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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八月的時候她那會所差不多就要開業,一整個月的時間恐怕都得忙著會所的事情。
陸鳳瑤果然十分喜歡聽這些「女子自強」故事,原本因陸鳳英而生起的郁色也消退了不少,還對安寧說她明天要去莊子看看的事情。
安寧原本想要同她一起過去,但是柳碧彤的邀請卻打斷了她的計劃。
在七月五號的時候,梅家正式向柳碧彤下彩禮。
安寧猜測柳碧彤邀請她過去,應該是為了所謂的示威吧,畢竟這親事也是她從楊蕊手中搶過來的。安寧原本不打算過去,但是在得知梅家的聘禮平平的情況下,決定還是過去看看熱鬧好了。
在這一天,柳碧彤換上了一件大紅的衣裳,臉上的妝容也是刻意打扮過的。不過安寧覺得她這樣打扮,還不如平時那種清麗的妝容好看些。但是她身後的丫鬟南兒那身嬌俏的杏黃色衣裳很適合她。
柳碧彤看到安寧過來後,微微笑了笑,「我以為安寧妹妹你不會過來呢。」
安寧輕聲笑道:「我只是好奇梅家會送什麼聘禮過來而已。」
柳碧彤做出一副高潔的神情,「我並不在意梅家送多少聘金過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由金銀錢財就能夠所衡量的。」
安寧有點無語,都什麼時候了,只能居然還想在她面前裝這些。她嘴角嘴角扯了扯,直接轉頭對身後的玉容說道:「既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能用金銀錢財來衡量,等下就把今天準備帶來添妝的那套金頭面帶回去。」
以安寧對柳碧彤的厭惡,她哪裡可能會給她送金頭面這東西,連一個釵子都不給。她不過就是故意這樣說而已。但柳碧彤顯然是相信了,表情有些僵硬,眼中閃過後悔的情緒。
一套金頭面啊!能讓周安寧拿出手的東西,至少也價值個五百兩,偏偏因為她的一句話就這樣沒有啦。她簡直懊惱極了。
柳碧彤肉疼的表情顯然讓安寧十分的愉悅。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開玩笑的,你以為我真的會給你添妝?」
被二次插刀,柳碧彤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神色僵了僵,換上楚楚動人的表情,「安寧,你對我實在有些誤解。」
安寧眼皮跳都不跳一下,「那些不是誤解,是事實吧。說起來我也有些疑惑,為什麼在經歷過陷害我,搶我朋友未婚夫的事情以後,你還能在我面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過後一件事我倒是要感謝你,如今蕊兒也有了一門更好的親事。」
說到這裡,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柳碧彤,「蕊兒的未婚夫,是蕭家的二公子,她未來公公是正五品的翰林學士,蕭公子本身也是才貌雙全的男子,同蕊兒十分般配。若不是你的話,蕊兒也不能有這樣體面的婚事呢。」
她索性搬出蕭家來打擊柳碧彤。柳碧彤顯然受到了刺激,神色越發的不甘。
看到她痛苦,安寧就覺得快樂了。
她身後的南兒看在眼中,對小姐越發不滿——小姐這樣的人品能找到梅公子這樣的未來夫婿已經是上輩子燒來的香,她居然還不知足。她可憐的梅公子,偏偏對如此愛慕虛榮的小姐一片痴情。
想到這裡,南兒便覺得身上的擔子越發沉重了起來,很有去解救梅公子的意思。
安寧則在刺激完柳碧彤以後,就慢條斯理地喝茶,不理柳碧彤。
過了一會兒,蔚邵卿也走了過來,視線在安寧耳朵那抹翠綠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收了回來。
安寧今天所佩戴的正好是皇后娘娘那天賞賜的玻璃種耳墜,那點綠色不時地晃啊晃,越發襯托得小巧的耳垂瑩白如玉。
蔚邵卿收回視線,沒說什麼,只是直接在位置上等著。向下聘金這種事情,在古代相當於現代的定親,也是需要所謂的良辰吉日的。
等時辰差不多了,梅家的人也終於敲鑼打鼓,鼓樂吹奏地上門了,一併帶來了他們的聘禮。
金簪一堆、金手鐲一對、金戒指一堆。禮餅一回。另外還有紅綢、紅蠟、喜糕等東西、幾本的書……雖然梅家的聘禮該有的都有,但是對於他們官家的身份來說,太過淺薄了,加起來恐怕恐怕還沒四百兩銀子。
在梅家送聘禮來的時候,柳碧彤自然得迴避,不過她有南兒充當耳報神,在聽說梅家只送了這些聘禮,她臉上的笑容都要僵住了。
梅家領頭來的是梅若源的堂哥梅若池,反而對他們家出的聘金很滿意,還對蔚邵卿說道:「這上面的兩本書籍可是市面上絕無僅有的孤品,是梅家的傳家之寶。叔叔他們便將這拿來作為聘禮,可見對這門親事實在上心。」
安寧掃了下禮單,在最前面看到了兩本所謂的孤本,差點笑岔氣了,這上面所寫的《錦香亭》和《月汀溪記》她還真的見過,就在蔚邵卿的書房之中。也不知道這梅家哪裡來的臉面說是絕無僅有的孤品來抬高自己的身價。這兩本同蔚邵卿書房中的很是相像,她翻了翻,發現蔚邵卿書房那兩本,在開頭還有作者自己寫的序,上面還蓋了代表作者簽名的印章。想來梅家是拿到了兩本的贗品便自以為是正品。看著梅家此時的作派,安寧覺得柳碧彤就是解救了楊蕊的大好人啊。
她抿唇微笑,梨渦淺笑,原本還在同蔚邵卿款款而談的梅若池一眼瞥見,眼神直了直,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