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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聽出康熙言語之間的不屑與諷刺,竟也毫不在意,只是逕自說道:「妾身年幼之時,曾經機緣巧合之下偶遇一位得鶴髮童顏的道長,那位法力高深的道長曾言妾身與他有師徒之緣。在那位道長的指點下,妾身不但知曉了未來百餘年間的風雲變幻、國家大事,還精通藥理,並且學得一些道家法術的皮毛。」
德妃說著,便從手中變出一隻精緻小巧、澄碧透徹的玉瓶,雙手呈到康熙面前。康熙心中驚訝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精通藥理的侍從從德妃手中接過玉瓶。暗衛仔細查看了玉瓶中的藥液,低聲向康熙稟報稱玉瓶中的藥液是極為難得的補藥,有解毒強身之效。
德妃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說道:「這瓶藥可是那位道長所贈的寶物,不但可以強身健體,亦可以延年益壽。妾身將此藥獻給皇上,以此換取胤禛兄弟後半生的平安,望皇上恩准。」迎著康熙懷疑的目光,德妃又繼續解釋道:「皇上若是有所懷疑,大可以讓御醫仔細檢查此藥,或是乾脆找人來試藥。此藥的功效,必定不會令皇上失望的。」
康熙目光微閃,不置可否,反而問起德妃剛才提及的道長,德妃卻道那位道長行蹤飄忽不定,亦不曾留下姓名。只不過,確曾向她提及過一些影響國運的大事。
見康熙面露譏諷之色,德妃垂下眼帘,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位道長不僅提及皇上智擒鰲拜、平定三番叛亂、收復台灣、擊敗葛爾丹等大事,還提到一些至今尚未發生之事。比如:三年之後,準噶爾部策旺阿拉布坦禍亂西藏,為了平定叛亂,皇上會受年羹堯定西將軍,幾次派遣他征戰邊陲,年羹堯也因此立下赫赫戰功。只不過,據那位道長所言,按照歷史原本的軌跡,年羹堯之妹年兮蘭卻是被皇上賜予八阿哥胤禩的側福晉,還曾為子嗣單薄的胤禩生下兩兒一女。然而年氏如今卻貴為熙貴妃,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康熙聽聞德妃提及的前朝政事,不禁心中震動,此時又聽德妃聲稱年兮蘭本應是自己賜給八阿哥胤禩的側福晉,是自己的兒媳,康熙萬分驚訝之餘,隨即燃起滔天怒火,厲聲怒斥道:「胡言亂語!你屢屢犯下大錯,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砌詞狡辯,竟然膽敢污衊朕與熙貴妃,究竟是何居心?」
德妃見康熙動怒,心中只覺得十分痛快,飛快的掩去眼中的得意,想方設法的將這根刺更深的刺入康熙的心中。
「妾身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污衊皇上。只是,妾身卻覺得年氏大有可疑之處。皇上一向極重規矩,卻被年氏引誘得不顧宮規,未等年氏病癒便寵幸了她。皇上仔細想想,年氏是否曾經花樣百出,千方百計的將皇上留在她的身邊?若是妾身所料不差,這位引得歷史偏離正途的年氏便是不該存在於世的異星,是皇上與大清的劫數。想必此時,真正的年氏之魂已經被之魂所驅逐,皇上不如請薩滿法師前來好好看一看,年氏究竟是被精怪附身,還是心懷恨意的重生之魂,也好早做籌謀,以免被年氏謀害,不但會使皇上留下強占兒媳的罵名,更會危及大清江山社稷。」
「那年氏原本理應體弱多病,所生子女無一人得以成年。或許年氏因此才對將她指婚給八阿哥的皇上心懷怨恨,帶著怨念重生,卻不知因何緣故施計勾引了皇上。年氏表面上對皇上一片愛慕之情,其實心中極有可能另有圖謀。據妾身所知,年氏前世的子女,名諱恰恰便是皇上為她所出的兩子一女所起的小名。皇上不如好好想一想,當皇上說出這些帶有福字的名字的時候,年氏可曾露出異樣的神色?如果有,恰恰說明了她身份可疑,極有可能便是重生之魂。」
康熙擰緊了眉頭,心中卻是想起年兮蘭身為秀女之時,對他的親近總是有著莫名的抗拒,甚至在第一次為他侍寢的時候,眼中還曾經閃現出悲憤與羞愧的神色。
彼時康熙只覺得年兮蘭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不顧她病體未愈,便強行於白天寵幸了她的緣故,加上初識人事的害羞,因此才會極力反抗。此時細細想來,康熙卻不免有些暗自心驚。難道真有前世今生之說?他所鍾愛的蘭兒,莫非前世當真被他指婚給了胤禩,不但不是他的妃嬪,而是他的兒媳?
☆、第103章 ,請支持哦〔≧▽≦〕/啦啦啦
康熙嫉妒心生懷疑兮蘭無辜身陷險境
德妃見康熙面露懷疑之色,心中正在暗自得意,卻聽康熙忽然沉聲問道:「朕記得兩年前熙貴妃參選之時,你還曾經請求朕將她賜予老四為側福晉。如此看來,你這維護所謂歷史走向的決心,似乎並不像你所說的那般堅決。」
德妃心中一慌,卻依然坦然的狡辯道:「妾身之所以如此做,恰恰是為了維護天道正統。宜妃的脾氣,皇上想必也清楚得狠。這些年來,只要是妾身贊同之事,她總是要故意與妾身唱反調。若非妾身首先提及欲為老四求娶年氏之事,只怕她還未必會費那麼多心思替八阿哥求娶年氏。妾身之所以如此行事,只是想為年氏按照歷史原本應有的發展嫁入八阿哥府中增添一份助力罷了。然而妾身卻萬萬沒有想到,年氏竟然不知廉恥、狐媚惑主,趁著病體未愈便施計勾引了皇上,逼得皇上不得不將她冊封為貴人,收入後宮,真是一個水性楊花、恬不知恥的賤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