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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懂規矩三個字,直接讓好幾個文官夫人臉黑了——更是打算回去給自己丈夫告狀去。周台平可是大周月報宣州分部的主編,在宣州的文壇也有點地位,他這樣媚上的行徑,不知道的人,還以
的人,還以為文人都是這樣的呢。
想起了這段時間關於周台平的一些流言,原本不相信的人,看到這一幕也跟著相信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周台平想做的就是借著郝家的勢力,壓下那股對他不利的流言。
安寧放下筷子,開口道:「這位是周家的夫人嗎?」
蕭姨娘謙卑道:「不是的,妾室只是一位妾室罷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的得意,原來她氣度這麼好,都能讓這位鄉君把她認成姨娘了。
周李氏更是焦急地看著女兒:女兒怎麼會認錯呢?把正室當做姨娘,這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啊。
於施璐更是驚訝,她明明向安寧介紹過的。
有些夫人看著安寧的眼神也有點不屑:這位周鄉君怎麼也不打聽一下就貿然開口,結果出醜了吧?
一位心底不錯的夫人則是開口為安寧打圓場:「這位是周家的姨娘,鄉君您鮮少同她們家打交道,所以可能沒見過。」
安寧對於大家複雜的眼神仿佛沒有看見一樣,聲音清脆,「是嗎?我看她頭上戴著一個鳳凰的金釵,還以為是周家的夫人呢。要知道,鳳凰金釵只有周夫人可以戴。」
就連她娘都戴不了,因為她娘沒有品級。想到這裡,安寧便想著,倘若到時候有了功勞,能不能給她娘申請一個誥命,這樣她娘外出走動的時候單憑身份就可以讓人不敢小瞧。
她話音剛落,原本還有不少輕聲議論的宴會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蕭姨娘頭上被隱藏了一半的金釵上。
眾目睽睽之下,蕭姨娘甚至都不敢把金釵拿下來藏起來。她明明都已經隱藏起來了,怎麼還被看到?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更是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在場的都是正室居多,最恨的就是小妾這種身份,特別是那種心大的小妾。其中幾位想到自己之前還夸蕭姨娘溫順,只覺得臉被狠狠打了,看向蕭姨娘的眼神越發不友好。
蕭姨娘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差點站不穩身子。
安寧繼續道:「你戴著這金釵,難道是想將周夫人取而代之?我聽說你以前還是周夫人的心腹丫鬟呢……」
蕭姨娘腳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我,我只是不小心拿錯了。」
她的辯解顯得如此的蒼白。
安寧輕輕笑道:「不過看來這周編輯規矩也不怎麼樣,居然讓一個小妾戴著正室才能戴的東西,這算不算是寵妾滅妻?」
蕭姨娘連忙抬起頭,那張臉顯出了幾分的楚楚可憐,她拼命搖頭,「不是的,大人並不知道我戴這個的,是我自己貪心才偷偷戴上的。」
她深知這件事不能夠牽扯到周台平,不然他的名聲就要徹底壞掉了。
她搖頭的動作弧度很大,直接把頭頂的釵子給搖了下去,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那鳳凰的圖案在地上一覽無遺。所有見到這的大婦看著她的眼神都不自覺帶上幾分的厭惡。
安寧點點頭,「嗯,你家大人只是不知道這東西你不能戴而已。」
於施璐聲音飽含不屑,「連我都知道,難不成周大人對律法一點都不了解嗎?」
蕭姨娘發現越說越錯,最後索性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郝老太太只覺得那份周台平送來的字畫越發諷刺。
她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眼中一片漠然,「告訴底下人,以後蕭姨娘還是別登我們郝家的門了。」
若不是周台平是主編,這個位置雖然不算高,但是很是特殊,郝老太太都想連周台平都不讓他登門。
兩個伶俐的丫鬟直接上前抬走了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的蕭姨娘。
其他的婦人也紛紛表態說絕對不歡迎蕭姨娘上門。這就意味著除非周台平換了另一個人來,不然別想再進行所謂的夫人外交了。與其同時,大家對於周台平的印象更是壞了幾分。有幾個心機深沉的還在暗暗猜測:這周蕭氏十來年一直沒有痊癒,不會是因為周大人故意縱容的吧?還有些人則是想起,自從周蕭氏生病以後,就一直杜絕人去看她。想到這點的人,忍不住冒出了點冷汗。
場面因為蕭姨娘這一遭而徹底沉寂下來,顯出了幾分的尷尬。
郝老太太開口打破這片沉寂,「正好我們家這幾日排演了一部戲,今日給大家演一演,若博得大家一笑,也就是我們郝家的福氣了。」
她一臉慈愛地看著安寧,從表面上來看,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安寧剛剛差點攪和了他們的宴席,「這戲啊,還是根據安寧你的作品改編的。」
安寧抬眼看她,甜甜一笑,「難道是西遊記?」
郝老太太點點頭。
大家都忍不住提起了精神,好奇的視線全部轉向了原本緊緊蓋著簾幕的戲台。要知道西遊記雖然目前只出了六回,卻已經紅遍了宣州。八月份的時候,宣州月報在宣州的銷售額更是一舉蓋過了壓倒他們一百多年的大周月報,好好揚眉吐氣了一把。聽說有不少的戲班子已經開始打算將西遊記搬上了戲台。
所有人不由都心生期待,也不知道這郝家排演的效果如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