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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高手雖然成功的制服了對手,然而卻面色灰白,神色緊張。二人連忙上前查看暮朝的情況,伸手探了探暮朝的氣息,卻是極其小心的不敢接觸到她的身體。二人見暮朝雖然昏睡,但氣息還算平穩,總算鬆了一口氣。然而視線一轉,恰好瞄見暮朝被那高壯黑衣人翻弄得有些上卷的袖管中露出的一節雪白的藕臂,二人又不禁雙眉緊皺,神情沮喪,面容哀戚如喪考妣。
二人心中皆有著同一個念頭,那便是這下慘了!皇上的意思是讓他們以秦氏母子安危為重,定要將前來尋事的歹徒一網打盡。二人原本想要先行觀察一番,看看能否從歹徒的談話中多了解些他們的情況,藉此機會剿滅匪徒的老巢,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二人竟然膽大包天的想要對秦夫人無禮。這兩名暗衛皆是雍正的心腹,如何不知雍正對那秦夫人另眼相看,於是當二人發現情況不對時,便趕忙現身將匪徒制服,再也顧不得其他。
開玩笑,倘若皇上知道由於他們二人的疏忽,竟然讓秦夫人被那無恥惡人占了便宜去,那麼自己這條小命也便岌岌可危啦。
二人正心思惶恐、忐忑難安,卻見房門被推開,走進一位身著黑色貂皮大氅的威嚴男子。兩名暗衛心中一驚,趕忙過來見禮。
其中一人回稟道:「皇上聖安。奴才已將想要對秦夫人不利的歹徒制服,只是秦夫人中了迷煙,尚在昏迷中。如何處置這兩名歹徒,還請皇上示下。」
那躺在地上的兩人見到雍正前來,更是恨得目眥欲裂,張口便大罵雍正昏庸、殘暴。然而只罵了幾個字,便被有眼色的暗衛迅速的堵住了嘴,再也罵不出半句話來。
雍正兩日前聽聞有人想要利用秦氏母子對付自己,心中自然雷霆震怒,於是加派了幾名暗衛調查此事,命其定要將匪徒一網打盡,確保秦氏母子的安全。卻不曾想那匪徒倒是有著幾分本事,行事十分詭秘,竟然暗中還與白蓮教有些許聯繫,暗衛查起來也頗費了一些功夫。
雍正擔心此次歹徒武功高強,不好對付,於是將留在秦府的暗衛更換為頂尖的高手,然而雖然布置好了一切,卻猶不放心,於是今夜在聽聞歹徒動手的消息後,便連忙微服趕到秦府,卻見暗衛已經及時將欲對陌陌不利的兩名歹徒制服,陌陌沒有受到驚擾,兀自睡得香甜。
雍正又趕忙去看暮朝的情況,見到暮朝安然無恙,總算鬆了一口氣。然而聽聞暮朝被那歹徒迷暈,仍然不禁皺起眉,眼光一轉,又瞥見暮朝右手臂的衣袖微亂,露出雪白的藕臂,那小臂上竟然有著一道兩寸余長的猙獰傷疤。
雍正頓時身子一僵,心中湧起難言的情愫。胤禩的右臂上,也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傷疤。而暮朝身上這個極其相似的疤痕,究竟是巧合?抑或是暗示?
雍正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悸動,幾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攏了攏暮朝的長髮,又輕撫了幾下暮朝手臂上的傷疤,柔和卻專注的視線掃過暮朝如黛的眉、挺巧的鼻、淡粉色的雙頰以及微啟的唇。雍正的眼神愈加熾熱,深邃的眼中有著令人心驚的占有欲。
雍正拉過錦被將暮朝緊緊的包裹好,俯身將暮朝抱起,對著身旁的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帶著暮朝離開了秦府。
暮朝自然沒有真的昏睡過去,她只是想要將計就計的查出究竟是誰想要對自己不利。然而卻沒想到雍正派來的暗衛出手制服了歹徒,更加出乎暮朝意料之外的是雍正竟然親自前來,並且就這樣明晃晃的將自己抱走。
暮朝表面上仍然裝作昏睡的模樣,心裡卻直想暴走。
這氣息分明是雍正沒錯,然而這廝真的是那個威嚴謹慎、多疑暴戾並且超級在乎自己名聲的帝王嗎?他怎麼會當著屬下的面就這樣明目張胆的將一個有夫之婦親密的抱於懷中?暮朝不禁懷疑這貨難道是被人穿越了?還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看雍正這架勢,顯然是想要將自己帶回宮中,暮朝也不禁十分好奇,究竟雍正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然而當暮朝感到自己被雍正放在了一張溫暖舒適的床上,並且聽聞有人說要用銀針刺穴的方式將自己喚醒,終於實在忍無可忍的睜開雙眼,怒視著面前似笑非笑的雍正。
雍正見到暮朝醒來,倒也沒有驚訝,也不問她為何裝睡,反而語氣淡淡的說道:「醒了正好,咱們也該好好的談一談了。」
暮朝被雍正詭異的笑容驚得頭皮發麻,不禁問道:「不知皇上想要和我談些什麼?」
雍正盯著暮朝清澈的鳳眸,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朕知道你一向詭計多端、謊話連篇,朕也不想和你費這些功夫。如此,還是先讓劉裕鐸為你好好做些準備,等你可以說實話的時候,咱們再詳談。」
暮朝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讓自己說實話的方法?這即便是在自己生活的那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也只有少數幾人能夠做到。這雍正到底抽什麼瘋?究竟是哪裡得來的自信啊?
於是在暮朝好奇、期待的目光中,劉裕鐸先是端來了一碗黑漆漆的不知名的湯藥,吩咐旁邊侍立的嬤嬤動手逼著暮朝喝下去,然而尚未等嬤嬤動手,暮朝便微笑著接過了藥碗,很是豪爽的仰頭一飲而盡。
劉裕鐸先是呆愣了片刻,然後便很是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然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劉裕鐸卻沮喪的發現原本應該神智迷幻的人卻依舊瞪著晶亮的大眼睛饒有興致的望著自己,那目光中的期待甚至比自己更加強烈幾分。<hr>