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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安寧也笑道:「楊夫人看起來都不像是楊姑娘的母親,倒像是姐妹了。」
任何一個女人,被誇年輕,心情都會不錯。
楊夫人抿嘴笑道:「哪有,我們已經老了,哪裡比得上你們小姑娘水嫩。」
安寧道:「你們身上的韻味我們小姑娘才比不上呢。」
幾句話就讓楊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周李氏將楊夫人給引到正堂,安寧則是領著兩個姑娘去她房間。
她房間裡玩的東西有不少,萬花筒、跳棋什麼的,跳棋她在做出來以後,便也送到她那桃花源中,作為新的一項玩具。
安寧近日還做了一個大富翁的遊戲,打算過幾天一起送過去。不過這時代比起做富翁,人們更傾向於為官做宰,不少官宦人家,對於商人還帶著隱隱的鄙夷。為了更貼近民情,安寧便改為大官員,還將遊戲內容也給修改了一些。
楊一茹在看到跳棋後,眼睛亮了亮,說道:「我們來玩跳棋吧,我昨天正好去你店裡玩了一盤跳棋呢。回家雖然也有讓工匠幫忙做,但一時半會兒還沒做出來。」
因為蔚家有玻璃廠的緣故,安寧所做的這副跳棋同現代非常相似,所用的跳棋是玻璃燒成的,棋盤則是檀木做成的,還散發著淡淡的怡人香氣。
等玩完兩盤以後,楊一茹停下喝了一盞茶,安寧則是喝溫的白開水。
楊一茹說道:「我臉上的那些東西能夠消掉,都得謝謝你那酒呢,果真好用。」
安寧抿唇笑了笑,說道:「其實應該感謝天晴才對。」
楊一茹神色有些尷尬,直到現在,他們家說起凌天晴這位二公主的時候,都頗尷尬,特別是在陛下因雜交水稻的功勞冊封凌天晴為嫡公主以後。之前楊家同凌天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打臉打得楊家有半年都不敢出來了。
楊一茹沉默了一下,說道:「二公主是個好姑娘,我們家配不上她。」
安寧沉默,沒說什麼。她才不想昧著良心夸楊家呢。能夠保持客人的基本禮儀已經夠了。
魏珍娘反而先開口了,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安寧,眼中帶著懇求,「周縣主,世人皆知,你同公主殿下相交莫逆,能否請你讓公主殿下寫一封信?」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小小的哀怨。
楊一茹聞言,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魏珍娘,似乎一方面感激她提出這件事,一方面又感念她對自己哥哥的情誼。
安寧皺眉,「寫什麼信?」
魏珍娘語帶哽咽,「表哥他半個月前私下跑戰場去了。」
安寧揚了揚眉,楊澤宇跑去戰場了?他一個公子哥,真的可以嗎?不對,這件事同天晴有什麼關係。
她聲音冷了幾分,「別告訴我說,他是為了天晴過去的。」
楊一茹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們都怕哥哥一不小心出事。」她輕輕咬著下唇,說道:「哥哥連他常用的小廝和護衛都沒帶上,後來我娘審問過他們,他們說,哥哥是因為想要建功,才能有資格去迎娶公主。」
安寧沒想到楊澤宇還是個痴情種,她說道:「有之前那麼一遭,即使他立下太大的功勞,陛下也不會指婚的。」而且凌青恆可是許給凌天晴婚姻自主的權利,除非天晴自己點頭,否則根本沒希望。
按照天晴的性子,她會同意嫁入楊家才怪。
楊一茹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在哥哥耳邊慫恿他的,哥哥才會懷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偏偏他們又不能說凌天晴,從頭到尾,凌天晴可不曾出面過,更沒有同楊澤宇說過幾句話。
這一切也只是楊澤宇的痴心妄想罷了。
魏珍娘眼淚也掉了下來,「所以我才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寫信給他,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安寧對於這樣的主意很不贊同,「倘若真的寫了信件,原本沒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了一樣。」
魏珍娘急道:「可是表哥他……」
安寧說道:「你們可以直接寫信告訴他,天晴對他沒有這個意思。」想到一開始的自己,還覺得兩人般配,安寧就想狠狠捶那時候的自己一臉。
楊一茹道:「真的不可以嗎?」
安寧眯了眯眼,說道:「倘若每個人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難不成天晴得每個人都寫信過去嗎?」
魏珍娘一臉不贊同,「他們怎麼能夠同表哥相比?」
安寧笑盈盈道:「為何不能比?在天晴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樣的。」
魏珍娘還想說什麼,安寧比了個暫停的動作,說道:「老實說,我真的覺得這個建議挺荒謬的。楊夫人也贊同這件事嗎?」
楊一茹垂下頭,說道:「這是我和珍娘姐姐想出來的法子,我們不想見到我爹娘和哥哥姐姐一直擔心哥哥。」
安寧心道,原本還以為楊夫人也知道的,看來她還不算蠢到家。
她的視線落在魏珍娘身上,眼中閃過一道的冷光,雖然楊一茹表示法子是她們兩人一起想的,但是一看就知道,出主意的恐怕是魏珍娘吧。不管魏珍娘打算做什麼,安寧一點都不想如了她的意。她也不會讓天晴的手筆落在這樣一個居心否側的人手中。
不過她這些小動作實在讓安寧厭煩到了極點,她等下非要給她一個教訓不可。
楊一茹也不是那種傻到安寧明顯擺出不樂意的態度了,還會繼續的人,她轉而向安寧誇獎起了她蝶戀花里的胭脂水粉和桃花源中那些好玩的運動。氣氛又從剛剛的僵硬慢慢轉為了緩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