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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看了,都要無語了。自己把所有的後路都作沒了還一點自覺都沒有。這人的技能點恐怕全都點在勾引男人這塊吧。
蔚邵卿聽出安寧那話發自肺腑,不若虛言,原本冷凝的臉在安寧出現後不著痕跡地緩和了幾分,「你可知她都做了些什麼?」
蔚邵卿在梅家讓人上門提親以後,便直接下令將南兒和杜嬤嬤給拘了,在一頓杖責之下,杜嬤嬤還能死咬著不開口,南兒卻一五一十地吐露了出來,包括柳碧彤還做了荷包和手絹給梅若源的事情,以及兩人之間的來信藏在哪裡都說了出來。
安寧笑意盈盈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柳碧彤,「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柳姑娘呢。若不是有柳姑娘充當著磨刀石,我還不知道這梅若源是這樣薄情寡義攀炎附勢的男子。這樣的人家,蕊兒若是嫁進去,反而要吃不少的苦頭。如今能夠從這親事中解脫出來,可都多虧了柳姑娘。」
說罷,還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謝禮,「我代替蕊兒在這裡,謝謝柳姑娘。」
「也代替許多姑娘,多謝柳姑娘收了這麼一個人渣,日後才免得梅家禍害了一個好姑娘。真是犧牲你一人,成全千萬家。」
她這話說的巧妙,話里話外都在貶低梅若源和柳碧彤,將原本退親一事說成了天大的好事。就連原本在生氣中的蔚邵卿都忍俊不禁,嘴角露出了微微笑意。
這丫頭,嘴巴還是一樣的損。
柳碧彤卻氣得胸口不住上下起伏,心中熊熊怒火幾乎要將她給燃燒了。按照周安寧的說法,她這些天的行為反而幫了楊蕊一把。她算計了那麼多,卻成全了別人。
心頭火起,她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安寧驚訝地看著她吐出的血,還說道:「咦,我還以為你的心頭血會是黑色的呢。」黑色才配得上她的黑心肝啊。
蔚邵卿覺得安寧這張嘴,還真能把死人損活了,把活人給氣死了。不過一向偏心眼的他只覺得安寧像這樣伶牙俐齒才好,省的被人欺負。
柳碧彤淚眼朦朧地看著蔚邵卿。
蔚邵卿卻熟若無睹,而是溫和對安寧說道:「剛剛廚房做好了上次你所說的奶油松瓤卷酥,本來打算再讓人送過去給你,你來了,也省得我送過去的功夫。」
安寧笑道:「好啊,奶油松瓤卷酥,搭配綠茶最是美味。」
蔚邵卿的名下就有十畝的茶園,之前按照安寧所說的制茶方法,製作出了綠茶。這綠茶可不是現代那種幾十塊幾百塊就買到的便宜貨。因為茶葉本身足夠好的緣故,製作出來的綠茶香氣宜人,口感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忽視了還跪在地上的柳碧彤,攜手離開正屋,前往書房。
他們剛來沒多久,便有人送上了一碟的奶油松瓤卷酥。
蔚邵卿直接從架子上拿了一罐茶葉,罐子裡,茶葉青翠,其形狀如仕女之秀眉,單單賣相就特別好。
蔚邵卿慢條斯理地泡起茶,一舉一動都優雅到了極點,沒一會兒,茶葉的香氣便在書房中氤氳開來,茶杯之中湯色黃綠。
安寧喝幾口的綠茶,又捻起一個奶油松瓤卷酥,輕輕咬著。奶油的香氣混合著糕點的酥脆,簡直是無上的美味。京城這裡的點心一般樣式都十分小巧,基本一口可以解決,就為了不掉屑。
安寧吃了一個,又喝了幾口茶,有了茶的中和,點心即使吃好幾塊也不會顯得膩。
蔚邵卿對於甜點這種沒什麼特別愛好,就是全程喝茶,看著安寧吃點心喝茶,神情也難得染上了幾縷的愉悅。
安寧才吃過午飯沒過一個時辰,到現在肚子不餓,吃了兩塊,又喝了半杯茶,便差不多了。
蔚邵卿等她吃完一臉饜足後,才開口道:「柳碧彤同梅若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安寧在想開以後,還真不生氣了,笑道:「他們兩個如此大費周章,我們若是棒打鴛鴦的話,哪裡對得起他們兩人之間的深情厚誼?必須要成全他們!要讓他們兩人長長久久在一起。」
蔚邵卿頷首道:「我也是這樣覺得。她既然親事定下,便沒有在蔚府備嫁的道理,等兩人正式下定後我便將她送回橫州。」
安寧問道:「你會去喝喜酒嗎?」
蔚邵卿神情冷淡,「我一個外八路的表哥,沒有特地去喝他們的喜酒,給他們面子的道理。」
安寧心中明白,蔚邵卿這是打算徹底同他們撕扯開來啊,他這樣旗幟分明的態度擺明了不會替柳碧彤出頭,也不可能做她的靠山。梅家費盡心力,同柳碧彤結親,便是為了蔚邵卿這條關係。也不知道當他們發現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時候
場空的時候,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加上蔚邵卿將柳碧彤送回去,不為柳碧彤做主,柳碧彤之前逃離家裡,又是為了不嫁給繼母的娘家侄子,這次回去,恐怕日子都要浸在黃連水中,苦不堪言。更別提所謂的嫁妝了。
沒有豐厚的嫁妝,也沒有所謂的人脈,她出嫁以後的日子自然可想而知。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安寧才不會聖母到去同情她,只是笑著說道:「萬一等她出嫁後,梅家後悔了,找理由要休了她呢?」
蔚邵卿道:「心心念念上門提親的是梅家,我也不會任由梅家這樣下她面子。」
蔚邵卿這話聽起來像是要為柳碧彤做主的樣子,其實只是要將他們兩人一直綁定在一起。只要柳碧彤沒同梅若源和離,梅家如何對待柳碧彤,蔚邵卿恐怕只會冷眼旁觀,不會伸手去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