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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將暮朝揉入懷中,輕吻著她白皙的額頭,喃喃低語道:「如此……真好……」
暮朝聽得微微一愣,追問道:「徹兒說什麼真好?」
劉徹在暮朝微啟的粉唇上輕輕印上一吻,柔聲道:「有些開心的事是要說出來與他人分享才會更加開心,但是,也有些事情是要藏在心底留著自己偷偷開心的。偏巧朕剛剛所想之事便正是這第二種。因此,即便是朕再疼你,也不能將此事告訴你。」
暮朝愕然片刻,望著劉徹俊朗的面容上那抹及其得意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劉徹的臉頰,「徹兒果然厲害,這麼快便將這招偷學了去,竟還用得這般自然。」
劉徹淺笑道:「此言差矣,朕可沒有偷學,朕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學!既然這是你所期待的夫妻間相處的方式,朕自然要學會這些招數討你歡心。誰說夫妻之間一定要相敬如賓、客氣疏遠的?朕倒是覺得像你與朕這般既親熱甜蜜又隨意自在就很好。」
暮朝靠在劉徹胸前,聽著劉徹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忽然想道若是能將此刻永遠留住,該有多好。
然而經歷過種種過往與磨難的暮朝心中自然十分清楚,在歲月的洪流面前,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和渺小,不過滄海一粟、轉瞬即逝。更何況對於當世之人而言,人生七十古來稀,耄耋之年的老者更是寥寥無幾。儘管不願去細想此事,但暮朝心中明白,她與劉徹相處的時間不過數十個寒暑而已。
想到兩人定下的誓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守一生,永不相負』,暮朝垂下眼帘,低聲嘆道:「徹兒如此待我,我心中自然萬分歡喜。可若是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也便不再是今日的容顏。那時候只怕我早已經老了,丑了,不好看了,徹兒可會如同今日這般待我一往情深、不離不棄?那時候,若是再有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在徹兒面前,徹兒可會心存憐惜,將她留在身旁服侍?」
劉徹聽著暮朝言語間的醋意,竟然無法控制的勾起唇角,明亮的雙眸中閃過欣喜的光芒。
劉徹直視著暮朝清澈的雙眼,一字一句的緩緩言道:「朕又不是神仙,自然也會變老,到時候有朕陪在你身旁,與你執手笑看山河日月、共賞百花冬雪,不正是印證了你與朕之間定下的誓約麼?朕以為,若是此生能夠與你攜手白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朕既然已得心中摯愛,又豈會再垂憐其他女子!你為朕吃醋,朕很開心。但是,朕又不希望你胡思亂想些不相干的事,平白惹得自己心緒煩亂。」
說到此處,劉徹故意頓了頓,伸手輕揉著暮朝的脊背,吻了吻暮朝敏感的脖頸,輕笑道:「若是你還不相信朕對你的心意,朕便要身體力行,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朕對你的一片深情。」
暮朝看著劉徹眼中顯出危險的神色,趕忙道:「好啦好啦!我相信徹兒便是!今日我身體不便,徹兒就別再逗我啦!」
劉徹望著暮朝懊惱的模樣,揶揄的笑道:「你的心思,朕自然懂得。你切莫心急,耐心的等待幾日,朕再讓你一償心愿。」
暮朝微微眯起雙眼,竟然伸手掐住了劉徹腰間的皮肉左右旋轉狠狠一擰,劉徹身子一震,勉強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連忙笑著握住了暮朝作怪的右手,心中卻是暗討眼前這個小女人雖然尚未與自己坦誠相對,但卻逐漸顯露出些許真性情來,好比平時裝扮的優雅乖巧的貓咪偶爾露出暗藏的貓爪,卻非但沒有令人感到厭惡,反而讓人覺得可愛至極。
劉徹安撫了暮朝一會兒,又開口說道:「朕剛剛聽聞秦夫人提及近來於長安城內十分有名的有間醫館,心中對蘇瑾此人很是好奇。難得今日春光明媚、柳絮紛飛,正是出遊踏春的好時節,朕打算帶著你與兩個孩子,在長安城內轉轉,順便再去有間醫館會一會那蘇瑾。朕很是好奇,那位蘇瑾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竟然連……秦夫人都讚不絕口?」
暮朝沉思片刻,回答道:「也好。坦白說,我對蘇瑾也十分好奇,很想知道他的醫術究竟是名符其實還是徒有其名?」
由於打算帶著最重要的母子三人,劉徹此行安排了比以往多兩倍的暗衛隨扈。
劉徹身著一件玄色直裾深衣,在領口與袖口處均有雅致華貴的花紋,上好的質料與細緻的做工與劉徹冷漠威嚴的氣勢相得益彰,更顯得劉徹器宇軒昂、貴氣非凡。暮朝身著一件湖綠色琵琶袖曲裾深衣,烏黑濃密的長髮梳成朝雲近香髻,只在髮髻之上簪了一朵羊脂白玉製成的芙蓉花。
劉徹看著暮朝清新雅致的裝扮,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羊脂白玉製成的手鐲親自為暮朝戴在手上。看著在羊脂玉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細膩白皙的皓腕,劉徹先是滿意一笑,隨即又微微皺了皺眉,又親自將暮朝的衣袖向下拉了拉,遮住了惹眼的手腕,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春陀和服侍皇后娘娘的宮人們見此情形紛紛低下頭去,心中對於陛下如此寵愛重視皇后娘娘早已經司空見慣,只是秉著非禮勿視的原則低頭迴避而已。
恰在此時,蓁兒和據兒也換好了衣衫,蓁兒身著淺粉色直臂對襟齊胸襦裙,梳著長安幼女常梳的雙平髻,並在髮髻上左右各簪了兩朵淺粉色絨花,襯得蓁兒白皙俏麗的小臉燦若朝霞。據兒身著月白色直裾深衣,清澈水潤的雙眼配上紅潤的薄唇,精緻的如同畫中走出的金童一般俊俏迷人。姐弟二人聽聞父皇和母后要帶著他們微服出宮,皆興奮不已,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接下來的行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