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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麗聽到五虎寨被抓的時候,心中十分快意,更是大笑了好幾聲。五虎寨、周文宇……這兩個她的仇人總算一起下了地獄,這樣的消息讓她欣喜得臉上都猙獰了起來,不復過去的美貌。愛子的死亡似乎一下子帶走了蕭麗身上的精神氣,原本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她不到短短一個月,就已經老了許多,變成了四十多歲的婦人形象。
她直接對周台平甜甜一笑,「老爺,我
甜甜一笑,「老爺,我同你一起上公堂。」
若是以前年輕貌美的時候,她甜甜一笑,自然輕而易舉就讓周台平神魂顛倒,但現在的她……甜甜一笑,反倒充滿了不協調的感覺。
周台平皺了皺眉,他們之前的感情因為這幾日的爭執,所以已經減淡了幾分,蕭麗的色衰更是讓他心中對她原本的愛意減少,他說道:「作為婦人,怎麼能夠隨意上公堂去拋頭露面呢?我一個人去即可。」
蕭麗立刻低頭垂淚,「老爺,那些人是殺了我的祥兒的兇手啊!我作為母親,肯定得親自去指認他們的!」
她殷殷哭泣,慈母之心溢於言表。
想到了自己的愛子,周台平的眼眶瞬間紅了——周文祥作為愛情結晶,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直都遠遠超過周文宇這個真正的嫡長子的。因為他的緣故,周台平看著蕭麗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他們都是苦命人,他長嘆一聲,「那就一起去吧。」
等去了公堂,拿回他那筆錢後,他還得讓知府幫忙尋找一下文宇的下落。
兩人匆匆趕去了公堂。
安寧、周慧和於施璐也帶著幾個丫鬟護衛,在公堂之外看熱鬧,不時有蔚景安排的苦主上公堂哭訴。若不是這五虎寨是安寧杜撰出來的,說不定她也會同於施璐一樣真以為這是一群罪大惡極的賊匪。
於施璐年紀小小,正義感卻很強,在旁邊看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自己也下場一把,安寧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筋。
「咦?」於施璐見到周台平和蕭麗匆匆上堂,驚訝出聲,「他們怎麼也來了?」
然後又皺眉,「這周台平也太不像樣了,怎麼帶著自己的小妾上公堂來了?」
自從那郝家宴席之後,宣州基本知道的女眷都不待見蕭麗這個一心想著取代正室的小妾,就連小妾都不喜歡她。說蕭麗以前裝得多好多好,被稱為小妾的楷模,恭順有理,誰知道這位的心比她們都大呢。
周台平作為八品,自然可以不用同其他平民一樣行跪拜禮,他眼眶紅了紅,直接將之前五虎寨的信件全都拿了出來,「知府大人,我的嫡長子文祥就是死在五虎寨手中啊!」
他的聲音因為仇恨而顯得幾分嘶啞。蕭麗聽了這話,即使這些天哭過好幾場了,想到兒子的死訊,仍然忍不住哭倒在地上。
這話一出,大家都大吃一驚,這周台平可是今日找來的苦主中身份最高的,而且這一位可是直接死了嫡長子。
周台平信件展開,「這五虎寨敲詐了我兩萬兩,只因為我錢沒攢夠,便殺了我的孩兒!這仇不報,我枉為人父啊!」
不少人都同情起了他,圍觀的更是紛紛咒罵起了這五虎寨。
安寧微妙的有種自己膝蓋中了一箭的錯覺。
宣州知府顧越揚了揚眉,吩咐下去,「去五虎寨中搜索所有的東西,看能不能找回周主編的兩位兒子,以及他的銀錢。」
蕭麗也跟著哭訴,「求大人為我們周家做主,文祥可是我們周家的嫡長子啊。」
她情真意切,倒讓大家吃了一驚。那信件上只說死了嫡長子,但是這位蕭姨娘的兒子可是還活著呢。周文祥死了後不是正好給她兒子騰位嗎?她卻哭得仿佛死了親子一樣,是在做戲嗎?
聯想到郝家宴席後傳出的消息,不少人只當她在作息,不免又看輕了她幾分。
於施璐更是不屑道:「都什麼時候了,這老女人還在裝模作樣!」
安寧意味深長說道:「說不定人家是真心實意的呢,據說自從周夫人臥病在床以後,她就一直對那周家嫡長子周文祥悉心照料,宛如親子。」
於施璐橫眉道:「她又是什麼身份?也敢教養嫡長子!也就只有周台平這種寵妾滅妻的才會幹出這種事。只可惜他的嫡長子了!」她頓了頓,又壓低嗓音道:「你不知道,那周夫人前段時間就已經一場火而病逝了。好好的,你說怎麼會起火?說不定就是這對搞的鬼。」
安寧見她滿臉寫著這其中有陰謀,忍不住微微一笑,「還是施璐你聰明,一眼就看出。」
自然是有陰謀,只是這陰謀是她一手策劃而成罷了。
於施璐得意地翹起了鼻子。
顧越派去的那些衙役,將五虎寨的東西搜了又搜,也不曾搜到出什麼銀票,只找到了一些信件。
他們皺著眉頭,愁眉苦臉地回來,為首的那位說道:「大人,我們沒找到銀票,不知道這些人將銀票放哪裡了,只找到了一些信件。」
堂上的顧越眉毛皺起,只恨這些五虎寨的人水平太次,居然都沒熬過第一天的重刑就一命嗚呼了,若是有活口的話,說不定還能翹出一些消息來。
周台平聞言,如遭雷劈,「怎、怎麼可能呢?你們再找找,他們可是收了我一萬多兩銀子的!」
好好的銀子怎麼可能會飛呢?
想到這裡,周台平的眼神不覺帶上了幾分的懷疑,不會是財帛動人心,這些人便私自扣了下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