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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丫頭,你把我們都召集過來是怎麼回事?」開口的是周家六房的周勇,安寧還得稱呼他一聲六叔公。
這位在周家算得上是難得的方正人物,當初她娘被逐,他也是說過公道話的,只是拳頭沒其他人大,說了也等於白說。因此周安寧對他還算尊重,笑道:「六叔公別急,等周賀來了便知。」
她竟是不想喊周賀叔公。
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其他人只能歇了詢問的心。
周安寧這次可是把周家六房的人都請了過來,順便還請了村長和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作為見證。
沒等一會兒,周賀帶著他兒子周安樂同周安平一同進來。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視線落在周安寧身上,然後做出慈愛的模樣,「安寧啊,我聽說你前幾天平安回來了,真是佛祖保佑。」
周安寧被拐時才八歲,又不是十二十三歲,除非是腦子有坑喪心病狂之人,不然誰會往她名節上做文章。又不是前朝。
周安寧直接當做沒聽到。
周安平見她這樣,想起妻子被揍了一頓後還得遮掩,心火又起了:「安寧,怎麼能夠這麼沒禮貌?你看見我們不用喊人嗎?」
周安寧唇嘴含著甜蜜的笑意,說的話卻一點都不留情:「你算哪門子的人物,也在我面前擺架子,沒得讓人笑掉大牙。」
「我是你哥哥,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周安寧冷笑一聲:「我哥哥有周安堂、周安隆,就是沒有一個周安平。不過我倒是知道有個周安平,為了抱其他人大腿,不認自己娘親,不知道你認識他嗎?」
一段話將周安平的臉皮直接往下撕,周安平無法反駁,只是氣的漲紅了臉。
雖然周賀以怕三侄子唯一的兒子被周李氏克了而讓周賀與周李氏脫離關係。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不占理,周安平的做法更是讓人齒寒,因此除了大房的人,竟是沒人替他說話。
周賀剛想開頭,卻被安寧打斷,「你也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我願意尊敬老人,但僅限於六叔公村長他們那樣的有德之人,無德的人還是回去多念佛,少出現人前好。不然身上的臭氣熏壞了人就是罪過了。」
「哈哈哈哈……」李南忍不住拍手大笑了起來。他外甥女簡直是口齒伶俐,看把那死老頭給氣的。
他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吹了吹個長長的口哨讓外頭聽到的朋友帶著那些人過來。這是他們事先定好的暗號。
周賀和周安平一看到眼熟的那些人,心中不由一跳。
安寧笑盈盈道:「有沒有覺得他們很眼熟?」
周賀強自鎮定,「都是一個村的,彼此認識,自然眼熟了。」
性格較為暴躁的四房叔公周元道:「你帶他們來到底想做什麼?」
安寧抬了抬下巴,「這些啊,就是背地裡散播謠言的那些人。說我娘克夫克子什麼的,所以被我們揪出來了。」
周賀也是有城府的人,假裝怒道:「那的確是很過分的事情,都是這些人亂說話,我才會誤會了你娘……」
他還沒說完,身穿灰衣的男子直接罵開了,「放你娘的屁,周賀當初可是你給了我一百文錢讓我說這話的,現在就想裝作沒這回事?門都沒有。」
他一開口其他幾個也跟著怒罵了起來。
「還有周安平,我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居然詆毀自己的母親,居然還有人誇你。我呸!」
「嘿,若不是你們兩個給了我錢,我和那周李氏無冤無仇,沒事在背地裡說他們做什麼。」
五六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將祠堂變成了喧鬧的集市。
周賀和周安平倒是想反駁,但是每次一開口就被打斷,他們兩張嘴根本說不過五張嘴。
周氏其他幾房的人倒是不知道這件事,都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周賀和周安平。
特地被周安寧請過來的村長李富貴同幾位老人倒是淡定了許多——畢竟周安寧在那之前已經向他們兩個說了一遍。
七十歲的張鑫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人心不古啊。
周賀見這些人再說下去,自己的老皮都要被揭下來了,連忙向李富貴說道:「村長,你看這些人,他們都是被收買的,平白無故污衊我啊。你要替我做主啊。」
李富貴見他這樣,頗為解氣——這周賀平時憑藉著自己是周氏族長,時常給他添堵來著。他雖然是村長,但是在某些村民眼中還沒有他們族的族長有地位。
他只是冷哼了一聲,「是不是真的,還得調查一下呢,可不是你一張嘴就顛倒的。」
「我對天發誓,是周賀和周安平收買我的,如果我說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這人也是個聰明的,直接發誓了——在這個時代,人們對於誓言是十分看重的。
其他幾個也跟著一起發誓了,反正他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不必擔心誓言成真。
這一通發誓下來,其他人看周賀、周安樂、周安平三人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幾人都全部發誓了,那肯定就是真話。
就連周家其他幾房的人也忍不住搖頭——心眼活絡的幾個,則是在心中想著,周賀德行有虧,這族長的位置可輪不到他坐了吧。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出頭一下呢?
周安寧淺笑妍妍,「周賀,你一直說自己是被陷害的,那麼你和你兒子敢發誓嗎?你們敢發誓,若是做過這些事情,斷子絕孫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