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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暮朝終究是不能一直這樣挺屍裝睡下去的。該面對的一切,根本無法逃避。尤其當雍正竟然打算再次強行灌藥的時候,暮朝終於忍無可忍的睜開了雙眼。
雍正見那人醒來,自然是鬆了一口氣,然而瞥見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之時,卻又不禁莞爾,心裡反倒輕鬆了幾分。
終究那人眼中沒有厭惡、沒有憎恨,只有些許惱怒,這對雍正而言已是天大的喜事。
雍正將溫熱的湯藥端到暮朝面前,溫和的說道:「來,這是御醫為你備好的湯藥,你乖乖聽話喝了它,身子自然就會好了。」
暮朝看著雍正面不改色、語調自然的說著瞎話,再想想那仿佛狼外婆哄騙小紅帽般幼稚的內容,不禁有了幾分想打人的衝動,心裡抓狂得仰天長嘯,那個該死的老頭是不是弄錯了時空,自己穿越的這個地方真的是正史嗎?
暮朝努力控制住自己吐槽的*,儘量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呆呆的、疑惑不解的問道:「四哥?你是我的四哥嗎?」
雍正見那人竟然露出了如此罕見的、呆呆的模樣,竟也覺得十分有趣,於是笑著解釋道:「自然是的,你可是需要驗明正身?」
暮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
雍正卻是強勢的將那碗湯藥遞到暮朝嘴邊,聲音卻是十分溫柔,「有什麼話,喝完藥再說。省的湯藥冷了效果便差了,還要等御醫重新熬過。」
暮朝推脫不及只能任由雍正強勢的餵了湯藥,心中卻是哀嘆自己這無比悲慘的命運。
雍正見那人乖乖的喝了湯藥,便笑著說道:「想來你也知道自己中藥的事了,御醫說,這藥必須疏導出來,再輔以良藥滋補,方不會損傷身體。」
暮朝茫然的點點頭,說道:「這個我明白。」
雍正又道:「那我的心思,你也明白?」
暮朝的頭點到一半又生生的頓住,險些閃了脖子。
雍正卻是突然極為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向來聰慧,定然是明白的。我也不怕和你坦白,我不會對你再動殺念,也捨不得放你遠離,更無法當成什麼事都未發生般與你做回單純的手足兄弟。但是究竟你我未來應該如何,將會如何,我現在也沒有想好。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那便是如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親近他人。」
望著暮朝越瞪越大的清澈眼眸,雍正緩緩的笑了,語氣輕快的說道:「因此,什麼格格、侍妾、宮女、楚湘什麼的,你就都別想了。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
雍正尚未說完,暮朝便猜測這所謂的兩個選擇恐怕都只會令自己更加抓狂,於是只能無奈的問道:「等一下,我能選擇第三種辦法嗎?」
雍正挑眉,「什麼辦法?」
暮朝卻是瞪著雍正那明知故問的揶揄表情,恨恨的說道:「當然是男人都會的辦法!」
雍正見那人的臉色越來越紅,便知曉藥效已經漸漸被重新挑了起來,於是也不再逼迫他選擇解藥的方法,卻是在轉身離開前突然緊緊抱住了那人的身子,在他耳邊低語道:「這次便放過你,只是,你別妄想能從我的身邊逃開。兄弟也好,情人也罷,你都只能站在我的身邊,你要謹記。」
第36章 問題
此時的暮朝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熱,漸漸有些呼吸不穩,於是一邊伸手推拒著雍正,一邊咬牙切齒的問道:「正所謂非禮勿視!四哥怎麼現在還不出去?」
雍正卻是挑眉笑道:「出去?你可要看清楚,這裡可是養心殿,你讓我出去?再者,宮裡的地方哪裡我去不得?多久待不得?你又有何理由趕我走?」
暮朝見雍正顧左右而言他,心中更是煩亂,原本便清澈冰涼的眼眸如今更添了幾分水潤,眉頭微皺,三分惱怒、七分無奈,「四哥剛剛不是還說此次放過我嗎?帝王重諾、金口玉言,難道四哥還想反悔不成?」
雍正打量著那人的艷麗情動的模樣,知道他身上定是極為難過,但又實在不想放過這次機會,無論如何,定要聽到那人的心裡話才肯罷休。否則以那人溫吞的性子,兩人還指不定要磨到什麼時候去。
雍正伸手輕撫著暮朝的面容,深邃的鳳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只要你回答我三個問題,而答案又對我的心思,我便自然會離去。」
暮朝鬱悶無比,伸出微微顫抖的左手擦了擦額頭越來越多的汗水,恨恨的問道:「什麼要緊的問題,非要在此時問?難道就不能等上一等?」
雍正卻是將暮朝放開,收斂了笑容,表情極為嚴肅的答道:「這三個問題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你最好還是想仔細些再回答,若是答得我不滿意,我可是要罰你的。」
暮朝聽了雍正這番無賴之極的話,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再重要的問題也不急在這一時啊,我現在回答和明日回答又有什麼分別?」
雍正卻是揶揄的輕笑道:「當然不同!你我皆為男子,自然十分清楚,如今你這番模樣,更容易說實話。」
暮朝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著了火一般漸漸難受得厲害了起來,又見著實拗不過雍正,只好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有什麼問題,四哥只管問便是。」
雍正銳利的鳳眸緊緊的盯著那人潮紅的面容,一字一句清晰的問道:「你知曉我對你的這番心思,可會覺得害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