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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會任由人搓圓捏扁就是了。
她努力記住從玉容那邊聽到的人物關係,休息時還做了一個人物關係圖。簡潔大方又一目了然。
衛先生看到後也贊了一句,「這個法子不錯。」能得到她一句不錯的評價真是太不容易了。
玉容和玉秀更是高看了她幾分,心道:莫怪少爺別的人不選,偏偏選了一個普通的農女,果然聰慧過人。有這份頭腦,又有衛先生教導,說不定真能闖出來。
她們雖然並不明白蔚邵卿下這一棋的原因,但是並不妨礙她們對於自家少爺的崇拜和信任,教起安寧也更加盡心盡力了。
玉秀同玉容又是另一種類型。她平時話說得不多,行事卻十分周全體貼。安寧喜歡吃的,不喜歡的顏色,她不言不語,卻全都記在心上,服侍起人來真的是沒話說……特別是有桂圓這個行事大大咧咧的丫鬟作對比。
兩個丫鬟一個會說,一個會做,饒是安寧也不得不感慨起蔚邵卿的福氣。這麼好的丫鬟平時居然不帶在身邊,真是對資源的浪費。
他們走的是官道,加上天公作美,基本沒遇到下雨天氣,所以一路走來也算是心曠神怡。從宣州到京城,快馬加鞭的話大概需要四五天,像他們這樣的速度的話大概十天左右到。
剛開始安寧還有心看一下馬車外的風景,到後面也就失去了興趣,看來看去,都無非是那些東西。只是因為官道的路再平整也是比不過現代的水泥路,多少也會有些顛簸,如果不想暈車的話,那麼還是別在行駛過程中看書比較好。
玉容見她意興闌珊的模樣,笑道:「再好的風景也比不過京城的繁華,等到了京城後,姑娘休息一下,還可以出來逛逛呢。」
安寧笑了笑,配合地說上幾句,但內心其實不算特別期待。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北京紐約東京都是去過的,也許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京城算是再繁榮不過了,但於她來說,也就是這樣。
桂圓聽了後,倒是一臉的期待。這幾天下來,她同玉容、玉秀兩個丫鬟都處的很是不錯。
馬車上能夠做的事情那是相當的少,幸好玉容實現準備了葉子牌,四個人湊成一桌,一起打,才不至於每天都閒得發慌。
離開宣州的第十一天早上,他們終於抵達了大周的國都盛京,高達十六米的城牆有種歷史沉澱的厚重感,巍峨佇立在那裡,牆門中有三個石拱門,最左邊那個城門緊閉著,有兩個守衛站在那裡。中間和右邊的城門皆是開的,兩個城門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兩隊的城門守衛在那邊一個一個地檢查著。兩個隊伍明顯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同。中間的那個隊伍要短許多,大多皆是華麗的馬車,右邊的隊伍基本都是平民百姓。
在旅途的十一天中,玉容曾經向安寧普及過,左邊的城門一般是二品以上的人家或者爵位至少是伯的人家。中間進出的則是八品以上的官宦人家,至於其他的只能排最右邊的隊伍了。三個城門,三個等級,涇渭分明。
以蔚家的身份來看,倘若要過去,自然是走左邊的城門。
自然是走左邊的城門。
安寧忍不住問道:「這幾天從外地過來參加名媛之賽的人這麼多嗎?若是平時,那些恐怕走中間的城門根本不需要排隊吧。」
別看八品不算特別大,但是……也不是滿大街都是。
玉秀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諷刺,「並不是所有人都衝著這個來的。還有一個選秀。」
安寧恍然大悟,因為她把注意力都放在這比賽上,倒是忽略了,選秀其實也是這個時間。當今的皇帝今年剛過五十歲壽辰,他的大皇子卻才剛剛二十歲。當時的皇帝年近三十,膝下卻只有一女,可謂急壞了不少朝廷上的官員。有的王爺更是蠢蠢欲動,想要將自己的兒子過繼過去,前朝也不是沒有這個經歷。誰知道三十歲後,大皇子卻出生了。雖然當時大皇子的身體有點弱,但仍然樂壞了天子,直接大赦天下。大皇子的母親更是一躍被封為宜妃。那之後,天子又陸續在五年以內多了三子一女,二皇子與大皇子相差也就一歲。到現在,天子已經有八子三女,最小的兒子不過一歲,可謂是不愁子嗣。誕下皇八子的原本只是個普通的秀才之女,因為受寵,直接越級別封為了珍嬪。她的兄弟父親也因此受到了重用,多次被嘉獎,寵愛可是越過了宮中的四妃。更何況,近幾年來,天子似乎也更加寵愛那些身份不高的妃子,原本的四妃倒是退了一射之地。
加上天子包養得又好,雖然五十歲,但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歲,有珍嬪這樣的例子在前面,自然有不少人想要效仿她,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安寧想通了這樁,不由搖頭,「那些人只看到榮華富貴,卻看不到一入宮門深似海的痛苦。」選秀,選的可不僅是妃子,甚至還有宮女女官等。有不少的宮女都是在宮裡辛苦熬到了二十五歲才能出來,最後隨便嫁給人當填房。
據說有的地方,還會收羅一些身份清白的又好拿捏的絕色女子送進宮裡一起選秀。她們開原縣還好,縣令雖然也有頒發選秀的事宜,但更多的是看個人,除了個別幾個打算送女博富貴的,其他都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周家更是半點這個想法都沒有,特別是安寧向他們普及了一下鄭袖設計一得寵妃子被割鼻的事後,他們更是把宮中當做了龍潭虎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