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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參加的人紛紛站在場地之中,安寧眯了眯眼,看了一下,總的加起來恐怕也有一百出頭吧。她有些無語,道:「一般馬球也就是兩隊加起來二三十人吧,這人數會不會太多了點?」
安玲瓏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妹子激動道:「人多才好玩啊,我沒見過這麼多人一起打馬球,也幸好這場地夠大。」
安寧點點頭,這場地比現代那種用來比賽的足球場還要大上五六倍,一百多人站在上面,竟完全不顯得擁擠,也就只有皇家才會有這麼大的馬球場。只是等下若是真正比賽起來,跑起來也夠嗆的。想到這裡,她臉上不由揚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盧夢芙算是在場的女孩子中最喜歡馬球的人,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秦文——無論什麼時候,她總是能夠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他,「我記得以前有過一場馬球賽,參賽的人足足有六十六個人。」
「到時候一定很混亂。」安寧輕聲道。
凌青恆直接命人搬出了兩盆被布給蓋著的盆栽,道:「今日武鬥文斗的魁首,皆可獲得一盆的蘭花。比賽期間人若是離開馬便算主動棄權,不能傷人,其他沒有什麼規則。」言外之意就是你們要大打出手也是可以,只是分寸記得把握好,別弄傷了人。
一個宮女,將布掀起,一盆墨蘭跳進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這墨蘭並非人們所知的那種報歲蘭,其花瓣竟是純粹的黑色,像是漆黑的夜空,又宛如極致的墨錠,它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發出幽幽的光芒。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眾人皆知,這世上有純白的花,有純紅的,各種純粹的顏色皆有,唯獨沒有黑色,更別提蘭花了。這樣一盆的蘭花,若是拿出去賣,即使賣二十萬兩,恐怕都有不少人趨之若鶩。
那托對於這種花花草草不感興趣,正要嗤笑一聲大周太小氣,他身後一位有點見識的隨從連忙告訴他這蘭花的價值,那托頓時不說話了,反而覺得這蘭花配得起他的身價。沒錯,在那托大王子心中,這武鬥的魁首非他莫屬。
場上一百多人,大概有一半屬於大周,諸位小國最少也派了兩三人下場。
兩個內侍扛著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裡裝著紅綠兩種小球,數量相等,同場上人數一致,因為是奇數的緣故,其中一個大周的少年還退了下來,好讓人數恰好能夠分成兩隊。一百零八人,正好一隊是五十四人。
「可惜不是一六八啊,一六八,一路發,多吉利的數字。」她感慨道。
盧夢芙怔了怔,若有所思:「等我下回組織一次試試。」
安寧嘴角抽了抽,不說話。
她心裡想著蔚邵卿肯定更希望同慕清玄為對手,好好打一場……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和慕清玄直接一起分到了紅隊,和他們一隊的還有季延一。那托大王子和盧夢芙心心念念的秦文都在綠隊。
她看著兩人之間那種毫不掩飾的火藥味,真怕這兩人等下直接先內槓起來了,那就不好了。
……事實證明,這兩人還是挺識大體的,一上場,兩人似乎先拿其他人練手,一時之間,綠隊被迫棄權的人一個接一個。他們兩個的功夫擺在那裡,即使有不能離開馬的限制,也仍然無法阻擋。
才幾分鐘時間,綠隊就直接少了好幾個隊友,那托的臉直接黑了,有樣學樣,開始努力讓競爭對手出局——反正只要紅隊都被他弄出局,場上只剩下綠隊,綠隊也就不戰而勝。
其他人也紛紛get到此種方法,一時之間,場上掐成了一團。
安寧眼皮跳了跳,「這是在比武呢還是在打馬球?」
等到場上原本一百零八人被淘汰到六十多個後,馬球被踹到季延一面前,季延一將一個北望國的男子丟出場外,狠狠揮桿——馬球旋轉著飛速飛向了終點。
一球入港!
「紅隊得一分。」
裁判的宣布讓原本打得正歡的人們回過神來,大家似乎這才反應這是馬球比賽。暫時落後一分的綠隊不再糾纏,連忙擊打起馬球,力爭反超。紅隊也想保留住領先的優勢,一時之間,才有點打馬球的樣子。
作為觀眾的姑娘們看著平時在自己面前一派風度的貴公子在場上又是被扯衣服,又是被踢,狼狽非常的樣子,忍不住捂嘴笑,她們十分難得才能見到這樣的場景。不過其中蔚邵卿、慕清玄、季延一、那托、秦文等人倒仍然是毫髮無損的樣子,前幾位的衣袖仍然一絲不苟。自然也有人見他們這樣不爽,想要他們也狼狽一下,但這些靠近的人最終都只落得一個被丟出場外的下場。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幾位都是不好惹的煞神,與其招惹他們,還不如多進幾球呢。
安寧覺得這種混亂的比賽比前世的足球好看多了,特別是上頭表演的都是風格迥異的美男,越發顯得賞心悅目起來。
就在這時,似乎有人撞了過來,茶水直接賤到了她裙擺上,一個宮女直接跪倒在地磕頭:「奴婢不
:「奴婢不是故意的,縣君饒了我吧。」聽這聲音,還有點耳熟。
她抬起頭,安寧一下子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那個被她們救起的紫萍嗎?
她嘴上在求饒,眼中似乎含著千言萬語,仿佛有什麼話想對她說一樣。
安寧本來就不是那種會因為這種事而懲罰人的人,她說道:「你起來吧,下次注意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