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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只是擺出了一致對外的藉口:「我這蝶戀花是同京城的一個大家小姐一起合作的,她有心想在京城也弄上一家,所以讓我過去看看呢。」這說的算是一半的實話吧。安玲瓏從很早之前就一直慫恿她在京城開一家了,只是她一直都沒有什麼時間。這次過去主要是為了比賽,其次便是準備開店的事情。
李梅花很是羨慕,沒想到安寧居然做生意要做到國都去了,作為小縣城的人,李梅花自然對國都有著最深層的嚮往。如果說他們這裡是醜小鴨的話,那麼國都的人便是白天鵝了。
「真好啊。」安寧有這樣的機遇,她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一點私事而留下她呢?再說了,向李艷學習也是可以的。安寧有出息,她這個朋友面子上也有光輝。所以李梅花很快收拾好了情緒,真心實意地向安寧恭喜。
再說過一些話後,她便向安寧道別了。
知道她同秦政和好,最傷心的反而是王翠翠。她倒不至於為了秦政這麼一個她看不上眼的爛男人而傷心,她只是為自己和李梅花一番姐妹感情而難過。她知道自己同李梅花再也沒辦法完全回到過去了。
李梅花對她說道:「等我成親那天,你一定要過來吃我們的酒席。」
她看著安寧的眼神還是同過去一樣,看著王翠翠的眼神卻多了一絲的防備和芥蒂。
王翠翠對人的情緒最為敏感,儘管李梅花面上仍然同她親親熱熱的,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安寧知道這事後也有些惱怒——這件事翠翠才是受害者,李梅花不怪秦政,反而介懷起翠翠的存在,這是什麼道理。
她最討厭的便是為了一個男人而疏遠姐妹的人,對於李梅花的心又冷了一些,儘管兩人仍然有交情,但是她也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努力替她著想了。
……
在安寧離開開原縣的前幾天,一些事情反而一直拼命找上門來。首先便是王翠翠的母親和哥哥。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了翠翠在蝶戀花的消息,兩人還特地花錢坐馬車從重縣趕來了開原縣。
王翠翠的母親王孫氏很瘦,那張同王翠翠有幾分相像的臉因為過分的消瘦而顯出了幾分的刻薄相,她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麻布衣衫,一進蝶戀花眼睛就四處轉,看到打扮煥然一新的女兒更是眼睛一亮。
王翠翠的哥哥王大治穿著七成新的棉布衣衫,手裡還拿著一把的扇子。安寧發現越是窮酸的書生似乎就越喜歡手裡拿扇子,至少她就沒見過蔚邵卿和沈以行手不離扇子。
只是因為蝶戀花不招待男客的關係,即使王大治表示自己是翠翠的哥哥,仍然讓安寧喊蔚景把他丟出去。王大治雖然想要抗議,但是在蔚景拔劍輕輕鬆鬆砍掉了一截木棍後,便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王孫氏努力把視線從女兒頭上的銀釵移開,抹了抹眼淚,一臉的慈愛,「翠翠啊,看到你現在生活過得如此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為了防止她鬧事,安寧直接讓她進了內室,省的不知道的客人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王翠翠卻只是無動於衷說道:「哦,是嗎?」
這個
這個反應顯然不在王孫氏的估算以內,她想了想,又繼續哭訴,「你走了以後,娘真的是吃不香睡不熟啊,娘擔心死你了。沒想到你有現在這樣的出息,娘真為你感到高興。」
安寧冷笑道:「若是真的擔心,就不會為了把翠翠多賣出一點銀子,而讓人牙子把她賣到那種地方去。」
王孫氏怔了怔,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這件事,臉上掛不住,「你一個小丫頭,我同我女兒說話,你插嘴什麼?」
安寧直接笑道:「翠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王翠翠漠然地看著王孫氏,「你今天過來到底想說什麼?」
王孫氏以為女兒仍然像過去那樣好拿捏,急忙說出來意,「咱們縣裡來了一個可有學問的舉人,聽說他曾經教出了一個進士,三個舉人,還有好幾個秀才。你哥正打算拜在他門下,只是一個月需要四兩的束脩,娘聽說你在這邊一個月可是有五兩銀子呢。」
其實那舉人收的束脩不過是二兩,但是王孫氏有心向女兒多拿一點,便乾脆多報了一倍。
王翠翠很乾脆地說道:「我沒錢。」
王孫氏生氣道:「翠翠啊,你來這裡後便學會了騙人?你一個月都有五兩銀子怎麼可能沒錢!」早知道女兒能賺這麼多,當初就不該賣了女兒,那麼五兩銀子都是她的了。
「我上個月打壞了有五米長四米寬的玻璃,姑娘讓我賠錢,我把以前攢的銀子都賠給姑娘,但是還不夠呢。」
王孫氏聽了忍不住心疼起了錢,「這什麼玻璃啊,怎麼那麼貴?你不會是哄我家翠翠的吧?」
安寧沒想到翠翠還真歷練出來了,隨口就能說出這樣的瞎話,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感,她直接嘲笑王孫氏:「那樣一塊玻璃知古齋至少要賣個兩百兩銀子,翠翠到現在還欠我一百多兩呢。玻璃本來就是這麼貴,不過你本來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恐怕你連知古齋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那地方的東西就算賣了你,也是買不起。」
安寧平時從來不會這樣嘲笑人,更不會說人是土包子,只是因為太過噁心王孫氏的人品,自然什麼難聽說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