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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起慕清玄口中的和親,她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天晴攪和這一樁婚事呢?
……
因為一整個晚上都在想著這件事的緣故,安寧第二天起來顯得沒精打采的。她後半夜基本就沒睡著過。
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玉容因為那藥物的關係,一覺睡到天亮,比平時要晚上半個時辰,她只當自己是昨天太累,並沒有懷疑什麼。
安寧好些天都在想著和親的事情,做事也心不在焉起來,直到被衛先生罰抄書,才醒轉過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她還不如早日進京,直接同凌天晴商量。
一想到這裡,她便想提前入京城。
在九月十二號的時候……一道聖旨卻從天而降,也打亂了她的步伐。
上面用各種華麗的辭藻狠狠表揚了一番安寧在旱災中主動牽頭賑災的行為,包括她普及蝗蟲的好處,帶領老百姓捕捉蝗蟲,做蝗蟲大餐,讓蝗災消弭的行為。原本只是鄉君的她又升了一等,變成了縣君。
這天降餡餅來的太快,砸的安寧頭暈眼花的。
她就這樣成縣君了?
頒發聖旨的是她的老熟人——上回來開原縣將醬油列為上貢物品的也是這位。
安寧很快回過神來,鎮定地接過聖旨。全大周升爵位最快的人恐怕就是她吧,在三年之內,直接完成從農女到鄉君到縣君的跳躍。
同樣獲得獎賞的可不止是她,另外四家或多或少也獲得了獎勵,沈家、楊家和李家除了收到了一些玉如意、金杯等賞賜,還擁有了一個入國子監讀書的名額。要知道京城中,有資格入國子監的,至少也是伯以上的爵位,而且基本一家就一個名額。安寧家也足夠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兩個名額。就連周慧都得了一個她同沈以行佳偶天成的賀詞。
這獎勵一下來,幾家人都要瘋了。別看這三家在開原縣都稱得上是上等人家,但即使是在宣州這塊土地,有資格送孩子去國子監的還真沒有。要知道國子監的老師可都是有名的大學士,學識淵博。國子監里的同窗皆家世親貴,若是能有機會同他們結下幾分的同窗情誼,那麼對將來的好處是說不盡的。
特別是對於那些富商來說,這是多麼珍貴的改變家風的機會啊。倘若在大學士的教導下,家中能夠出一個舉人或進士,以後也不至於被鄙夷說充滿銅臭味。
為了這個名額,即使讓他們獻上十萬兩他們也是願意。
這消息一傳開來,整個宣州都沸騰了。
安寧更是收到了其他四家送來的厚厚禮物,在他們看來,若不是安寧找上他們一起合作這事,這種餡餅也不會掉到他們頭上。沈家的名額自然是落在沈以行身上,即使是十分不靠譜的沈老爺都開始覺得和周家這門親結的好。
楊家和李家這兩家內部都是發生了小小的戰鬥,各房的人都想要為自己的孩子爭搶這唯一的名額。
這種內部的爭鬥同安寧沒有關係,她只是開開心心地收下三家人送來的禮物,選了幾樣特別喜歡的收起來,其餘的則是裝庫房中。
她對於這看似豐盛的獎賞多少也有些明了:恐怕天子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鼓勵大家在下次大災的時候,向他們看齊,努力出銀子。也是間接向大家表明,他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安寧他們好就好在是第一個出頭的,即使這齣頭的是別人,最後拿到的獎賞也未必會比她少。
她只是無根無基的一個小姑娘,凌青恆對她也不會吝嗇封賞。
自己的女兒成為縣君,周李氏立刻擺了一天的酒席招待親朋好友——她原本想擺三天的,後來還是被安寧給勸住了。
周李氏一臉興奮地想著家裡兩個孩子要去國子監的時候,還對安寧道:「幸好有兩個名額,不然只有一個名額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寧聞言也怔了怔,於她來說,心中自然是更偏向聰哥兒的,但金寶年歲比聰哥兒大,若只有一個名額卻只給了聰哥兒,多少會有所芥蒂吧。
想到自己不用做這種痛苦的選擇,她也後怕地長長吐出一口氣。
周李氏又道:「只是如股票聰哥兒和金寶要去國子監念書的話,日後恐怕就得常住京城裡了。」想到這個問題,她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哪裡放心讓兩個孩子單獨在京城中。雖然京城裡有一個蔚家在,但周李氏看得十分分明,這蔚邵卿之所以厚待他們家,可不是因為那莫須有的親戚關係,純粹是為了安寧。
周李氏還想隔開安寧和蔚邵卿,哪裡願意兩家關係越來越緊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要不,我們全家搬到京城裡?」
若是周家能夠出兩個進士,不,即使沒有進士,只是舉人秀才,她也算對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了。
安寧想了想,有些猶豫……京城是非多,她這身份在那邊根本不頂用,不像在宣州,基本沒人敢招惹她,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悠閒自在。
在。
她娘的心思她也是明白的,她自己本身也不放心丟兩個小男孩在京城裡。
「而且啊,以行等年底同慧姐兒成親後,明年年初也得過去京城裡的國子監念書。慧姐兒作為新婚妻子,自然是夫唱婦隨,我們兩家守望相助也是好的。至於青梅,就得看振德的意思了。他要是不想走,青梅當然得留下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