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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當然如此,我對你的承諾永遠不會改變!」
暮朝沉思半晌,嘆息道:「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忘記過去的痛苦和磨難,但是,也許我也會忘記你。如果,我當真因此不記得你了,你可會怨我?」
雍正原本聽聞暮朝終於想通,打算放下過去的包袱而深感喜悅,卻又忽然聽說暮朝極有可能因此而忘記自己,不由得呆愣當場。
雍正凝視著暮朝,雙眼閃過許多神色,最終卻釋然的嘆了口氣,將暮朝緊緊的擁入自己的懷中,狠狠的吻住暮朝粉嫩的唇,激狂的吻輾轉吸允,洶湧的幾乎令暮朝無法呼吸,只能在雍正有力的懷抱中慌亂了心跳,漸漸迷失於這份分外強烈的情感之中。
漸漸的,雍正放輕力道,將剛剛兇悍霸道的吻轉為和風細雨般的溫柔撫慰。雍正輕輕的在暮朝略微紅腫的唇瓣上印上幾吻,卻在最後撤離前忽然用力的咬了一下暮朝的紅唇。
暮朝呆愣的瞪視著雍正,伸手輕輕撫了撫刺痛的嘴唇,卻見纖細白皙的手指上竟然帶有絲絲血跡,於是驚訝的問道:「你生氣了嗎?是不是我說的話令你不開心了?」
雍正有些悵然的搖頭道:「我沒有生氣,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也許你可能會忘記我,但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你。我不會強迫你,但卻有一生的時間可以讓你重新愛上我。」
雍正說道此處,略微頓了頓,輕輕的撫摸著暮朝唇上的齒印,執著的眼神令暮朝一震,「無論你忘記了什麼,但你就是你。既然當初你可以被我打動,那麼,即便是失去記憶,你也會為我再次動心。而只要是你,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你現在可以不必相信我,你還有一生的時間可以見證這份承諾。」
暮朝凝視著雍正深情的雙眸,澄澈的雙眼漸漸濕潤,卻在眼淚滑落前忽然伸臂攬住雍正的脖頸,將臉貼近雍正溫暖的胸膛,聽著耳邊陣陣有力的心跳,暮朝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悲傷與不舍,聲音暗啞的說道:「我打算放下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但是從此以後,暮朝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女子,會生病,會變老,也會在幾十年後的某一天,安然的死去。既然決心與過去做一個了斷,我會將右臂上的傷疤治癒,因為,重獲新生的暮朝不再需要這道傷疤。這個新生的暮朝無法再為你提出治國的良策,也不再擁有神奇的治癒能力,胤禛,你做好準備接受這樣的我了嗎?」
雍正輕輕撫著懷中之人柔順的長髮,鄭重的在她白皙的額頭上印上深情的一吻,深邃的鳳眸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華,「為了你的幸福,我早已準備好!只是不知重獲新生的你,是否也做好了重新認識我的準備?」
因為心中有更重要的事,雍正下朝後便迅速趕回杏花春館,卻見暮朝讓宮人們帶著小七玩耍,自己卻伏案書寫,只見她運筆極快,旁邊已有厚厚的一摞紙。雍正緩步行至暮朝身畔,低頭細看,卻微微皺起眉。
只見暮朝詳盡的寫下了自己的心愿,比如去杭州西湖泛舟賞蓮,到武昌望江樓吃水磨年糕和排骨藕湯,每年去登一次泰山觀日出景象,至少去一次雲南中甸領略雪山巍峨,草原廣袤,每天給陌陌和小七講一個故事,每年生日送給孩子們自己親手做的禮物……
雍正越看越是疑惑,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你這是在做什麼,將這些事無巨細的寫下來,倒像是將要遠行一般。你不是又想離開了吧?」
暮朝展顏一笑,柔聲解釋道:「明天就要將過去種種盡數放下了,於是我想將這些現在想做但卻沒有完成的願望寫下來,以後我不記得這些的時候,就拜託你將這些替我一一實現吧!只不過,你若能帶著我一同去固然好,但是,如果忘記過去的我不再喜歡做這些事情,請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逼迫我去喜歡這些。」
雍正大笑著將這些手稿小心收好,安慰道:「你放心便是,你的這些心愿終將一一實現。你不記得這些沒關係,我替你記著就好;即便你以後不再喜歡做這些事情也不要緊,我會替你將它們做好。」
暮朝低聲一嘆,傾身撲向雍正,伸出藕臂緊緊的抱著雍正的腰,仿佛生怕他下一刻便會消失一般。
雍正面對佳人難得的投懷送抱欣喜不已,溫柔的將抬起暮朝清麗的臉龐,俯身吻上那微啟的粉唇。
雍正八年的秋季,發生了幾件大事。
烏拉那拉皇后病逝,宸貴妃因誕育皇嗣有功,被晉封為皇貴妃,執掌鳳印;因查出齊妃曾經暗中收買宮人,意欲下毒傷害六阿哥與七阿哥,因此被剝奪封號,打入冷宮;因病失去記憶的皇貴妃不但沒有失去皇上的寵愛,反而惹得皇上愈加憐惜,呵護疼愛幾乎到了專寵的地步,風頭比之以往更勝幾分,隱隱有寵冠後宮之態。至此,後宮妃嬪皆以皇貴妃馬首是瞻,再不敢妄動不該有的心思。
第95章 離歌
且不論杏花春館中的皇貴妃如何得寵,暮朝卻由於短期內兩次動用了激發異能的藥物,身體受到極大的損傷,如今只能躺在醫療艙中通過精神力短暫的控制意志薄弱或身體虛弱之人,以此查探空間外的情況。
杏花春館中,溫柔的哄著小七入睡的乳母李佳氏忽然凝視著小七恬靜的睡顏出了神,顫抖著手指輕輕的撫過那張可愛稚嫩的小臉,眼中漸漸蓄滿晶瑩的淚水。幾次張口欲言,卻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緩緩唱起一首動聽的歌曲,輕柔溫暖的詞曲令熟睡中的小七眉頭微動,不由自主的靠向李佳氏懷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