外祖家嗎?」
安寧點點頭,胡家算得上知進退的人家,也不曾利用金寶給自己謀好事,所以安寧並不會禁止金寶和胡家的來往,畢竟是他外祖一家。金寶三月份準備考試,胡家這段時間,也常常送一些自己家產出的雞蛋過來。禮物雖然不算貴重,但重要的是心意。
「胡家怎麼了?出事了?」
聰哥兒搖搖頭,「胡家好好的。只是這幾天,金寶也登了幾趟胡家的門,回來後,他看他的心情不算特別好的樣子,但是我問他,他又不肯說。」
他又不能逼著金寶說出來。
安寧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金寶再過一段時間就要下場了,心情的好壞很容易影響他這段時間的學習和下場的發揮。她作為金寶的姑姑,再怎麼樣也不能坐視金寶因為這種事情而發揮失常。
她欣慰地看著聰哥兒,說道:「你們兄弟兩感情好,姑姑很高興,這件事便交給姑姑吧。」
她得先調查一下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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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空懸後宮,痴想妄想
南夏宮殿。
慕清玄一身明黃色龍袍,氣勢如山,容貌中有種妖孽的俊美,兩者完美地結合,越發讓人有一種面對他時無從下手捉摸不定的感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