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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也不曾忘記李艷,季皇后在南巡的路上,曾經給過她一個箱子,裡面有一些銀子田契和地契是要給李艷的。
李艷這些天每日都在家裡給季皇后念經來著,安寧下帖子後,她便上門了。只見她一身的素服,髮髻上只簡單地差了一朵白色的絨花,素雅到了極點。她收到這份禮物以後,怔了怔,等看到那宅子的地契後,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她聲音充滿著複雜的情感,「這是李家宅子的底氣。」
安寧呆了一下,往她面前推了推,「這是她給你的禮物,你便收下吧。」
當初畫上的三個姑娘,李艷的母親早被害死,另一位據說在五年前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個季輕顏,如今在明面上季輕顏也是死人的身份了。
因為季皇后的死訊,京城裡這段時間青樓都已經關門了,李艷同樣也是如此。即使上頭沒有發布這些旨意,恐怕她也會這麼做吧。
安寧看著李艷難過的樣子,偏偏不能同她說出真相。
李艷輕聲道:「我這些天繡了一些經文,還繡了一些畫作,娘娘應該會喜歡。你若是可以的話,便幫我送到皇宮裡,燒給她吧。」
安寧點點頭,如果這能夠讓李艷的心情好一點的話。
李艷又對她說道:「這些天,我調查了一下蘇岩,發現他的經歷的確有些不對勁。」
安寧回到京城後,也讓手下一起調查,沒想到李艷這裡更早出成果。她神色嚴肅了起來,「怎麼了?」
李艷眉毛擰了起來,「蘇岩是在六年之前,進那戲班子的,據說是從一個叫做蘭河鎮的地方被家人賣進去的。我讓人去查了查,蘭河鎮,根本就沒有這戶人家。」
安寧也跟著皺起眉頭,「也就是說,他的經歷其實只是捏造的?」
安寧想起了蘇岩同蔚邵卿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心中突然一動,說道:「你這段時間,調查的時候,往蔚家方向調查一下。看蘇岩同蔚家是否有什麼聯繫。」
李艷點點頭,「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
自從穿越到南夏弄死了蘇蘭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蘇蘭精神力的緣故,安寧不僅嗅覺視覺聽覺越發厲害,連直覺都更加準確了點。
說到直覺……安寧想了想,等送走李艷以後,直接上了蔚府,要來了這幾百年來的科舉考題。她所要做的便是押題!
畢竟明年周金寶和周聰兩個孩子都要下場了,就連沈以行也要試著考一考進士。她想著看能不能利用自己的直覺,壓中幾題,就算沒壓中也沒事,反正多做點題目對兩個孩子有好處,題海戰術也是有效果的。
她花了三天時間,將這些題目整理出來,然後選取了一百題作為重點,讓周金寶和聰哥兒兩人做。若是兩人做完後還有時間的話,便將歷年的那些題目也給一道道做下來。這些題目寫得兩個孩子睜眼閉眼都是之乎者也,出乎安寧的意料,兩個孩子都沒有抱怨,而是咬牙一一堅持了下來。
聰哥兒表示他的老師可是戶部尚書,若是不考出一個好成績,那他老師豈不是要被說沒眼光了嗎?衝著這點他也得好好努力。
安寧這才明白為何這一兩年來聰哥兒比過去要努力了不少。
周金寶則純粹是想要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基礎,他成績好了,周李氏給他說清也要容易許多。周金寶呆在周家這麼久,眼光多少也高了點,至少他肯定沒法接受他未來的妻子只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村姑。
安寧在給兩個孩子做特訓的同時,也沒忘記沈以行。她家慧姐兒日後的誥命可是得看沈以行的成就的。她同樣找蔚邵卿拿了一些會試的考卷,會試的考卷可是比鄉試要更加困難。不過沈以行算好了,他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會試一般是在鄉試後的來年春,通過殿試便是所謂的進士。
沈以行收到這禮物後,果然很感激。雖然他們沈家也是書香世家,但最多只能弄幾份前些年的鄉試卷子,會試的卷子還真拿不到。
他當時娶周慧的時候,只是因為單純地喜歡周慧這個妻子,卻不曾想到這個妻子的娘家會越來越給力。
在將這些東西安排好了以後,李艷也將她打算燒給季皇后的那些東西捧了過來。
安寧看著這些精美又全無工匠之氣的繡品,心中也在可惜。可惜這些不能直接給季皇后,不然恐怕會惹人懷疑。
她前幾天整理東西的時候,還整理出了自己去年做的幾幅油畫,其中有兩幅是季皇后的油畫,還有一副是凌青恆、季皇后和太后的合照。她將這些畫作連同李艷的繡品一起送進宮裡。有天晴在,她倒是不用擔心這些東西會被人給貪墨。原本這油畫是要拿來當做今年皇帝的生辰禮的。誰知道,
後來天晴告訴她,她給的那三幅畫作都被天子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安寧早就預料到這點,所以才送進去的。讓他天天睹畫思人的話,虐心效果更甚,她這樣也算是提季皇后小小報仇一把。
只是那些送進去的繡品,卻不曾想還給李艷帶來了一個好處,李艷居然因此被冊封為了鄉君。聖旨上表示,李艷的刺繡可謂巧奪天工,達到了道的境界,所以才被冊封為鄉君。
在以前,也有一些因為手工技藝被冊封的,李艷並非第一個。只是大多數人都在心中猜測,恐怕聖上是為了皇后而這樣的。倒是沒有御史敢在這時候同皇帝反對,所以這冊封倒是順順利利下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