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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落在安寧桌上的水,眼中含著期待。
安寧定定地看著她,看得白素琴心中發虛,以為自己的謀劃被看穿了。
片刻之後,安寧卻嫣然一笑,「我敬你。」
然後將桌上梅酒一飲而盡。
白素琴的眼中閃過狂喜的情緒,她垂下眸子,竭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笑道:「安寧你果然心胸寬廣,來,我再敬你一杯。」
安寧同她一起喝了三杯的梅酒後,白素琴才翩然離去,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好心情。
安寧只覺得好笑,事實上,桌上的梅酒在端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偷偷同身旁的玲瓏的掉包了。
她也沒想過要害玲瓏,在玲瓏打算倒酒之前,就裝作不小心弄倒了被她掉包的梅酒,讓下面的人再重新給玲瓏送上一壺新的。所以無論白素琴有什麼謀劃,註定是要落空了。
她眸光加深,只可惜今日沒法好好整這兩個人。只能待明天再好好送白素琴他們一份大禮。
她有時候和玲瓏聊天,有時候同凌天晴說話,慢慢等著其他的姑娘寫好對子。皇帝直接給了她們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不著急。
一直盯著她的白素琴,看著她尋常的表現,不覺皺起了眉毛,心道:不是說那藥很快就會發作嗎?怎麼到現在還沒?
在一炷香即將結束的時候,李玉卻突然打翻了杯子,漲紅了臉,說道:「這果酒有點後勁,我去吹吹風。」
說罷,在她丫鬟的陪同下一起離開了。
第五十三章 抓姦,自食惡果
李玉雖然之前那表演評價不錯,但因為有安寧的白蛇傳,導致人們只記得白蛇傳,都忘記了她那繪畫與舞蹈結合的演出,所以她的離去並沒有掀起什麼額外關注。
每一幅對子下面都會寫上出對人的名字,時間到後,安寧將宣紙對摺起來,交給了宮女。
並非每一個對子都會抽到,場上的閨秀有五十多人,其中只會抽二十個對子來作為考題。
大公主凌天怡笑道:「父皇,不如我來念對子好了。」
凌青恆原本打算隨便讓一個宮女念,見女兒想玩鬧一番,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點頭應了下來。
凌天怡抽到的第一個正好是安寧寫給玲瓏的那個對子,她玩味一笑,「第一個是安將軍之女安玲瓏出的對子:水有蟲則濁,誰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咦,這個對子出得很是不錯啊。」
一個玄色衣袍的男子直接被水嗆到,一臉不可置信,他直接說道:「這肯定不是安大小姐自己想的。」
安玲瓏輕哼一聲,「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不行嗎?陛下可沒說過對子必須自己出。」
凌青恆含笑道:「的確可以是自己找來的對子。」
安玲瓏得了肯定後,越發驕傲,還不忘狠狠瞪了那玄衣男子一眼,「聽聞顧少爺學富五車,想必這小小的對子定可以手到擒來。」
安寧大概明白她口中的笨蛋指的是誰了。只是玲瓏究竟是怎麼和這人結下樑子的。
玄衣少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沖其他少爺作揖道:「大家還是將這題讓給我吧,安小姐都如此說了,我豈有不應戰之理。」他眉眼之間是滿滿的意氣風發和自信。
其他人也樂得看熱鬧,紛紛表示這題交給他,不過安寧覺得,他們之所以如此爽快,還是因為這對子本身難度不小,真讓他們對他們也對不出。
丁瑜偷偷給安寧打小報告,說道:「這位是顧明遠,顧太傅最寵愛的孫子。」
原來他就是顧明遠啊,安寧點點頭。顧明遠的爺爺是一品太傅,他本身也頗有幾分才氣,年紀輕輕便中了舉人,在京城中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顧明遠略一沉吟,還真被他想出了對子:「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同那對子的確是絕對。
他對出來也就算了,還偏偏衝著安玲瓏一揚眉,「安小姐可還有指教?」
玲瓏被他這囂張氣焰氣得臉都漲紅了,直到安寧快速地在紙上又寫了一個對子,偷偷扯了扯她衣袖。
玲瓏視線掃過那紙,繼續道:「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好!」有個藍衣男子不住拍手叫好。
「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顧明遠依舊才思敏捷。
安寧繼續給玲瓏當槍手。
玲瓏撇了撇嘴,即使心中有幾分不敢,也得承認顧明遠並非那種浪得虛名的人物,快速道:「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
這對子同上面難度差不多,既然前兩個對難不住他,這個也當如此才是。
故明月卻爽朗一笑,「在下輸了,安小姐果然大才。」然後乾脆利落認輸,姿態瀟灑從容。
玲瓏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拳頭砸到棉花裡面,雖然贏了,卻開心不起來,氣鼓鼓地重新坐下。
她們兩個這一來一回,卻也將這文斗的氣氛給炒了起來。
有這幾個對子珠玉在前,後續的兩三個對子都顯得平凡不少。幾個姑娘面都黑了一些,她們辛辛苦苦想出來的對子再一次淪為了陪襯。若是別的才女也就算了,偏偏還是眾所皆知墨水不多的安玲瓏。
一個個對子對下來,倒是沒有抽中安寧的那個,二十個對子,在篩選了一部分人的同時,也算是讓姑娘們露了下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