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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性格溫柔,但好歹也是蔚邵卿身邊的侍女,多少也被傳染了一點果斷的性子,「姑娘別擔心,南風姑姑便代表了太后,在太后出面的情況下,對方即使有什麼算計,也不敢再施展開來。」
安寧對於宮裡的形勢顯然沒有玉容了解,玉容當初也只是簡單地向她描述了一些。
她側了側頭,說道:「南風姑姑也說了,能夠做出這事又遮掩下來的,定是宮裡的主位娘娘。雖然嫌疑人眾多,但若是要排除,只需要看這件事若是得逞,誰能夠得到利益來看。若是不得逞,也沒有多大損失。倘若兩樣都符合,倒是有更多的嫌疑。」
當著玉容的面,她沒好意思直言,自己肯定又是被蔚邵卿給拖累了。蔚邵卿自然是同宮裡的妃子沒有什麼牽連,但是架不住這些妃子膝下都有兒女啊。大皇子占著長子的位置,但是身體羸弱。二皇子身體健康,武力出眾,頗得一些武將擁護。三皇子才學出眾,除了大皇子和年幼的八皇子,最受皇帝寵愛。加上皇帝已經五十歲了,幾個皇子都已經長成,多少還有了自己的勢力,導致京城中暗潮湧動,奪嫡之爭隨時都要展開。
「珍嬪娘娘的嫌疑是最先可以排除的。」玉容說道,「宮裡的四妃六嬪中,她家世低微,只是憑藉著天子的寵愛才走到這一步,因此她是最不可能給自己增加情敵的人。」
情敵?安寧嘴角抽了抽,不會說的是她吧?她才剛過十歲生辰,天子再變態也不可能對她出手啊。
玉容見她古怪的神色,猜出了她的想法,忍不住笑了笑,「姑娘您可真是……說句實話,您彆氣惱,倘若姑娘您參加選秀,的確很有可能雀屏中選呢。」
安寧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姑娘的相貌擺在這裡,即使在那些秀女中也是出類拔萃。姑娘您本身聰慧過人,又是陛下喜歡的類型,因此您若是參選,必定能夠中選。至於年歲小點根本無妨,大不了等三年後再進宮。」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而且聽聞早上,陛下心血來潮,又去看了一遭秀女們選秀。」
安寧聽得心如擂鼓,早上若是走錯了一步路,她後半輩子還真的是毀了。也許在那些秀女眼中,能夠成為得寵的妃子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安寧心裡卻不亞於是龍潭虎穴。
玉容安撫她,道:「姑娘如今參加比賽,倒是不必擔心有人繼續從中算計。這名媛賽與選秀同時舉行,世人皆知參加比賽的基本無意進後宮之中。天子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意思就是天子也是要臉面的,不能強擰著人。
安寧鬆了口氣。
玉容又問她考試考得如何,安寧想了想,說道:「不算特別難吧,一百題大概有四道題不會寫,其他都挺有把握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容易許多。」
玉容有些疑惑,她怎麼聽到的說法不
到的說法不一樣?聽聞有許多小姐一百題連一半都做不出來。每一年單單這一關就可以把最後的人數給刷到二十個呢。
等到了最後兩關,則是天子和宮裡的娘娘親自把關的。
對於那些娘娘而言,與其去看秀女們那些未來的情敵,還不如看這些同她們沒有利害關係的小姑娘爭妍鬥麗呢。
這一關的考試成績是三天後出來,下一場則是十號開始,最後一場決賽則是二十號。
說了一通話以後,安寧這才感覺到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玉容連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些頂餓的糕點,她就著剛燒好的茶,吃了一小盤以後,才感覺好了一些。
等回到蔚府後,她換了套衣衫,又好好吃了一頓後便先去休息了。宮裡的珍嬪娘娘送的那些東西,則是讓桂圓收好。真不愧是宮裡得寵的妃子,每一樣東西都很是珍貴,羊脂玉、瓔珞圈、首飾,每件東西都做得十分精緻,令人愛不釋手。
玉容則是尋她家少爺,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蔚邵卿臉色沉鬱。他心裡清楚,這看似是針對安寧,實際上仍然是針對於他。甚至他進京的這一路上,也曾遭遇過幾次的暗殺,只是皆被他斬首在下,還狠狠算計了幕後的皇子一把。
他臉上微微眯起,也該讓天子知道一下他那些好兒子的算盤了。
……
皇宮內。
當今天子凌青恆將今日的奏摺一份份批閱,時而眉頭舒展,時而皺眉冷笑。
他雖然年過五十,但看上去卻像是四十左右,相貌俊美,兩邊鬢角的些微白髮反而為他增添了一些男人的成熟魅力。
待他批改完畢,坐在龍椅上,眯著眼,似乎在沉思。
早有機靈的內侍給他按摩起了太陽穴。
書房內一片的靜謐,做事的宮女也放輕了動作,不敢弄出絲毫的聲響。
大概一刻鐘過後,凌青恆睜眼睛,眸中精光閃過,「我記得今天早上是初賽吧,卷子可批閱好了?」
那些考卷在糊好姓名以後,早就被十個女官一一批改完整,只是糊了的姓名都還沒揭開,只待天子檢閱。原因無他,天子就喜歡做這個工作,隨便搶了他工作的話小心被穿小鞋。
那內侍恭敬地捧著一疊的試卷上來,按照從高到低的分數。
凌青恆看著最上面那張,直接笑了,「這位姑娘倒是寫得一手好字。這字已經有了幾分的風骨,若不是在這種場合,我還以為是某位才子的佳作呢。不錯不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