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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李氏是徹底被這些人的話給傷到了,眼眶都紅了起來。因為這些人突然之間單方面的毀約,導致她好幾百斤的臭豆腐賣不出去。他們之間做生意又不像是那些大商家一樣,還會簽訂紙面上的合約,因此即使對方單方面毀約,他們也沒法告對方,讓對方賠償,只能咬牙吞下這苦果。
李南打聽事情回來後,得知這消息,更是氣得要去找他們掐架。
安寧連忙攔住他,「舅舅,你過去揍人也沒用啊,他們難道就會因此回來買咱們家的臭豆腐嗎?雖然我們這次損失了點,但損失點錢就能看清他們的人品也是好的。」
也就是安寧現在手頭有錢,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她見她娘仍然氣得不住撫胸口,擔心她肝火起,連忙彩衣娛親了起來,她從身上摸出荷包,裡面也有五六兩碎銀子,「娘若是還氣,就把女兒這零用錢拿去使喚,好歹可以抵了這損失。」
周李氏捏一捏荷包,掂一
荷包,掂一下就知道銀兩輕重,點了點她額頭,「五六兩銀子節省點,都可以當一年的消費了,你倒好,拿來當零用錢,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一個敗家女。把錢收好,不許胡亂買東西,天天這樣手鬆,往後可怎麼辦。」
安寧把身子往她懷裡一擰,「不怕,只要錢賺夠多就可以。」
周李氏想想女兒胭脂店和葡萄酒的收入,有心說幾句,那話語又被她給吞了下去。
只是她雖然心中的怒火平復了一些,卻仍然沒忘記這一檔事,讓李南問一問他們周家其他的合作夥伴是否同樣收到了陳家的消息。
剩餘的那些,有不少都是李南的朋友,他索性直接將他們一起請了過來。
酒桌上,灌了一壇酒,再劃幾下的酒拳,果然都問了出來。
王大牛直接道:「南哥,那陳家也有上我們家,問我們要不要他家的臭豆腐,他以為稍微少兩文錢就可以收買我,想的美!我們可是認識十幾年的兄弟了。」
「對的,當初我們家連飯都吃不飽,若不是南哥教了我們做臭豆腐,我們哪裡能夠吃肉喝酒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陳家如何找上他們,慫恿他們和周家了斷生意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也就是因為這群人同李南皆是認識許久的狐朋狗友,最是講義氣,哪裡會輕易就背叛了李南。
「好兄弟!大家兄弟一場,我也不虧待你們,以後你們的臭豆腐皆是八文錢一斤。」李南這個價格也是問過周李氏的。
周李氏對此能夠理解,在出現了競爭者以後,想要像以前一樣,臭豆腐價格隨他們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次飲下一壺酒,李南抬頭看向王大牛,「大牛啊,我這邊有件事需要你幫忙,等下次陳家再次找你,你就同他們合作。順便先買上幾斤他們家的臭豆腐,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陳家,故意同我們作對。」
即使要找那陳家,也得找到再說。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是,陳家還是十分精明的,除非他們同意合作,否則根本不願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導致李南現在想找人算帳,都找不到地方,這也是他如此暴躁的原因之一。
王大牛原本堅決不做這種背叛兄弟的行為,但是在李南講述了一番利害關係後,他便同意了。
安寧並不認為那陳家不會上門來,畢竟對方現在擺明態度就是要拉走他們家的生意。敵暗我明,只能暫時採用這種手段來引蛇出洞。
王大牛更是聽從李南的話語,刻意在外頭說,生意越來越難做一類的話語。
他說的也是實話。同陳家做生意的那幾家,在賣臭豆腐的時候,把價格也給降低了一些,王大牛為了不讓自己的顧客被搶走,只能跟著降低。幸好李南也是給他八文一斤,這樣算起來,賺得反倒比以前多一些。
在他放出風聲後沒幾天,陳家便再次找了上門,王大牛先同他們家定了十斤的貨。
也許是因為王大牛在陳家人面前抱怨周家給的價太高,導致生意不好做,又罵了一回李南是吸血蟲,對他們這些兄弟也沒留情面,不肯多優惠。
那上門的陳家人也跟著他一起罵了起來,「沒錯,都是親戚朋友的,只顧自己賺錢,都不懂幫扶親戚一把。也莫怪我們陳家不留情了。」
「嘿,他們把秘方把持得那麼緊,還不是被我們給偷了出來。」
王大牛心中一動,難道這陳家還是南哥的親戚,面上卻跟著陳家人一起義憤填膺地罵李南。
那陳家送了十斤的臭豆腐過來,又順帶留下他們家的地址便走了。
他人一走,王大牛立即帶著臭豆腐飛奔到周家去了。
……
安寧、李南、周李氏排排坐,開起了會議。
「陳家?還是我們家的親戚?我們有姓陳的親戚嗎?」
「反正我這裡的親戚,要麼不來往了,要麼死絕了,不過也都是李家人,沒有陳家。」周李氏冷漠道,她對那些曾經想要趁她年紀小時霸占財產的所謂親戚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同姐一樣。」
李南的說法成功贏得周李氏的白眼,他是她弟弟,她的親戚自然就是他的親戚。
「既然說是陳家,肯定不是周家了。唔,難道我們家有姓陳的親家嗎?」親家在古代也算得上是親近了。
周李氏從死了的大媳婦扒拉到了三媳婦,得出一個結論:三個媳婦沒有一個是陳家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