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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蔚邵卿仍然沒有登門的意思。
來參加梅家酒席的人,都是衝著柳碧彤是蔚邵卿的表妹這點,都想著若蔚邵卿過來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攀上點關係。其中幾個人酒喝得多了,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直接問道:「這蔚侯爺怎麼還沒來呢?」
他們的消息並不靈通,所以不知道蔚邵卿根本沒打算來這事。
梅斯同看了看天色,勉強笑了笑,「可能有要事被絆住了吧。」
大家見狀,也只能轉移話題。
誰知道這場上,恰好有個翰林院出身的人,今日為了能夠見蔚邵卿一面,才特地推了蕭家的詩會,趕了過來。等酒席過了大半後,他的小廝便急匆匆地趕了進來,在他耳邊說道:「少爺,那蔚侯爺今日直接去參加蕭家的詩會去了。」
那林姓公子呆了呆,酒杯直接落在地上,他為了參加梅家的婚禮,才推了蕭家的,誰知道反而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其他人見狀,笑道:「林天啊,你這是酒喝多了嗎?」
林天直接唉喲地嘆起氣來,他也是喝多了酒,又因為懊惱到了極點,所以忘記得給梅家留臉面的事情,「大家也沒呆了,那蔚侯爺今天是不會來的。」
梅斯同恰好在這附近,聽了他的話,臉色沉了沉,「蔚侯爺可是我那二媳婦的表哥,今日是我兒子的大婚,他怎麼可能不來呢?」
林天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他已經去參加蕭敏之的詩會去了。早知道,我也該去的,就不該過來這裡!」
梅斯同直接被這消息打擊得呆在了原地。
有些人恰好知道梅家同蕭家的糾葛,其中一人說道:「這蕭敏之,不就是梅家前一個未婚妻的未婚夫嗎?」
結果沒想到楊家同梅家解除婚約以後,蔚邵卿卻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寧可去參加蕭家的詩會,也不願來梅家,在場的都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蔚家的態度。心中對於梅家,都疏遠了幾分。
林天越想越不爽,直接說道:「走,我們回家,現在回去打理一下再出發,保不齊還能趕上蕭家的詩會呢。」至少趕上個尾巴也是可以的。
他也是行動派的人,直接沖梅斯同抱拳表示歉意,然後便同自己的小廝一起離開了。
在他的帶動之下,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沒一會兒功夫,原本的酒席就空了三分之一的人,另外三分之二的人,雖然也想學林天,但他們的身份也沒法去蕭家,只能繼續流了下來。
梅斯同和梅若源看著那些空位,差點氣得吐出一口鮮血,好好的一個婚禮,因為這件事,瞬間成為了笑話。
這事傳到後院以後,也有不少夫人直接離開了。
梅夫人氣了個倒仰,差點暈厥過去,心中更是將這些都歸咎到柳碧彤身上,暗罵柳碧彤是喪門星,才剛進門就沒好事。完全忘記一開始本來就是他們家背信棄義扒著柳碧彤不放的。
就連梅斯同和梅若源也因此對柳碧彤產生了芥蒂。
嫁妝不如楊蕊,蔚邵卿那層關係又等於沒有,娶這個媳婦還不如楊蕊呢!
柳碧彤在新房內也聽到了這番動靜,對於蔚邵卿這樣完全不給她面子的做法恨到了極點,明明她也是他表妹啊,偏偏蔚邵卿為了周安寧居然如此冷漠待她,即使她當時做錯了事情,但她也只是想抓住幸福罷了。
柳碧彤知道自己沒有蔚邵卿可以依靠,只能緊緊抓住梅若源。
當梅若源一臉郁色地來到新房中,所看到的便是妻子含著眼淚楚楚可憐的樣子,梅若源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許多。
柳碧彤在那邊哀哀哭泣,「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可能是表哥當時不喜歡我同你一起吧。」她直接將關係推到梅家身上,將自己塑造成為了他,而不惜同表哥決裂的形象。
這無疑大大滿足了梅若源的大男子心態,梅若源又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看著一身嫁衣,柔弱動人的柳碧彤,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那點不甘,輕輕執起了柳碧彤的手。
柳碧彤順勢將身子往他懷裡倚了過去,心道:再苦也苦不過她在家中的日子,她有信心將往後的日子經營好。
只可惜,她這樣的信心,在第二天便被潑了盆冷水。
或許是覺得柳碧彤讓他們梅家在昨天丟了大臉,梅夫人在第二天,讓南兒穿戴好,站在她身旁,在南兒旁邊,還有兩個奶娘各自抱著她的寶貝孫子和孫女。
當柳碧彤一夜過後,一臉嬌羞地同梅若源走到正堂時,便直接迎來了這樣的打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明顯做姨娘打扮的南兒以及那兩個嬰兒,心中還在僥倖:會不會這是婆婆老蚌生珠?
梅夫人衝著她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在柳碧彤眼中卻是從所未有的惡毒,「南兒這孩子對我們梅家有大恩,為源兒生下了龍鳳胎,她原來又是服侍你的人,最是知根知底,我便做主給她開了臉,讓她成為源兒的姨娘。有你和她兩人服侍,源兒才能夠好好念書,考取一個功名。」
柳碧彤直接呆了,感覺一瞬間聲音都離她很遠很遠,眼中只有南兒帶著挑釁的笑臉,「南兒見過少奶奶。」
忽的,兩個孩子嗚嗚哭了起來,梅夫人瞥了顯然受到巨大打擊的柳碧彤,連忙哄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語氣帶著一絲的威脅,「碧彤啊,我們梅家容不下不賢惠的媳婦,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