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頁
「你打算做什麼?」
安寧嘿嘿一笑,「秘密~」
她笑容中帶著一絲的俏皮,眼中的笑意像是那閃爍的星光,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蔚邵卿神色不自覺轉暖,「這地圖可不是隨便能夠給人的。」其實有一些不重要的給她也無妨,但蔚邵卿就是忍不住想要稍微刁難她一把。
「表哥想要什麼?」安寧直接問道。
「近日以來,我越發覺得府中窄小,但是又不願擴建,擾了鄰坊,表妹最是靈慧,定能幫我想一個周全之策。」
清俊少年,面冠如玉,唇角含笑,越發顯得飄然欲仙,安寧卻只想拿東西糊他一臉。
什麼府中狹小,都是藉口啊!當初昌義侯跟隨皇帝打天下,最受寵幸,雖然因為女色問題,只拿到一個侯爺的爵位,但皇帝為了補償自己的心腹,給的宅子比那些國公府還好。無論是占地面積還是裡面的花園樓閣,絲毫不比其他國公府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府里正經的主子就只有蔚邵卿一個,服侍的僕人也不算特備多,他居然還好意思睜眼說瞎話說窄小。
哼,不就是想讓她幫忙送走夕月公主和柳碧彤嘛?送走了她們也就清靜了。
安寧呵呵一笑,她還希望那兩人鬥起來,別來招惹她呢,哪裡會隨意踏入這渾水之中。
她作深沉狀,「表哥,你是知道的,碧彤姐姐身世可憐,她也只有你一個可以信任的親人了。至於夕月公主,她貴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縣君可以做主的。」
蔚邵卿道:「所以才需要表妹幫忙。」
安寧眼皮跳了跳——這兩人究竟是多會蹦躂,連蔚邵卿都受不了了。
她似笑非笑看著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夕月公主和柳姐姐一個明艷熱情,一個清麗溫柔,兩人不分伯仲,表哥當真一點動心的感覺都沒有?」
「她們再好也與我無關。」他說話的時候,手中也沒停歇,從書架中抽出了一疊的圖紙,一一翻閱著,然後從中選了一份給安寧。
安寧接過圖紙,細細看著,只知道地圖上描繪的是樂山這一塊。
蔚邵卿道:「這東西的原件不能外傳,你直接在我書房中抄錄一份即可。」他停頓了一下,「需要我幫你繪畫圖紙嗎?」
被小瞧了的安寧抬了抬下巴,說道:「小事一樁,我自己可以搞定。」
蔚邵
蔚邵卿書房中並不缺少那些繪圖用的尺子和筆,安寧又不是沒做過這種,袖子捲起一截,開始畫了起來。
蔚邵卿的目光落在她那纖細得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折斷的手腕,想起了之前所收到的關於安寧遇到狼群的消息,眸光微微轉冷,面容也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意。
正低頭繪畫的安寧似乎敏感地察覺到這寒意,縮了縮脖子,蔚邵卿眼睛一閃,周遭的溫度重新回歸正常。
他將視線收回,不動聲色道:「我出去走走。」
安寧仍然沉浸在繪圖之中,隨口應了一聲「去吧。」
頭都沒抬起來。
蔚邵卿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書房。
他沒忘記叮囑蔚甲和蔚乙好好守著書房,別讓不相干的人進去。
蔚甲連連點頭,在心中腹誹:他就知道周安寧不算不相干的人。
蔚邵卿可不知道心腹內心所想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去花園撞上那兩人,他抬腳直接去找玉容,向她詢問一些事情。
玉容恭恭敬敬地將那裙子給蔚邵卿。安寧換下這裙子後,為了保留上面的狼血和藥物,所以不曾洗過,上面斑駁的血滴似乎昭示著當初的險情。
「狼藤草嗎?」蔚邵卿思索著,這藥方既然是屬於南夏前朝的禁藥,那麼在調查時候就可以從這一塊入手。他一直清楚著,儘管現在的南夏國已經成立了兩百多年,但不同於大周,南夏的前朝在歷經國破家亡後,便轉為底下的暗勢力,兩百年的時光甚至讓他們醞釀出了一股不弱的勢力。
玉容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侯在一邊。
「安寧,她怎麼會突然想要地圖了?」蔚邵卿卻突然換了個話題。
玉容微微愣了愣,說道:「這個姑娘也沒說,不過肯定是給少爺準備的禮物吧。五月份可是少爺您十八歲的生辰了。」
京城裡有不少這個年紀的公子都已經成親,就算沒成親,房裡至少擺著幾個通房,也就他家少爺到現在還孑然一身,不近女色。
禮物嗎?
蔚邵卿眸中浮現出愉悅的神色,唇角揚起的弧度讓他周圍的溫度一下子春和日暖,聲音依舊平靜,不疾不徐,「她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你直接打發人來拿。」
意思就是要為安寧打開方便之門。
玉容忍著笑意稱是。
等安寧畫好了圖後,才陪同安寧回去。
安寧有了圖紙,瞬間精神抖擻地做起了沙盤,做到天黑了,周李氏擔心這樣對眼睛不好,將她趕去休息。
安寧只好第二天接著做。做這種沙盤,讓她不自覺回想起前世小時候在外婆家附近的小孩子過家家的記憶,那時候的他們也是很喜歡用黏土捏各種東西。
一個沙盤花了她整整一個早上,這還是在有木匠包攬了許多活計的情況下。
只是當最後沙盤成型的時候,安寧心中那叫一個自豪。地形、兵力部署等一目了然,具有十分強烈的立體感,形象直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