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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神醫這回真的目瞪口呆了,手顫顫指著蔚邵卿,「你……」
他居然做到這一步,讓路神醫都嘆為觀止。他嘆了口氣,說道:「那小丫頭也算討喜,她所做的那顯微鏡更是好用。看在她的份上,我等下給你幾張調理身子的方子,你到時候送給她吧。」
蔚邵卿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浮現出淡淡的喜色,「多謝神醫。」
路神醫看著他丰神俊朗的身姿,又想起周安寧在他面前流露的小女生神態,心中嘆了口氣:他那徒弟是沒希望了。
……
安寧對於路神醫還是很信任的,在他心中,路神醫一直都是剛正不二,有一說一的人,哪裡想到這人居然會被蔚邵卿給收買了一把。因此在得到路神醫的肯定以後,她的腳步都不自覺輕快了幾分。
只是她這樣的表現落在周李氏他們眼中,便是典型談戀愛的表現。周李氏心中有點發酸,女兒的心野了,想關也關不住了。
不過蔚邵卿也的確是好的,身份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對安寧痴心一片,還對周李氏表示過會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周李氏對他還是相當滿意的,女兒就算嫁給別人,也不一定有這些好處。
這世上大多數的男子,都懷抱著三妻四妾的念頭。即使是平民老百姓,有點閒錢的便想著偷腥一把,蔚家這樣的可謂是打著燈籠都尋不到的好親事。
正所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周李氏也就對蔚邵卿經常找女兒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在她心中,兩人都是知理的人,定不會做那種越界的事情。
安寧心情愉快以後,就連喝粥都不抱怨了。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很快便可以結束這種嘴角淡出鳥的日子。
只是在聽到玉秀被遣到莊子這件事,她在聽了以後,還是怔了一下。
她沒想到蔚邵卿行動居然如此利落,直接將玉秀給暫時遣到莊子去。玉秀原本是他身邊的第一等丫鬟,在蔚府沒有女主子的情況下,她的身份也就僅次於幾位嬤嬤之下,相當於副小姐。
誰都知道莊子和府里的地位相差甚遠,她這一送去,地位可謂是天差地別。而且蔚邵卿還沒有說歸期,什麼時候讓她回來,都在蔚邵卿的一念之間。
玉容知曉蔚邵卿對於她和玉秀其實挺寬待的,這回玉秀卻受了這樣的懲罰,她便明白玉秀恐怕是惹了大怒。
她同玉秀交好一場,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還是過去送了她一程。
玉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衣裙上沒有多餘的繡花,她頭上更是連朵絹花都沒帶,整個人看上去素雅到了極致,只是眉眼之間流淌著淡淡的郁色和倔強。而且玉秀連自己的那些首飾都沒帶,只帶了幾套換洗的衣物。
玉容呆了呆,說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玉秀嘴角勾了勾,「我又不愛那些東西,帶了也不會用上。」
玉容苦口婆心道:「莊子不比府里,許多東西都不方便。你又被少爺給貶到那裡,保不齊就有人狗眼看人低,你還是帶些銀兩在身上,平時使喚人也趁手。」
玉秀昂著頭,道:「你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
玉容問道:「你那天究竟同姑娘說了什麼?惹得少爺發這麼大的火。」甚至不顧念玉秀這些年的忠心耿耿。
難不成玉秀是同姑娘說出她對少爺的心意了?
不對,少爺對玉秀根本沒那個意思,即使她說了,姑娘也不會那般表現。那就是其他事情了。
玉秀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反正我問心無愧。你若是想知道,便回去問你的好姑娘。只是這種事情,她未必想讓其他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吧。」
說罷,她直接抬腳上了馬車。
玉容看著她堅決果斷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這位好友看起來很陌生。
等她回去以後,還真問了安寧。
安寧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告訴了玉容。或許是因為玉容先知道的是,安寧這身體調養到二十歲就差不多了,所以她並不覺得這算特別嚴重的事情。
安寧在描述的時候還是很公道的,將原來她身體的情況告訴玉容。
玉容知道後,嘆了口氣,說道:「即使如此,那也是少爺和你的事情,她又能以什麼身份背著少爺同姑娘這樣說呢。」
也難怪對她們素來寬容的少爺這回發了這麼大的火。
在知道這些後,玉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更讓她心情不太愉快的是,臨走之前,玉秀對她說的話。那話豈不是在說姑娘同她關係沒有親近到會把這件事告訴她,隱隱帶著挑撥的意思。
事實證明,她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安寧道:「你若是擔心她的話,可以去莊子,好歹敲打一下莊子中的人。」
玉容沉默了一下,最後搖搖頭,「還是不必了。」
在送走了玉秀以後,很快又有人上門道別。這回來的是王靜的妹妹王蕾。她打算回家鄉去找她姐姐王靜。
安寧嘆了口氣,王蕾這次回去,註定要落空的,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告訴她,王靜已經死了,還是因為不堪受辱的緣故。
王蕾見到明眸皓齒的安寧,怔了怔,問道:「你現在又恢復了啊?」
安寧點點頭。
王蕾道:「季將軍說你是練功出了岔子呢。」
安寧差點笑抽,沒想到季延一居然給她尋這麼一個理由。她當時可沒有隱瞞季延一這件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