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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行卻擋在周慧面前,被直接打了一巴掌,其他丫鬟連忙上前壓著孟沈氏。
周慧看見丈夫為了保護自己才被打,別提有多心疼了,對著孟沈氏再無往日的恭敬,「姑姑還是好好問煙兒表姐吧。給你下藥的可是表姐身邊的大丫鬟。」
孟沈氏立即看向女兒,卻看到女兒眼神躲閃開來,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她對於女兒的心思最是了解,心中也清楚媚兒不是自作主張之人,恐怕歸根究底還是女兒的錯。
想到自己丟了這樣的臉,問題卻是因為女兒,孟沈氏一口氣堵在胸口,手顫動著指著孟煙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寧冷冷道:「你們母女兩還真不把我們周家放眼中,明明是自己的錯,卻推到我家慧姐兒身上。真以為我周家是好欺負不成?」
孟煙兒垂淚道:「我娘只是一時迷了心智,念在她之前出了那事,念在親戚情分上,別同我娘見怪。」
安寧卻上前,直接打了孟煙兒一耳光,單單一耳光,她還覺得不解氣,又打了一個,一邊一個,正好對稱。
孟煙兒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身體一軟,直接歪在床上。
孟沈氏雖然痛恨女兒的失誤讓她面子都丟光了,但是看女兒被打成這樣,忍不住怒道:「你怎麼可以打她?」
安寧拍了拍手,拍掉了莫須有的塵土,微微一笑,「這個啊,我剛剛一想起慧姐兒被你們母女兩誣陷,一時迷了心智,所以就控制不住地打了過去,看在親戚情分上,你可別同我見怪。」
說話的同時,視線要落在孟沈氏身上,似乎也想再來這麼一遭。
孟沈氏看懂了她的意思,縮了縮身子,生怕這煞星真的不顧情面,也揍自己一頓。
周慧卻嘆了口氣,說道:「姑姑你何必親自出手呢,疼了你的手就不好了。」
孟沈氏見她只擔心周安寧打得手疼,胸口氣得難受,「你就是這樣尊敬長輩的?」
周慧冷淡道:「姑姑剛剛不分青紅皂白想要打我,可不曾想過您是我長輩。」
沈以行也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完完整整寫信給爺爺。」
孟沈氏聽到自己的爹要知道這些事,身子軟了軟,她對她爹性子十分清楚,最是愛憎分明。若她爹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了這些事,恐怕日後根本不會讓她再登門。
「以行啊,這種小事何必拿去叨擾我爹,讓他煩心。」
沈以行不留情面,「在你心中,我妻子被你打,便只是小事嗎?」
周慧握緊了他的手,在紅棗端來一盆水的時候,才鬆開手,將手帕擰了擰,小心地敷著沈以行剛剛被打的部位。
就在這時候,沈以行身邊的兩個小廝也回來了,跪在地上,說道:「少爺,那媚兒已經招認了。那藥是表姑娘下的,表姑娘的房裡梳妝檯的第二層還收著沒用完的藥。」
孟煙兒最害怕的事情終於來臨了,她嘶聲力竭喊道:「胡說!是那賤婢冤枉我的!我沒做過這事。」
孟沈氏抱著她,狠狠道:「一個賤婢,居然敢冤枉主子,還不快去打殺了她,難不成還要讓她胡亂攀附主子,污衊主子名聲嗎?」聲音流露出一絲的兇惡。
小廝卻繼續說道:「媚兒還說了,那藥是她同姑娘到城南的同仁堂里買的,若是不信的話,還可以找來藥店的夥計對峙,當時表小姐除了要這合香散,還買了好幾種的慢性毒藥,夥計肯定對她們兩個還有印象。」
證據確鑿,孟煙兒再無翻供的可能。
安寧冰冷的視線落在這對母女身上,「慢性毒藥?你們打算毒殺了誰?慧姐兒嗎?」
孟沈氏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以行深呼吸一口氣,即使是臉上冰涼的手帕,也無法讓他心情好一點。想到妻子有可能被毒害,他就恨不得打殺了這兩人,偏偏他還不能!
半響之後,他重新睜開眼,眼中再無半點的溫度,「我們府里廟小,容不下姑姑和表姐,還請兩位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半點不漏地告訴爺爺。」
他雖然無法處置這兩人,最多只能將他們趕出去,但他可以交給有資格處置她們的人。
所有的下人看著這對母女兩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不屑,大家甚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們心中萬分同情少爺和少奶奶,怎麼就碰到了這樣無恥惡毒的長輩和親戚?
他們沈家素來是明理人家,偏偏就出了這樣兩個人。不對,孟沈氏已經出嫁,孟煙兒更是孟家的人,所以說到底還是孟家的根底不好,就連出嫁以後的孟沈氏都被傳染,墮落成這樣的德行。
成功找到合理理由的他們便心安理得地鄙視起了這對母女,即使是下人,也是很有所謂的集體榮譽感的。
孟沈氏哪裡想過她們這樣的主子,居然還有被下人鄙視的一天,氣得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
方嬤嬤還上前提醒她們母女,「少爺已經讓下人準備好馬車了。姑太太和表小姐什麼時候收拾行李呢?」
孟沈氏眼睛氣得紅了,聲音尖銳得像是指甲划過玻璃,「他要趕我們走?!」她以為自己這位侄子只是說氣話而已。
方嬤嬤說道:「少爺從不說虛言。」
很顯然,屋裡其他還留著的下人便是在等著她們母女兩收拾好行李,送她們離開。
孟沈氏想到自己來到侄子這裡,沒享受多少福分,錢倒貼了不少,還丟了如此大的臉,她臉扭曲成一團,越發的猙獰,「我還真不走了,有本事,他就將我這長輩趕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