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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笑,梅若源頓時就被迷得七暈八素了,連忙道:「在下不小心唐突了小姐,真是分外慚愧。若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小姐摘上一些。」
柳碧彤睜大著眼睛看他,「真的可以嗎?多謝梅公子。」
梅若源笑得幾分傻氣,「不客氣。」
柳碧彤垂下眼帘,遮擋住眼中的得意,嘴上卻裝作嬌羞的樣子,「梅公子喊我碧彤就可以了。」
梅若源知道蔚府中前段時間似乎來了一個表小姐,想必便是碧彤。
他心中一動,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然後他便陪著柳碧彤一起摘了好些的玫瑰,最後目送柳碧彤離開。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柳碧彤身上淡淡的香氣。
梅若源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他的小廝因為他離席太久,找了過來。
重新回到席上的梅若源一直都魂不守舍的——其他人沒有多想,只以為他是喝多了,甚至還給他端上了醒酒茶。梅若源只是機械地喝著茶,他滿腦子都是柳碧彤嬌羞的模樣,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顰一笑都足夠奪走他全部的理智。梅若源並非初次體驗這種感情,自然清楚自己愛上了蔚邵卿這位表妹。
只是想到自己同楊家姑娘有婚約在身,梅若源便感到了極大的痛楚。今日他能參加這蘭花詩會,能夠同柳碧彤相遇,卻是託了他那未婚妻的關係。那楊蕊出身皇商,想來定是充滿銅臭味的女子,哪裡比得上柳碧彤的一根手指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感謝同楊蕊的婚約讓他能有機會見到柳碧彤,還是該痛恨兩人的婚約使得他無法追求自己的心上人。
梅若源越想越是失落,直到回家的時候,仍然心不在焉,全然沒有出發之前的喜悅和豪情。梅夫人見了連忙將梅若源身邊的小廝喚來,詢問他是否在宴席上有何變故。
小廝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並不知道梅若源同柳碧彤相遇的事情,想了半天理由,最後對梅夫人說道:「可能是因為少爺喝太多酒,所以醉了,沒能寫出好詩詞的緣故吧。」
梅夫人皺眉罵道:「你在源兒身邊,也不知道要多勸阻一下他嗎?」
小廝覺得自己好委屈,低聲辯解道:「給少爺敬酒的都是一些有名的才子,我們奴才哪裡敢掃了他們的興致。」
梅夫人聽了也知道不能怪他們,一時又高興兒子認識了不少年齡相仿的官家子弟,這些日後可都是他們家的人脈。
然後又將梅若源喊了過來,一臉慈愛說道:「源兒,沒事,這次沒做出好詩詞不算什麼,我們可以等下次。」
梅若源不解了,他現在想的都是柳碧彤,哪裡管詩詞做得如何。
知子莫若母,梅夫人一看他神色,便知道根本不是小廝說的那麼一回事,連忙問道:「源兒你今天怎麼了?回來後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梅夫人從小就十分寵愛梅若源,導致他在梅夫人面前比在他爹面前自在多了,連忙將自己的心事託付而出。
末了,一臉的失落痛苦,「可惜我已經有了婚約,哪裡有那個資格追求柳姑娘。」
梅夫人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看上了蔚邵卿的表妹?」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在她
的語氣有些激動,在她看來,這柳碧彤的身份可比楊蕊要好多了。從蔚邵卿對待周安寧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如此疼愛自己的表妹。柳碧彤同為表妹,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倘若他們梅家能夠攀上柳碧彤,還怕無法攀上蔚邵卿嗎?更何況,柳姑娘也勉強算是官家之女。落在外頭,名聲也好聽,省的說他們貪圖楊家的嫁妝。
不愧是他的兒子,果然有眼光!
梅若源看到母親居然支持他,心中很是高興,「娘,你也覺得碧彤更好吧?只是,我同楊家姑娘已經有了婚約……」說到這裡,他語氣又充滿了悵然。
梅夫人不在意說道:「你們都還沒成親,連下定都沒有,解除婚約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在這件事上,梅夫人一個人說了不算數,梅斯同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只能說梅斯同他們不愧是一家人,在知道這件事後,反應都一模一樣。
梅斯同要更為老奸巨猾一點,問道:「不知道那柳姑娘又是什麼意思,若只是源兒單相思的話,這親事也結不成啊。」
梅夫人對自己的兒子十分有信心,「我們源兒這樣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青年才俊,柳姑娘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梅斯同道:「那還是得等確定以後再來考慮這婚事。」總不能等解除了和楊家的婚約,才發現柳碧彤沒這個意思。到時候可就丟臉丟大了。
梅若源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宜喜宜嗔的臉,不覺痴了。
……
蔚邵卿並不知道柳碧彤同梅若源私下見面的事情,還問過柳碧彤,看她對哪位比較有興趣。柳碧彤只說得在考慮幾天,私下卻琢磨著如何不動聲色地繼續引梅若源上鉤。畢竟她總不能上趕著表現,那樣的話,即使她日後嫁到梅家,也會因此被看輕的。
幸好她還有一個丫鬟南兒在。柳碧彤對蔚邵卿表示,她想要私下打探那些人,再做決定,因此成功地將南兒給派遣了出去。至於霜兒,在身體稍好的時候,就已經被安寧帶到了周家,繼續好好養傷呢。
說來也是南兒的運氣,她居然在出去後的第二天,便成功遇到了梅若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