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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將領話音剛落,彪悍的匈奴騎兵便沖向驚駭惶恐的平民百姓。這些百姓根本不是訓練有素的匈奴人的對手,雖然也有不少膽子大些、身強體壯的青年奮起抵抗,但他們手中耕地的鋤具、劈柴的刀斧如何敵得過匈奴人的嗜血的弓箭、彎刀。不多時,百姓們便死傷泰半,慘叫與哭喊聲連成一片。
匈奴將領正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忽然發現其中一個士兵有些異樣。只見那個士兵原打算掠奪一個男子懷抱中的女人,卻在看清那個女子面容之時忽然愣在當場,倒是給了旁邊另一個漢人男子一個機會,用手上劈柴的斧頭砍向了那個士兵的脖頸。
匈奴將領看到此處頓時勃然大怒,低聲咒罵了聲「蠢貨」,便催馬上前舉起手中的弓箭先後射殺了兩名男子,隨後一把將滾落於地的女子抱到馬背上,口中嗤笑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有多美貌」,卻在看清女子面容之時瞪大了雙眼。
匈奴將領仔細打量著懷中女子精緻絕美的面容,銳利的雙眼掃過她細膩白皙的肌膚、纖長濃密的羽睫以及淺粉色的柔嫩唇瓣,打量著她身上的月白色廣袖曲裾漢服,看著上面精緻的秀紋,匈奴將領不知想到什麼,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有趣、有趣!想不到本都尉在此竟然搜羅到這樣美貌的漢人女子,瞧她這身裝扮,只怕她也是來歷不凡,沒準兒還是個什麼官家千金或是公侯之女。都給我住手,先別殺了!本都尉有話要問,若是誰能回答上來我提出的問題,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饒了你們一行人的性命!」
小桃眼見自己的哥哥和阿峰均被利箭射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又見自己的母親早已因為驚嚇昏了過去,自己又被一個匈奴士兵抓在手裡,心中不由得愈發絕望,此時聽見有一線希望或許可以救下自己母親的性命,便動了心思。
小桃哭著解釋道:「這個女子原本不是這裡的人,她是我哥哥昨日從大南山上救回的女子,卻不知為何至今昏迷不醒。」
匈奴將領嘿嘿一笑,「好!看在你說實話的份上,本都尉便饒過你們這些人的性命。也許不多時,這個女子的家人便會找到此處,到時候,你們便替本都尉給他們傳個話,就說我們匈奴人一定會好好招待這個絕代佳人!」
匈奴將領又對下屬說道:「弟兄們,將年輕的女人帶著,咱們回家!」
匈奴士兵們聽聞此言,皆歡呼道:「左大都尉威武!左大都尉威武!」
小桃無法掙脫匈奴士兵的鉗制,悲傷的望著不知生死的母親和哥哥,終於崩潰大哭,不斷懇求道:「請都尉大人開開恩,請放過我吧!我的阿母上了年紀,又體弱多病,若是離了我,有誰來照顧她呢?求您開開恩吧!開開恩吧……」
然而左大都尉卻是沒有理會小桃的哭喊,反而抱緊懷中的女子,一揚馬鞭,帶著隊伍向北奔去。
當夜,左大都尉便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興奮的將這位美麗絕倫的女子抱入自己帳中,他今年已經三十一歲,自然擁有過很多女人。他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對待女子也一向沒有什麼耐心,然而面對這位容貌絕美的女子,他卻不由自主的放輕了手腳,嗜血的眼眸中染上一抹淡淡的溫情。
左大都尉當然十分得意,以匈奴人的規矩,這個美貌的女子乃是自己俘獲的女俘,自然里所以當的成為自己的女人。想到這個漢人女子竟然比大漢的南宮公主都要貌美,左大都尉心中便愈發激動起來。
然而當他迫不及待的解開女子身上的月白色漢服,卻在看清女子潔白的胸前那顆殷紅如血的硃砂痣時呆愣當場,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惶恐的神色,隨即驚慌的為女子整理好衣服,連聲傳喚女僕進來照看這名女子,自己卻是退到帳外。
想到那個在匈奴流傳已久的傳說,左大都尉不禁皺緊眉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女子果然大有來頭,只怕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軍臣單于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看著中行說的密信,唇角微揚,銳利的鷹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正當他凝神思考中行說信上所提的建議時,卻忽聞帳外有些說話議論的聲響。
伊稚斜將密信收好,揚聲問道:「怎麼回事?」
殿外的守衛立刻回稟道:「左大都尉求見王爺。」
伊稚斜聞言一愣,隨即笑道:「趕快請他進來!」
伊稚斜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子往前迎了幾步,卻見左大都尉大步走入帳中,跪地向自己行禮,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名背著一個人的女僕。
伊稚斜微微眯起雙眼,銳利的目光淡淡的掃過被斗篷面紗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從身形上看應該是一位女子。伊稚斜想起左大都尉剛剛從漢匈邊界掠襲歸來,聽聞是大獲全勝滿載而歸,再看這位身形姣好的女子,伊稚斜心裡便有了些猜測。
伊稚斜上前扶起左大都尉,笑著問道:「剛剛回來不說好好休息一番,怎麼特意到本王這裡來了?」
左大都尉站起身子,恭敬的說道:「我此次在善無郡遇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便特意前來將這個女子獻給王爺。在我看來,除了王爺,只怕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和資格擁有這個女人!」
伊稚斜目光微閃,卻依面色如常的笑道:「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怎麼當得起你這樣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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