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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盯著那只在她頭上作亂的手,她盯她盯她盯盯盯!
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我的頭髮很好揉吧?你們一個個都喜歡揉!」
話中是大大的怨氣。
她從以前頭髮就養得很好,周李氏在家裡也是每天晚上給她煮上一碗黑芝麻糊,導致她的頭髮烏黑亮直,摸起來口感比最上等的絲綢還好。就連玉容和她熟悉了以後,都搶了桂圓梳頭髮的工作,美名其血自己比桂圓會梳更多的髮型。
蔚邵卿聲音低沉,笑聲悅耳,「是挺不錯的。」
又揉了一把以後,才放下手。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以後若是有別的男的摸你的頭,你記得把你袖子裡的那些東西都給撒過去。」
她袖子口可是裝了許多的毒藥迷藥,大部分都是衛先生所配置的,少部分是她自己弄的。只是沒想到蔚邵卿連這個都知道。
她眯了眯眼,脆生生道:「嗯,別的男的不能摸頭,你摸了,這意思就是你不算男人?」
哼,不經過她的同意揉頭髮也是要付出掉代價的。
說罷,也不等蔚邵卿的回應,直接甩袖離開了。
蔚邵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半響之後,才說道:「玉容,你說她是不是越來越囂張了。」
放在以前的話,這丫頭最多就是用眼神凌遲他一下,哪裡敢真的這麼說。也許是因為關注她太久的緣故,即使被這樣說,蔚邵卿反而有種家裡養的孩子造反了,叛逆期來了的微妙感覺。
玉容眼觀眼鼻觀鼻地行了一禮,「姑娘習慣我的服侍,我先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丟下一句:「如果說姑娘越來越囂張了,那也是少爺您寵出來的。」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蔚邵卿直接怔在了原地,半響都沒有開口。
寵出來的?他這算是寵她嗎?
倘若蔚池在場,一定會對他家少爺嗤之以鼻——少爺啊,您這還不算寵嗎?把衛先生千方百計送到人家姑娘身邊去幫忙教養,沈家的老爺還沒動手,就已經被您上門去「友好溝通」了一番,這不算寵,什麼叫做寵?
……
按道理來說,安寧既然已經奪得桂冠,還獲得爵位,理應早點回去。
只是她現在卻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蝶戀花在京城的分店。
安玲瓏很早之前就同她說這件事,甚至已經看好了四間店鋪——只是因為四月份安寧都在忙著比賽的事情,玲瓏也不敢拉她出去做這件事,讓她分心。
如今比賽結束了,還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績,安玲瓏自然也就殺上門來了。
只是……
安寧看著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驚訝地挑眉,「你是摔得多慘啊,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安玲瓏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你那雙溜冰刀的關係。我已經
系。我已經做出來了,這幾天都在練習這個呢。」
安寧瞭然點頭——原來是這丫頭找到新樂趣了,難怪都沒怎麼騷擾她來著。
安玲瓏哀怨了一瞬,又立刻眉飛色舞了起來,「不過那溜冰刀真是太好玩了!就是我剛開始掌握不好,一直老摔,不過我現在溜得可好了。瑜兒那丫頭摔得比我還慘呢,到現在都沒出門,不然她早就來找你了。」
安寧疑惑問:「這季節沒有冰了吧。」這年頭又沒有水泥地一類的。
安玲瓏眉毛抬得更高了,「我爹直接讓我給我做了一間用大理石鋪成的大屋子,至少有一百畝大小呢,你過幾天也來我們家裡玩,我和瑜兒溜得可過癮了。若不是因為之前怕打擾你,我早讓人請你了。」
她十分開心地挽著安寧的手,「安寧,你真給我們長臉,居然直接拿了第一。嘿,你沒看那些女的臉色,都要青了,之前去盧夢芙家莊子時,還有人說你不學無術,所以隨便拿別人的作品,怕丟臉。如今那女的可是被狠狠打臉了,到現在都不敢出門來呢。」
一想到這裡,她就心情舒暢,哼,她平時只是不愛同那些人計較罷了。整天除了背地裡說人壞話,還會做什麼。
「其實那穆芊芊表現得也很不錯,據說,她那天考試畫了一幅百花圖,因為太過惟妙惟肖,還引來了蝴蝶過來呢。只可惜偏偏遇到了你,只能屈居第二。也有幾個人為她不平,說她這樣的表現才堪稱是名媛之首。只是那幾個人卻被幾位大學士給狠狠噴了一頓,說穆芊芊就算畫十幅那樣的百花圖,對於大周的貢獻仍然比不過你那一張卷子。」
凌青恆既然要將腳踏紡車推廣開來,自然不會隱瞞底下得力的心腹。因此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員基本都看過了安寧那一份卷子,這也間接導致安寧在那邊的名聲頗大。
那些堪稱老狐狸的學士尚書丞相哪裡看不出這其中的價值,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背書,安寧這第一的位置才算是實至名歸。
只是……引來蝴蝶嗎?
安寧印象中,穆芊芊繪畫水平是不錯,但也不至於高超到那個地步啊。除非……
她微微一笑,「只是引來蝴蝶的話,我也可以做到的。」
她直接吩咐桂圓找來顏料和蜂蜜。
然後當著安玲瓏的面,直接把蜂蜜同顏料調和在一起,然後畫了一朵牡丹花。
沒一會兒,蜂蜜的味道就把蝴蝶給引了過來。
很快的,就有一隻翅膀斑斕的蝴蝶翩翩起舞,最後停在了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